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無際的黃泉河水之上，滾滾鬼氣彌漫，近乎實質化的鬼氣宛若一道道惡鬼在咆哮。
紀塵等人抬頭看著那道巨大裂縫中的城池，曾經的雄偉依稀可見，可是那巨大的巴掌印卻摧毀了一切。
「這是……」
紀塵有些不可置信，眼底都是震撼，他難以想象，到底是什麼樣的大能，居然一掌摧毀一個諾大的城池，讓城池內生靈涂炭，無一生還。
司徒婉晴、燕霜、琴媱三女也徹底呆住了，她們所看到的世界是和平的，哪怕有爭端，也不可能出現這般恐怖的景色。
並且按照渡船人的話，上方就是陰曹地府的地域，那種鬼神所居住的地方，卻被人一巴掌毀了。
摧毀鬼神地域的城池，那人必然比鬼神還要恐怖。
「十殿閻王所在的秦廣王城池。」渡船人神色復雜，帶著一抹敬畏，道︰「上一個紀元，那人徒手在這里撕開了陰曹的邊界，一掌毀了十殿閻王之一的秦廣王所在城池。」
轟！
紀塵徹底炸毛，雖然他知道自己的實力還太弱了，可是終究無法想象，是什麼樣的存在，才能做出這般驚天動地的舉動。
鬼神地域，徒手撕開？
一掌滅了陰曹頂尖強者之一的十殿閻王城池。
那種程度，在紀塵看來堪稱逆天了。
小船之上的三女也是臉色蒼白，這一幕，這一段話，將讓她們終生難忘，同時也讓她們知道了自己的渺小。
相比那種城池，她們如今不過就像地上的螞蟻，任人拿捏，隨意可踩死，讓她們發自心底的涌起一股無力感。
「你們現在的和平，不過是上一個紀元無數鬼神換來的短暫和平。」渡船人復雜道︰「沒有上一個紀元的鬼神拼命，如今的你們或許沒有現在的安寧，哪怕活著面對的也是人間地獄。」
紀塵怔怔的看著，問道︰「我爸和我五個姐姐，上一個紀元到底經歷了什麼？不朽皇朝分崩離析，瑤池仙地至今還保留著，是不是知道上一個紀元的事情？」
「瑤池仙地已經不是過往能夠堪比鬼神的瑤池仙地了。」渡船人搖了搖頭，道︰「如今的瑤池仙地，不過是佔據了你二姐的地盤，另外創立的一個勢力，但是她們模範過往的瑤池仙地，卻無法回到曾經的巔峰。」
「不朽皇朝分崩離析，也是如此，上一個紀元的大勢力，都在那一戰盡數摧毀。」
紀塵聞言神色復雜。
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弱小，還有就是五個姐姐，還有紀父曾經所作所為，而他呢？
如今的他弱小的可憐，上一個紀元的他似乎也不存在。
所見所聞都是紀父和五個姐姐宛若天仙般驚世駭俗的傳聞。
她們的強大，抗爭了一個紀元的大戰。
最後不朽皇朝皇都分割成了一個個秘境，各個地域諸侯割地。
而瑤池仙地也是如此。
這還僅僅是大姐和二姐的，剩下三個姐姐她們呢？
她們當年能夠成為無雙戰力，絕對不可能比前面兩個姐姐差多少，她們做過的事情也絕對不少。
天梯世界是一個。
幻音涯里面還記載著太多的歷史，或許還有過往曾經上一個紀元的紛爭，哪里傳承了太多世界記憶。
紀塵有種想繼續探索幻音涯深處，尋找上一個紀元過往的歷史沖動。
可是他卻清晰的明白，自己一旦闖入那段過往的歷史紛爭，很可能剎那間就隕落。
神通境，在面對隱藏那種程度的大能，彈指之間，足以灰飛煙滅。
哪怕通天境，紀塵見過的葬佛也不可能是對手，他上一個紀元存活下來，也不過是逃命手段了得。
從上一個紀元逃命到這一個紀元的人絕對不少。
葬佛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紀塵知道，還有人活下來了，比如眼前的渡船人。
「老爺子，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司徒婉晴忍不住問道。
渡船人笑了笑，指著無邊無際的黃泉道︰「黃泉不干，老夫不死。」
身化黃泉？！
燕霜俏臉盡是震驚，道︰「你是黃泉河的化身？」
「可以這麼說。」渡船人微微點頭，隨後道︰「該看的你們也看到了，紀小兄弟，下一個紀元的大戰，封印即將破開，現在的你根本沒有實力在那場大戰存活，你太弱了。」
紀塵苦澀，道︰「我已經經歷了。」
從他經歷的一件件事情過來，那一次不是生死邊緣徘徊？
慶幸的是每次他都活下來了，實力得到了不小的提升，可是境界提升卻極其緩慢。
三魂，給了他無窮的戰力，可是卻同樣拖垮了他境界的提升。
「唉。」渡船人幽幽嘆息一聲道︰「按照你這個提升速度，未來大戰開啟，你也無法有一戰之力，甚至會拖垮它人。」
「老爺子，紀少他的提升已經很快了。」琴媱神色復雜道︰「別人拍馬屁都趕不上他了，在你眼中他還是太弱，可是在我們眼中他現在已經堪稱無敵了。」
「萬千世界天驕何曾之多。」渡船人淡淡道︰「你們所看到的不過是你們所看到的小世界小地方，當你們真正踏入冥府深處，你們就會發現，天驕之多，你們在他們眼中也不過如此。」
「如今的他，看似天驕般存在，可是在冥府深處，他這種天賦連一般的天驕都算不上，別用你們狹隘的眼光去看這個世界。」
「世界很大，大到比你們現在所見所聞還要龐大。」
琴媱啞口無言。
紀塵卻並不止一次被這麼說了，狹隘這個詞，似乎經常被用上。
不過他也承認，眼前看到的一幕，的確讓他感覺自己所看到的世界太小了。
「我送你們回去。」
渡船人滑動船槳，小船緩緩使離了陰曹地府的邊緣，被世界的那道裂縫卻依舊存在，讓紀塵等人神色復雜。
特別是紀塵，他知道如今的他，實力連踏入那里探索的一個都沒有，濃濃的鬼氣足夠將他碾壓的渣都不剩了。
陰曹以空，這句話在眼前已經證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