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啟寧不講情面起來，還挺損的。
往日她跟莊羽講話也算溫和了，導致莊羽听她這麼講話還是意外的。
她沒話講，啟寧又問︰「還有什麼事嗎？」
要不是她叫的車還沒到，她早想走了。
莊羽憋了口氣，垂眼注意到啟寧的狗，她彎腰去模椰椰的頭，「長這麼大了，好像比我之前看著更可愛了。」
她要模，啟寧帶著椰椰後退一步，她沒踫著，就有點繃不住了。
「干什麼呀，至于這麼防著我嗎？」
「椰椰不喜歡被陌生人踫，我沒別的意思。」
莊羽嗤笑一聲，「我也是陌生人嗎？」
她想說之前啟寧住院還是她幫忙照顧的，還沒說出來，啟寧就把她堵回去，「小狗也會記仇，你把它丟在外面，你對于它來說可能連陌生人都算不上，算壞人呢。」
啟寧還是笑著說的，諷刺的意味十足。
「趙啟寧！」
「怎麼了？」
正僵持著，賀家門口走出一個人，啟寧面對著那邊，比莊羽先看到來人是誰。
她朝莊羽身後揚揚下巴，「有人來了，你還是別說什麼難听的話了。」
莊羽臉色忽變，轉過頭去，見是賀顯，她的神情局促起來，方才囂張跋扈的姿態壓了下去，叫了聲︰「三哥……」
賀顯掃過她的行李箱，「怎麼還沒進去。」
「我看小起在這，想跟她聊兩句。」
啟寧不搭腔。
賀顯知道她不喜歡莊羽，莊羽以前對她什麼想法也坦白過，所以賀顯不認為兩個人有什麼好說的。
他冷淡的語氣並沒有松動，「進去吧，沒看到她要出門嗎？」
莊羽沒想到賀顯居然是幫助啟寧講話的，這兩人不是分手了嗎？
莊羽不情不願地瞥了下啟寧，悶聲拉著行李箱走開。
啟寧拿手機查看車到哪了，想到小區門口等著，賀顯卻主動和她說話︰「這麼早，怎麼沒人送你？」
「自己去也一樣。」
「等會坐我的車。」
啟寧想也沒想地拒絕，「不用了，我叫過車了。」
她的視線停留在賀顯臉上，心里有了想法，「三哥，你好像很長一段時間都很閑呢，連我都要幫一幫。」
居然說起這個，賀顯很快明了她可能另有意思。
他配合道︰「也不完全是誰都想幫。」
「可你越這樣說，我越是不敢答應哎，總覺得搞不懂你的想法。」
「我還能賣了你不成。」
啟寧試探道︰「那也要有個原因吧，還是說上次在辰北你回去後想通了，覺得做小三也可以？我應該沒有那麼大魅力。」
她真的面上不顯，但莫名讓人感覺她古靈精怪的在打什麼壞主意。
上次這麼說，成功把危險的氣氛攪散了，這回又提起，說她不是故意的都沒人信。
她想故技重施，想膈應賀顯，覺得賀顯听到後肯定不想再繼續理她了。
賀顯卻不再像上回，他知道她已經分手，「小三」這個身份就沒有多少殺傷力。
他在啟寧玩味的注視下點頭，一本正當道︰「也不是不可以。」
啟寧一愣，反到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錯覺。
被他嚇到了。
她再三確認她沒听錯也沒有理解錯，皺起眉問︰「真的假的？」
「我看起來像在開玩笑嗎？」
他的神態毫無變化，無法跟開玩笑掛上鉤。
啟寧更慌了，「怎麼可能。」
她一臉的不敢置信。
賀顯逗夠了，反而勾起嘴角，「我知道你跟唐鶴年沒關系了。」
啟寧大松一口氣，他果然是說著玩的，虧她有一個瞬間想象了下那情形，還挺刺激的，但也很驚悚。
她瞪一眼賀顯，牽著椰椰不打算在這跟他說話了。
賀顯卻兩步追上去，握住她的手腕，「生氣了？」
「是啊，果然是我太年輕，老是能被你騙到。」
這就嚴重了。
賀顯拉住她讓她停下，頗為無奈道︰「你那樣問，我只好順著你說下去。不過那天在辰北，你拒絕我之後，我的確想過你的問題。」
啟寧︰？
「或許，只要你同意，我也不是不能答應。」他低下頭，靠近了啟寧，聲線跟著壓低幾分，「反正我認為，你跟那個姓宋的，最後成不了。」
「……神經病啊。」
用震驚來形容啟寧此刻的心情也不為過。
她被他三言兩語打亂了心境，倉促質問道︰「你在跟誰打賭嗎？賭你要花多長時間能繼續讓我像以前那樣追著你？」
賀顯被她弄嚴肅了，「沒有。」
「難不成你要告訴我，你現在有那麼點喜歡我了？」啟寧笑著問的，明顯問出這番話自己都覺得好笑。
落在賀顯眼中卻是刺眼的。
他凝視著啟寧的臉，「好像是你不想相信，所以一直在找借口躲避。」
「不正常嗎？畢竟我追了你幾年，你也沒瞧上我。現在說這些……你覺得呢？」
「那怎麼才能信？」
賀顯的態度其實很明了了，他剛才那句猜測其實說的也對，啟寧就是不敢相信，才會想各種可能性，唯獨不去想他說的都是真的。
啟寧不敢看他，目光擦過他的手臂盯著他身後某處，心間的澎湃與翻涌盡數隱藏起來。
「不知道，」啟寧說得輕松，「你先放開我吧，我真的要走了。」
賀顯松開她，掌心在她頭頂揉了下，「走吧。」
已經說了。
不急這一時。
今天就將話說開了，不在賀顯的預想內，但時機走到這兒，說了也沒多大問題，早晚也要說清楚。
在她的事情上，他真是，越來越難以保持冷靜。
這之後一連好幾天，啟寧空下來就會想到賀顯說的話，和他當時的神情。其實事後仔細想想，他從沒做過跟人打賭去騙人的事，那也不是他的性格，但一想到他說的是真的，啟寧便感到難以接受。
她一個人實在想不明白，跟朝陽聊天的時候簡單說給朝陽听，朝陽沉默一陣後揚高了聲調，「你說什麼？！真的假的？」
「看吧，這才是正常反應。」
「主要是他裝得太好了，平時根本看不出來他心里還有那些想法。」
也不是無跡可尋，朝陽突然想起上次賀顯幫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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