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川市到清東縣需坐四五十分鐘的公交車。
等他們趕到清東縣時,天已經黑了。
其他的女同學都回家去了,讓狗娃沒有想到的是,陳江南卻陪著他去了張艷玲家。
張艷玲為人奸滑,她沒有讓陳江南和狗娃進她家的門,而是在大門外面等著。
不知張艷玲是怎麼和她家里的人說的,總之半個小時過後,張艷玲拿著一串鑰匙走了出來。
她帶狗娃和陳江南去了她姨家的小院。
打開房門,狗娃把每個房間都看了一遍,有床也有一些簡單的家具。
「我媽的意思是兩百元租一年,但我說你是我同學,沒有這麼多錢。」
「在我的努力下,我媽最後答應了下來,不過一次要交一年的房租。」
張艷玲說這話時,偷偷的看了一眼陳江南。
狗娃對這小院非常的滿意,他不想難為人家陳江南,于是二話不說掏出一百二十元錢給了張艷玲。
其實狗娃早就想好了,他要租一間不錯的房子,一是為了自己學習,二是過完年他的建築隊就要開始干活了。
有這樣一個小院住著,他會方便很多。
「明天把床上的東西置辦全,你就可以住了。」
「天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今天玩了一天,回家肯定沒好果子吃。」
陳江南說著,轉身就走。
張艷玲推了一下狗娃說︰「趕緊去送她,這一帶並不安全。」
狗娃愣了一下,慌忙鎖上院門,便快步追了上去。
「等等!我送你回去,這條巷子有點黑。」
狗娃一邊跑,一邊輕聲喊道。
陳江南停止了腳步,她呵呵一笑說︰「還別說,這條巷子又黑又長,一個人走著是有點怕。」
狗娃追上陳江南,兩人剛走了幾步,忽然從黑暗處冒出了三個黑影。
陳江南第一時間嚇的往後一退,緊張的一把抓住了狗娃的胳膊。
「不要怕!我們只求點財。」
「把身上的大衣月兌下來,還有你身上所有的錢全掏出來。」
「如果錢太少,那我們只能帶這妹子去玩玩了。」
其中一個男子壓低了聲音說道。
狗娃一听,他盡量先讓自己鎮定,然後冷聲說道︰「我們都是學生,身上能有什麼錢。」
「閉嘴!我們從市百貨大樓一直把你跟到這里,你小子掏出的那把錢,我們可全看到了。」
這男子低聲吼叫著,一步步的逼了上來。
狗娃一听,他這腸子都快悔青了。
要不是為了所謂的面子,他故意掏出了大把的鈔票,能把賊招到這兒來嗎?
俗話說得好「財不外露」他怎麼把這話給忘記了呢?
事情既然都已經到了這一地步,他後悔有什麼用呢?
狗娃把陳江南往後一推,然後小聲的說︰「不行你就跑!」
「跑!往哪跑?巷子口有我們的人守著,你如果想把事情鬧大,那這妹子可能會很慘。」
領頭的男子說著,已逼近了狗娃,狗娃這才發現,這家伙的衣袖里筒著一把匕首。
打,他倒是不怕,就算是他們手里有匕首,他拼命也要保住口袋里的這點錢。
可是,萬一打不過,他們把陳江南給禍害了,那他還有臉面活著嗎?
一想到這里,狗娃便有點怕了。
「這樣,這大衣我可以給你們,但錢全都花完了。」
「既然你們一直跟著我們,那就應該知道我請大家在南江飯店吃了頓大餐。」
「還有,剛才又交了一年的房租。」
狗娃一邊對這男子說著,一邊觀察著四周。
長長的小巷子,除了燈光昏暗以外,這個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進出。
這幫王八蛋看來是特意選了這樣一個地方。
這男子從衣袖里把匕首抽了出來,然後在狗娃的面前晃了晃說︰「你說的這些我們都知道。」
「另外我們還知道你在南江飯店花費不少,但是這錢你自己沒有掏,而是有人替你掏了。」
狗娃听到這里,不由得大吃一驚,這幫賊也太厲害了,連這些他們都知道,看來他們的工作做的很細,意思是非搶了他不可。
忽然,狗娃的腦子靈機一動,他呵呵一笑說︰「你們既然知道我在那樣的大飯店吃飯,都有人搶著我為我付錢,那你們還敢要我的錢?」
「就算是我把身上所有的錢全給你們了,你們敢花嗎?」
這男子晃動著的匕首猛的一停,他冷冷問道︰「你什麼意思?是威脅我們嗎?」
「不敢!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在王凌手下做事,這飯錢應該是他的人替我付的。」
「你們在秦川市混,該不會連這點也不知道吧!」
狗娃有點急了,他只好把王凌搬了出來,管不管用,他也不知道,權當死馬當活馬醫了。
這男子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問︰「你真是大姐大的人?那你剛才不是說自己還是學生嗎?」
「我是學生不假,但我最近在帝豪夜總會上班,秦川四少的龍海也認識我,要不我給你一個電話,你們打著問問?」
這男子忽然一抱拳說︰「誤會,今晚這事權當沒有發生。」
狗娃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
轉眼之間,那三個黑影迅速的消失在了巷子口。
陳江南快步跑了過來,她吃驚的問道︰「許勇!你可太牛皮了,幾句話就能把他們給打發走?」
「牛什麼皮?差點把你都給連累了,趕緊走,這里太不安全了。」
狗娃說著,忙拉了一把陳江南。
清東縣不大,十多分鐘的樣子,陳江南家的家屬院到了。
「你今晚找個有暖氣的招待所先湊合一晚,明天把東西買全了再住進去。」
陳江南停止腳步,朝著狗娃輕輕的揮了揮手。
狗娃點了點頭,他剛要轉身走開時,忽然一男一女從馬路邊沖了出來。
「站住!你是誰啊?」
這男子黑著個臉,樣子有點可怕。
陳江南臉色頓變,她忙小聲的喊道︰「爸!他是我同學。」
「同學?他明顯比你大。」
「看他這穿著,倒像個社會青年。」
「說說吧!你叫什麼名字?陳江南一天都不著家,是你把她帶出去的?」
這男子火氣很大,有點咄咄逼人。
「大馬路上的說這麼多干什麼?直接找學校。」
女人一步上前,她兩眼瞪著狗娃,好像狗娃已經把她女兒怎麼著了似的。
一听要找學校,狗娃的這頭嗡的一聲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