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結束，江雪背著小書包直接爬上吉普車副駕駛。
「小六百，我可沒答應送你去學校。」
「那我今天就不去上學了。」
江河無所謂，「愛去不去，你也不是給我學呢。」
「我現在就去告訴咱爺，說你欺負我」
「……」
特麼煩人精！
恭儉胡同41號，什剎海小學門口。
「小鳳，看我大哥長得是不是特別帥。」拉著江河一下車，死丫頭立刻就跑到門口一個等著她的小丫頭身邊炫耀。
「嗯嗯嗯~」
一個比這丫頭矮半頭的小姑娘，眼楮死死的盯著江河的臉。
小雞啄米似的只會點頭。
平常自戀到甚至有些不要臉的江河，現在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
真特麼見了鬼，自己咋就會跟這死丫頭過來呢。
「趕緊進學校吧，大哥要走了。」
瞧著內叫小鳳的丫頭一步三回頭的小樣，江河一陣惡寒，快步上車直接跑了。
「特麼一茬不如一茬，學的都什麼東西呦。」
星光唱片。
電話叮鈴鈴接連不斷的響起。
「對，我們是星光唱片，您要訂貨是吧，不好意思我們暫時沒有接到訂貨會的消息。」
「不好意思……」
離老遠，江河就听見接線小妹應付的聲音。
今天接二連三的電話，讓整個唱片公司的人們都亢奮了不少。
蘇越辦公室，他現在有點迷茫。
從一大早就開始迷茫。
怎麼想也想不通這首歌咋就能火呢，在他看來這首歌明顯品質不過關啊。
愁得慌，這特麼rb白去了。
推開蘇越辦公室的門，看著他一臉愁容的樣子，江河也是有些懵逼，「家里出事了？」
「沒沒出事。」
「那你愁眉苦臉的干什麼？」
「覺得我有些跟不上時代了」
江河無語，也不得不開口安慰說︰「內地流行樂跟港台和世界是兩個概念，我們所處的時代注定會火爆一些特定的歌曲，比如說《小芳》。
況且你也不用妄自菲薄，能力你還是有的，眼光慢慢也會提升，我不過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罷了。」
這是安慰還是瑟？
蘇越已經分不清了，但是他就是不想對他的安慰說謝謝。
「訂貨會什麼時候開始？」
「先聯系一下，後天可不可以。《同桌的你》發布之後直接訂貨會，如果再拖下去，盜版能把我們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那就後天！
第二天，金曲榜播放《同桌的你》，同樣廣受好評。
尤其是即將離別的在校學生，听這歌听的走火入魔，各個眼眶通紅。
女生可能在舍不得這段同學情誼，男同學都在暗恨︰悔不該當初沒趁早下手！
hetui！
第三天訂貨會現場，江河定下的百萬備貨，很快沒了一大半。
接下來的時間，銷量更是震碎樂壇所有人的眼楮。
《同桌的你》同名專輯，20天內，狂銷60萬盒磁帶。
星光唱片內，要求訂貨的電話絡繹不絕。
現在《你的柔情我永遠不懂》專輯銷量127萬。
但追上它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江河可不會傻乎乎的等上那麼久，只為出一個結果。
在訂貨會結束的第二天，他就要求歌曲打榜。
《小芳》《同桌的你》《大哥你好嗎》全部參與打榜。
目的橫掃全國榜單！
打榜的工作還沒等開始，按照江河原本的打算，他談一樁生意，應該去香江弄《秋菊打官司》後期。
可本以為趨于完美的《霸王別姬》，在上映些許時日後，終于迎來了不同的聲音。
關于影片的評價倒是一致好評，可到了主題曲這里，完全是兩種景象了。
「影片的主角明明是程蝶衣這個虞姬，為什麼主題曲會給人一種楚霸王的既視感。導演在選歌曲上過于隨意了。」
「這部片子不適合用流行歌曲，哪怕是帶著華夏元素的流行歌曲。」
「歌詞太糙，一看就不是出自名家之手，而且老生長談，主題曲並不貼近主題。」
質疑聲不少，江河卻不屑撇嘴。
有能耐你給勞資整出來一首，不能別嗶嗶。
歷史厚重感，改天給你搞出故宮三部曲，讓你們嗶嗶！
找李成儒談生意，江河不想通過胡乃忠。
仔細琢磨之下，趙寶鋼算是一個牽線的好人選。
也不需要他干什麼，幫他把李成儒約出來談就成。
越想越覺得這人是個不錯的人選，出了公司江河直接開上車來到京城電視藝術中心。
藝術中心現在可搬地方了，辦公室是新建的樓。
為了拍《京城人在紐約》，中心也挺牛筆直接把辦公樓做了個抵押貸款。
說實話也就是這部劇很成功，要是拉跨了的話，你說銀行直接收走估計不至于。
但銀行和藝術中心肯定會多出一筆爛賬來。
門衛還是原來的老人，江河擺擺手，老頭笑呵呵的放行。
單位變大了，陌生的人也變多了。
「你好，請問一下趙寶鋼辦公室在哪兒？」
「趙導辦公室在你是不是江導？」
「是我！」
江河挺直了腰桿，過來問我要簽名吧。
「江導，趙導他不在，中心生產主任鄭主任在呢，辦公室在2樓。」
這小伙子不懂事！
道了聲謝來到2樓，鄭小龍辦公室內，他正在跟馮褲子湊到一起不知道商量著什麼，辦公室門也沒關。
咚咚咚~
談話中的二人抬頭一瞧，臉上馬上就露出了笑臉。
「呦呵，那陣風把金棕櫚獎的獲得者，江大導演給吹來了。藝術中心真是蓬蓽生輝。」
「可不敢開玩笑，這話說的我都不好意思進門了。」
「可別，這要讓外界知道我們藝術中心把國際名導拒之門外，那還不得對我們進行口誅筆伐啊。」
說笑之間，江河走進屋在沙發上坐下。
「鄭主任，你們這《京城人在紐約》是拍完了？」
「拍完了，過程雖然磕磕絆絆，好歹算是結束了。」
江河沒接話，磕磕絆絆也跟他沒關系，他這次來是找趙寶鋼的，鄭小龍這邊也就打個照面。
他說話的時候，馮褲子看他目光很詭異。
嫉妒、感慨、羨慕還有那麼點不忿，種種眼神不一而足。
也難怪，這貨其實一直都很自卑。
哪怕後來成為內地賀歲片的扛把子，應中影的邀請給其他導演分享商業片的經驗，那都是小心翼翼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大環境擱這擺著呢。
這會全國範圍內的導演有一個算一個，沒一個人能瞧得起香江電影的。
包括馮褲子。
所有人都在玩深刻，探尋人性深處的秘密。
從來都沒有人想，全部都是文藝片的電影界究竟正常嗎？
馮褲子為了證明自己其實也做過不少努力的，比如《1942》，票房直接撲成馬，差點沒給他氣死。
江河對什麼片子都沒偏見，要麼為名、要麼為利，只要不拍反銀類的他都吼得住。
禁片就算了，這東西他玩不轉。
客套了一陣，江河說明來意︰「听說趙寶鋼不在？我這次過來是想讓他幫我找個人的。」
「京城三中那邊拍新電視劇《過把癮》呢。正好小剛也要過去，你們順路。」
吉普車上。
馮褲子不住的跟他沒話找話，奉承之意雖然沒有「抬頭看見北斗星」那麼明顯。
但是是個人也能感覺的出來。
「歇歇吧，沒必要一個勁兒說，我自己幾斤幾兩我心里清楚，所謂的金棕櫚也就那麼回事。在我看來拿這個獎可比拿金雞獎容易多了。」
「……」
听听這是人話麼？
歐洲三大獎之一的金棕櫚，還沒有金雞獎難拿，特麼說出去誰信啊。
可看著江河一副認真感慨的側臉，馮褲子莫名覺得他在說實話。
趕忙搖了搖頭，不想被江河傳染上這種過分的思想。
他不說話了，江河反而主動挑起了話題︰「你跟徐凡好上了？」
「呃，朋友朋友。」
「朋友？」
江河笑笑沒說話，這貨也是個不要臉的。
听說在電影《大撒把》參加金雞獎內會，這貨又是裝醉又是裝大頭的往徐凡跟前湊。
跟別人介紹徐凡時，就說她是徐凡，我女朋友
徐凡就是他這麼舌忝來的，呲溜~
這會他剛從米國拍完電視劇回來，還沒來得及舌忝呢。
今年金雞也得等8月份呢。
京城三中，《過把癮》劇組所在地。
兩人趕到的時候，恰好趕上劇組休息。
瞧見江河來了，一眾演員和工作人員紛紛向他問好。
不認識他的，一听他是《霸王別姬》的導演，立馬肅然起敬。
國內的文藝工作者，就認外國的獎項。
江姍恭敬跟他打招呼，王智文也沒落下。
國際名導的名頭不是蓋的，奧利給！
趙寶鋼看他就感慨萬千了，他當副導演內會，眼前這家伙還是小編劇呢。
這才特麼幾年時間啊，人家一晃成為享譽國際的名導了。
你說這特麼上哪兒說理去？
「你不是來指導我拍攝的吧？」
江河愣了下，走到趙寶鋼身邊，拍了拍他肩膀︰「我覺得你有成為拿下金棕櫚獎的水平，今天特地來點撥點撥你。」
「不用，我的劇組，你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
相識哈哈一笑，江河把他叫到一邊︰「趙哥，李成儒你能聯系上吧？」
「能，你有戲找他？不過暫時他接不了戲了，听說做生意賠了，最近變賣資產還債呢。」
「我不找他拍戲，只是對他那家特別特挺感興趣，想讓你約他見個面，價格合適，我可以盤下來」
果然是個狗大戶！
－－－－－－題外話－－－－－－
感謝時光只鎖定曾經過往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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