故事開始 12月6日2021年凌晨

作者︰謎影夢蝶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你怎麼躲開的。」蜂鳥反應過來後問的第一句話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經過了解,我發現,根據他的計算,當我馬不停蹄的沖向他時,必定會被落下的磚塊砸中,而我居然避開了!在他眼中,這是不可能的。

我的神經應該處于緊繃狀態,根本沒有辦法思考。

那種情況下,我將拼盡全力往前跑,而通過前面幾番試探他算出了我的肌肉爆發能力,從而得出了我的跑步速度以及加速度,再結合地面的材質和空氣的流動,我根本沒有辦法避開那個磚塊……這也會使他的戲劇被推上另一個高峰。

躲開了各種致命性極高事物的我,最後死于一塊平平無奇普普通通的磚塊之下。

我看著終于飛向天空的白鴿以及蜂鳥的描述,我感受到一陣心驚膽顫。

如果當初我沒有停下那半秒去抱起那只白鴿兒,白鴿本身的重量影響了我整個人的質量以及跑步速度,使我恰好躲開了掉落的磚塊,現在我應該已經死了。

正因為我無意識的善舉才使我躲開了眼前的危機,陰差陽錯地抓到了蜂鳥……

順著我的眼神,蜂鳥也看到了那只白鴿。

原來他也沒有算到所有的變數。

計算可能性,首先要確保變量一致,而在這大千世界中變量真的是數也數不清啊!

「哪有這麼樣!」見敗局已定,蜂鳥有些頹廢,但是還強撐著平時的神氣。「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第83條,依據本法規,即使情況復雜,詢問查證時間也不能超過24小時。你付出了如此代價,到頭來我還是會被無罪釋放。你贏得了戰役,但贏不了戰爭。」

我笑了。我發誓,那絕對不是什麼開心的笑,那是被蜂鳥刺激到扭曲的笑容。

「我知道你喜歡把一切都變得戲劇化,並讓別人知道。畢竟你布施了這麼清晰的設計,如果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那豈不是很令人失望?你想要他人那種震驚、震撼、羨慕、崇拜、恐懼,總之就是一系列看向你的目光。」

「不過,」我話峰一轉。「這極其的不成熟,甚至可以說是被虛榮沖昏了頭腦。你是不是這段時間過順了就忘了你也是一個平凡普通的人啊!自奉高人一等,多麼可笑。

所謂聖人之道,在隱與匿。智者用計,無不追求,隱而不露,只有愚人才會將所謀之事大肆張揚。你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拿去當做談資,當做炫耀的資本,到底是為謀求戲劇化沖突,還是在找人來阻止你,審判你,懲罰你?

你希望一切都按照你的計劃走,順利的走,又希望別人能知道你的計謀,贊嘆你的聰慧。不過做了這麼多,你所謀什麼你心里清楚嗎?如果只是為了炫耀,好像有別的方法,不是嗎?。過真正想要什麼,那是由你自己來決定的,我不會多加評價,我只是提供一些想法,一些我覺得行為中存在矛盾的想法。」

看著蜂鳥以一種陰狠的視線注視著我,仿佛一條毒蛇,準備隨時給我致命一擊。我笑著從他身上模出一個木制齒輪,這是為我準備的。

「你在模仿藏紅仙。」我手指搭在齒輪上輕輕的撥了下。「藏紅仙有自己的命題,她想像人證明什麼,有自己的觀眾,但你很明顯沒有抓住精髓。藏紅仙會使用鮮花,而你用的木齒輪就算有藏紅花花紋也不過是西顰東效。

我袖子底下的傷口已經停止流血,不過我能感覺到蜂鳥那脆弱的自尊心正在滴血。

「深呼吸。」我知道等明奈趕來了,我就沒有什麼別的機會了。我費了這麼大勁,我不但要讓他坐牢,我還要從他口中得到關于組織那邊的信息。

這個想法一出,幾乎是本能地我的大腦就提供給了我各種各樣的說辭。

「你應該也知道我是誰。」我向他做了一個手勢。「我和你們是一類人。」

我看著蜂鳥瞳孔放大,我知道他認識這個手勢,這個組織里面通用的問候手勢。

我要向他證明其實他不像自己以為的那般全知全能。

「看來你引以為傲的計算能力也沒有那麼精準誒,或者說約書亞沒有完全告訴你。她並沒有想象中那麼信任你。或者說,她只是把你當玩具。」

我往前移了一點,這在心理上是一種佔地盤的方式。

「別想挑撥離間。」蜂鳥冷笑的告訴我。「你從我這里什麼都問不出來。」

「我不是來跟你耍花招的。我不會做那種事,這應該通過你的算計可以得出來。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那麼執著于找我的麻煩?是約書亞……」

「這件事和約院長沒什麼關系!」

哦吼,他罕見的跟我搶話了。看他反應這麼激烈,很明顯是一個維護約書亞的人。

「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你只是想保護你的家人,你是一個好哥哥,也是一個好的追求者。」

我知道我剛剛打掉他的自尊,現在我打算抬高一點他的自尊。

「你是一個好哥哥。你只想照顧好你的家庭,照顧好你的妹妹。」

「對,我是個好哥哥。」

幾番拉家常下來,我再次抬高他的自尊,打算給他立文好哥哥這個人設。

「我知道你是個好人,那些死的人都是罪有應得……」

蜂鳥︰「言不由衷啊。你是不是以為我看不到你在吸嘴唇?這是撒謊的表情控制。你給我玩警察很常見的審訊手段,你會以為我不知道?」

受害者有罪論最直接的例子就是每次出現什麼事情,評論里面總會差那麼幾句,關于受害者自己不檢點而造成了問題。

這種聲音的出現,根源其實是因為一個听起來不太相關的原因,那就是恐懼。

比如說,有些人會認為受害者遭遇這種事情是因為他有問題,他就是那樣的人,而自己不是那樣的人,所以自己不會遭遇那種事情。

而另外一些人因為無法面對這類事情,也不願意真正的去理解這類事情的原因,只能從他們理解這個範圍去開月兌,給出一些無風不起浪的解說。

這是一個錯誤的觀念,不過生活中受害者有罪論這麼常見,確實證明這是人很常見的思維方式。

在審訊中去責怪受害者,就是在案情推演中去給案犯立一個人設的部分。

說白了,就是給疑犯一個台階下。

然而我賭這一把好像賭錯了。

蜂鳥直接打斷了我,讓我沒有辦法給他營造一種,我什麼都知道的錯覺。

我雙手負在身後,靜靜的思考一會兒。

「是什麼給了你這樣的錯覺?我都說過了,我只是想問你一些,我覺得你行為中存在矛盾的想法。我都說了,我和你是一類人,我也和警方沒有多大的關系。比起逮捕你,我更想解決我的好奇心。審訊你對我有好處嗎?

我只想知道你的故事。」

從剛剛的對話中,我知道蜂鳥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人,給他多捧,說不定能捧出什麼點東西來。

「你是個好哥哥,我就好奇你對你父母是什麼看法……」

我又開始拉家常。

見他願意開口談一些事,我就繼續提高他的自尊。

提高自尊的本質是利用低自尊的人,想要獲得承認,而提供信息是他們獲得承認的方法之一。對于高自尊的人,就要讓他們自己去談自己干得好,優于常人的地方。

過了一會我突然冒出一句。「你是一個好哥哥,那為什麼你的妹妹現在過得這麼不好,你又不在她身邊呢?」

我這里是先捧了他兩句,捧他是個好哥哥,捧他願意為家里面的人犧牲,贊美他這種精神。但是現在他為什麼沒有照顧好他的妹妹呢?這個感覺給人是有點跳躍的。

我前面花了大半天時間給他建立一個好人人設,現在就起作用了。

「你是一個好哥哥,但為什麼你不幫助自己的妹妹呢?」

我看起來其實有點激動,好像是在質問他。這在審訊中這是不太常見的,但其實我用的身份建立的戰術,就是首先告訴給他安排一個身份,然後听他怎麼給自己辯解的戰術。

而此時,他激動了,除了慣性的否認,腦子已經轉不出什麼別的話了。

果然,計算能計算可能性,只要說出的話不著邊,思維足夠跳躍,他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得及計算,而當他腦子卡殼的時候,他就是普普通通的人。

「我說你不可能不知道你的妹妹現在是怎麼一個狀態吧?以你的實力,想提供幫助很容易吧。即使你不想見到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幫幫他們也不難吧?但為什麼你什麼都沒有做呢?你讓我如何理解呢?」

是的,我在抓住他沒有去幫助他的妹妹這個點猛攻

他現在在重復我說的話,並加上否定,其實這里最大的效果就是慌亂。

慌亂是極其消耗精力的,很容易讓對方因為意志力被消磨完了而撐不住。

因為前面的人設立得非常好的,非常穩,這個時候蜂鳥不可能再退回去說︰「誰說我是個好哥哥,我就是這麼冷淡的人。」

即使他真的是怎麼認為,這個時候他也擺月兌不了好哥哥的人設。但既然你是個好哥哥,你為什麼從來沒有為妹妹提供過幫助,這個局蜂鳥就沒法解。

「你不可能因為我沒有幫助我的妹妹就認定我不是一個好哥哥。」這句話平時听起來很合理,但是放在這里就不合理了,因為他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被我這樣繞了幾圈鳥陷入了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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