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沸騰的熱水倒入面前茶杯中,空氣中彌漫著薄荷淡淡的香味。
我看著杯中漂浮的綠葉,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薄荷加糖的味道非常獨特,沁人心脾。
對于我這幾天的所見所聞。我該有什麼評價嗎?
看著面前一副,逃避可恥好比雖可恥,但是有用。雖然很對不起你,但是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的它,我就恨不得給自己來一刀。
可是再怎麼郁悶,再怎麼焦慮。再怎麼不想面對,最後還是要面對的,不是嗎?
這麼看來,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雖然我的所見所聞很籠統,很大概,但是那些它沒講的,順著我的想象力,我也能猜到並不是什麼好事。
突然感覺,如果我現在選擇了逃跑……怎麼說呢?我能逃一輩子嗎?
知道了,這一切跟我有關,我還選擇逃跑,我不會愧疚嗎?
我算是明白它為什麼會失憶了,我現在也很想失憶。
在狠狠的譴責了這該死的把剝削發揮到極致的它後,我琢磨著該怎麼絆倒我面前的龐然大物。
然而……並沒有什麼靈感。
開玩笑,我一個人微言輕的市井百姓,絆倒一個黑白兩道都沾點的,變態雲集的組織可能嗎?
「所以借口請我吃飯其實是為情報對嗎?」青看著我推到她面前的濃湯,語氣意外的和善。「我還……真沒有。」
我竟然沒聯系Navi,而是破費聯系青,很明顯我要的不只是情報(絕對不是我被Navi拉黑了)。
我掀開塔吉鍋特有的尖帽子,肉香立刻彌漫開來,鼻子告訴青這絕對是鍋人間極品。
雖然我不知道最近信子女乃女乃怎麼迷上了摩洛哥料理,但很明顯這些菜依舊對青乃至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在我的再(威)三(逼)乞(利)求(誘)下,青到底是指了一條明路。「說不定你抓到蜂鳥就知道了?」
對啊!有道理誒。約書亞親自培養的蜂鳥,而且蜂鳥還有那恐怖的推理能力。他恐怕知道很多。如果能套那麼一兩件出來……
等等,感覺這一切有一個前提就是能抓住蜂鳥……
對方可是一個能計算可能性的人,再加上約書亞那邊黑白通吃的信息網……這不就是一個拉普拉斯妖嗎?!
一個能計算一切可能性的人,我能想到的,他會沒想到嗎?
我的預判都被他給預判了,我該怎麼抓住他?!
我默默把桌子上擺著的面包和胡姆斯醬拉到了我面前。
現在我對青也有了一個深刻的認知,她是一個吃貨,而且是一個有(強)品(迫)位(癥)的吃貨。
失去與羔羊漢堡肉配套菜品的青想用眼神使我屈服,但是我早就不是初見時害怕她的我了。
最後這套實打實誘人的組合還是為我換來了一個靈感。
《意志力》一書說︰個人問題和社會問題,核心都在于缺乏自我控制。
「能計算未來或許听起來立于不敗之地,但只要是人就有弱點。」青將漢堡肉使勁蘸上濃湯,接過我抹上胡姆斯醬的面包後表示。「人是一種虛榮的動物,只要稍微有一點成就。就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這其實非常無聊,也沒有什麼意義,有時甚至還會招來橫禍,但很多人就是如此樂此不疲。」
虛榮?
對啊!蜂鳥的缺點不就是虛榮且自大嗎?
「對啊,你既然知道他自大的原因是為了掩飾自卑,那激將法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不是嗎?」它也撕了一塊面包放入嘴中。「嗯~我跟你說這可以。信子女乃女乃的天賦估計點在這里了。真的,濃郁又清新,不愧是最低脂健康的豆醬。」
「哦哦,抱歉,分神了。」它在我的眼神攻勢下訕訕地放下面包。「比如說在電影中,很多即將獲勝的反派角色總是要拋去用槍,或者拋去用武器,然後要求赤手空拳搏斗;用武器的都是懦夫。我們看著挺蠢的,但對于那種自大的,覺得自己一定會贏的人,這很符合邏輯。」
對啊!蜂鳥是是自大,而非是自信。他的底氣是通過藥物獲得的……
「我想你應該懂那種感受。」它意味深長的指向自己。
我思考了一下。
就像我擁有的一切都是由它帶來的,而它如果不存在,我可能就一無是處,而我時時刻刻感覺到恐懼,時時刻刻害怕被代替,時時刻刻怕失去眼前的一切,感覺就像在做夢一樣……所以我想拼盡全力證明我可以做好,並害怕有人點破我就是個紙老虎。
所以,對付這種如同空中閣樓的人,我該做出什麼選擇?
「需要幫忙嗎?」青詢問。
我笑笑。「能請Navi幫個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