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顯晚上依然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雖說更親密的事情全部做過，啟寧也差點沒守住防線，但關鍵時刻還是清醒的意識佔據上風，及時叫停。
賀顯靠在她頸窩平息半晌，最終還是尊重了啟寧的意願。
兩個人，夜里不同程度的失眠了。
幸好次日啟寧休息，鬧鐘忘記關，吵醒了後還是忍著困意爬起來弄點吃的。
走到客廳才想起來賀顯還在，他還沒醒，因為受傷的位置，只能側身睡，啟寧過去看了幾眼便收回，生怕盯久了把他盯醒了。
她進廚房弄早飯，出來時沙發上已經沒了人影，動靜從洗手間傳來，她看過去，賀顯還是昨晚的模樣，果著上身，休息過一晚，氣色恢復如常。
他在打電話，不清楚對方說了什麼，他的眉宇間覆著一層凝重。
這通電話持續的時間不長，賀顯放下手機，啟寧問道︰「怎麼辦，我叫跑腿買兩件衣服過來吧。」
昨晚沒想那麼多，真就忘了他本來的衣服穿不了了。
「我已經叫人過來送了。」賀顯洗漱過，額前垂下的發梢還是濕的，「我等下就走。」
「今天不是周六嗎？」
主要是這個點還早，啟寧隨口問了句。
賀顯坐下，心思沉重道︰「有人說可以告訴我李玄的下落，但有條件需要我去當面談。」
「你認識的人嗎？」
「打過交道，對方前段時間被卷進一場官司里，我想他們的意思是想讓我幫忙。」
啟寧沒猶豫，「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你別誤會，昨晚休息太晚了，我看你狀態不太好，開車容易出事吧。或者，我只幫你開車也行。」
賀顯看了她幾秒鐘，反倒勾起笑，「我正在想找誰和我一起去，如果你願意，當然可以。」
吃過早飯，啟寧替賀顯重新上一次藥，賀顯換上送來的衣服，兩人便朝著那人給的地址趕去。
找賀顯的人叫杜一成，幫他跟賀顯交涉的是他的手下，杜一成喊他小吳。
小吳給的地址處于鸝島，啟寧沒來過這里，一路按著導航開到島上，具體的地址在一處小碼頭。
鸝島比較落後，還是一二十年前海島的模樣，空氣里滿是海水和海產的咸腥味，又剛下過雨不久，霧蒙蒙濕漉漉的，到處泛著難聞的潮濕味道。
啟寧跟賀顯下車，四處看一圈，發現不遠處的碼頭邊停著輛小型游艇。
這地方賀顯每次來都不舒服，不想過多逗留，「是那邊，走。」
路上他倆商量好，杜一成的人問起來，啟寧就說自己是賀顯的助理。
這個身份很好用，啟寧順利跟在賀顯身邊上了游艇。
他們談事，讓啟寧听到的內容不是重點，重點地方啟寧便被請到一旁去了，她沒听到多少有用內容，晚一點，小吳留啟寧和賀顯住一晚，明天帶賀顯去見杜一成。
吃完飯的位置可以看見海上夜景，游艇已經開出海邊一段距離，啟寧向外面看去時，可以看見海岸一排整齊方正的彩色樓房，攏在墨藍的夜色中。
啟寧發現手機沒有信號，這一點，不知道賀顯發覺沒有。
到吃完飯，小吳安排房間，船上空間不大，房間面積小，賀顯不放心啟寧一個人睡，找借口把啟寧留下來，對準備把啟寧帶去隔壁的小吳說︰「我們還有點工作上的事要說，你先去忙吧。」
小吳知道他手上有很多重要的事情，便點點頭，自己出去了。
賀顯將房間檢查一遍，確定沒有監控和錄音設備之類的，把啟寧拉到懷里，他坐著，這個姿勢能讓他輕易圈住啟寧的腰，靠在她身上。
「有沒有後悔陪我過來了？」
啟寧推他一下，「沒有，不過這個姓杜遇到什麼事，這架勢，怎麼那麼謹慎。」
她躲不開賀顯，索性作罷，「而且他們好像把信號屏蔽了。」
賀顯退開，坐直，還是游刃有余，「的確不是什麼好事，但你不用擔心，他們做事一向小心，倒不是針對我們。」
房間里只有一張小床鋪，雖然收拾得干淨整齊，但太小了，賀顯在想兩個人怎麼睡。
他有一下沒一下地卷著啟寧的發尾，道︰「等我明天去見過他們老大之後，成不成就有結果了。今晚要先將就將就。」
啟寧隨他的目光看向那張床，「我在沙發上湊合一下。」
賀顯拉了她一把，讓她跌坐在他的腿上，狀似遺憾地說︰「真不是個合適的場地。」
「什麼……別亂說了。」
啟寧還要慶幸這地方不合適做點什麼，不然她這會又該不知怎麼辦了。
隔了一陣，門口有人敲門，賀顯讓啟寧別出聲。
他過去開門，小吳領著一個穿著職業裝的女人出現在門口。
小吳說︰「哥，你們的事情談完沒有？」
賀顯站在門邊，小吳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他一臉堆笑的樣子讓賀顯察覺到什麼，「談完了，還有什麼事？」
「這不是船上無聊麼，正好我這一個遠方表妹也在，她听說你是誰之後特別想見見你，」小吳把身邊的女人往賀顯跟前推推，「我這表妹以前差點也做律師了，听過你的名字，對你那是有點崇拜的意思，怎麼樣，你們聊聊吧？」
說這一長串，賀顯听完，就一個意思。
往他這送女人。
賀顯並沒有給個好臉色，「不用，我準備睡了。」
小吳趕忙說︰「別啊，我表妹老實，還沒交過男朋友。而且哥，你放心，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
「昨天在這邊受了點傷，在腰上，不怕我血崩？」
賀顯一本正經地嚇唬人。
小吳一听腰受傷了，還以為怪嚴重，那還真勉強不了了。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回去吧。」
小吳沒辦法，就此作罷，帶著他的表妹兩人走了。
賀顯板著臉把門關上反鎖好，解開領口紐扣，一轉身，啟寧抱著臂站在那，嚴肅問道︰「什麼表妹談正事還帶在船上，這樣的麼？」
她拿雙手比劃了S形。
賀顯輕笑，覺得她這樣挺好玩的，「差不多。」
「你看得還蠻仔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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