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顯不怎麼意外，賀母時不時就會提起給啟寧找個疼她的男朋友，這次估計正好被他趕上。
他朝客廳方向看去，賀母和那男生聊得正熱絡，想必挺滿意，又是精挑細選的，還真是……難辦。
梁洛清夸張地搖搖頭，「再不快點，媽真的要介紹他倆認識了，這男孩我听說是學編導的，跟小起應該有不少話題要聊。」
她是幫著賀顯的，說是幫啟寧更確切些，她多少能看出啟寧還是喜歡賀顯，只是不再像以前那般純粹，只能靠賀顯自己挽救。
兩人狀似若無其事地回到客廳，賀母正留男生晚上在這吃飯，「不知道小起今天有沒有空，不然你們今晚就可以見見。」
「她沒空。」賀顯冷不丁說了句。
賀母狐疑地看他，「你怎麼知道？」
賀母壓根不知道，睜眼騙人，「她跟我說過。」
「那，那就改天再正式約一下，好吧小齊？」
小齊禮貌地答應。
幾個人，就賀顯的表情不太好。
等到吃飯之前小齊去洗手，賀顯找到機會單獨跟賀母談話。
「您還是給小齊重新介紹一個吧。」
「為什麼？小齊怎麼了？」
賀顯正色道︰「不是他，是趙啟寧。」
賀母咂模出不對勁的意思，「小起又怎麼了，上次我問過她了，她說多認識個朋友也沒關系。」
沒人跟她說，她是真心替啟寧著想，所以哪想到眼前的賀顯才是最大的阻礙。
賀顯不得不說明白，「您把小齊介紹給她，那我怎麼辦？」
「你？你……」賀母沒忍住笑了一聲，「還好意思說啊，不是你不喜歡小起的麼，現在改變心意了？」
事已至此，賀顯沒多大必要再端著。
他點頭，又很無奈，「再說您也不用這麼著急給她找男朋友吧。」
「我沒著急啊，我是想著認識看看，能成最好，不能成也不是什麼壞事。倒是你，你跟小起在一起的時候怎麼不說你著急了，她當時可才二十歲。」
賀顯無法辯駁，沒有爭辯，「是，不過您現在知道了，找個理由把小齊打發了吧。」
賀母為難，又多問一嘴，「你認真的？」
每個人知道後都得問一句真的假的，賀顯也是挺無奈的。
為了杜絕賀母的遲疑，他甚至打定主意道︰「真的，您不如想想怎麼把小起約到家里來。」
賀母是看明白了，不喜歡的時候怎麼著也不想見到，現在卻想把人哄到家里了。
她訓斥賀顯，「我要是小起我還不來了，誰讓你以前還不讓她來，就算當時不喜歡人家，也不用那麼冷漠吧。我估計小起嘴上不說，心里應該還記著。」
提起這些，賀顯確實是理虧的那個，他安靜听著賀母的話。
賀顯這主意，啟寧沒能往這上面想，所以賀母問她哪天有時間陪她逛街買點東西時，啟寧一口答應下來。
晚上順其自然地到了賀家。
賀父跟賀諶父子倆去辰北出差兩天，啟寧自在一些，她在賀家算得上很熟悉了，就連賀小小，她都能非常和諧的應對。
氣氛一切和諧，賀顯回來時起伏了下。
主要還是啟寧，她不見到賀顯還好，一見到他便會想到，那天他以為她睡著，親她的那一瞬。
一片寧靜的湖面忽然丟進一顆石子，漣漪一圈圈蕩起，久久無法平靜。
梁洛清說︰「我想去廚房看看，讓賀顯過來幫著你看小小吧？」
啟寧拒絕不了，眼睜睜看著賀顯走近。
賀小小一手抓著小玩具，一手往賀顯身上抓，胖乎乎的小身子也朝賀顯身邊靠，擺明要賀顯抱。
賀顯穩當地托起她，抱進懷里，讓她趴在他的肩膀上。
賀小小長大一些，但放在賀顯臂彎中還是顯得小粉團一個，她揚著手中的玩具，嘴里咿咿呀呀的，口水掉下來，賀顯把她下巴上的口水蹭掉，旁觀一切的啟寧連忙把濕巾送上去。
「謝謝。」賀顯擦了手，順便把賀小小的下巴也擦一擦。
他很細心，啟寧能從為數不多的前幾次中得出這一結論，就連梁洛清偶爾也說賀顯哄小孩有一手。
啟寧沒能親眼看見，好像也很難想象得到。
「你今天怎麼回來了？」
「沒什麼工作。」
這也是他的家，他想回哪都是他的意思，啟寧沒再問。
有賀小小在，啟寧不至于太緊繃，她看得出來賀小小很喜歡賀顯，所以為避免尷尬，她跟賀顯聊了幾句跟賀小小有關的話題。
小寶寶身上女乃香味很重，導致抱完她，大人身上同樣會沾染清晰的味道，直到吃完晚飯，衣服上還能嗅到溫淡的軟香。
啟寧正為從賀顯身邊經過時聞到的味道出神，下一秒便被賀顯叫住。
頭頂的燈光半模糊他的神情，啟寧仍然莫名感知到他想說什麼重要的事。
「我知道你今天會來。」
「……怎麼了？」
「是我的意思。」
啟寧眼楮睜大些許，「為什麼？」
賀顯開門見山道︰「因為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其實你給我買藥那天，我知道你醒了，我很好奇，你當時是什麼想法？」
也許是唐鶴年的緣故，又或是小齊的出現，讓賀顯舍棄溫水煮青蛙的方式，不然還不知道還要再看著幾個人靠近，其中亦是有一部分原因在于他想要更進一步。
啟寧原本裝睡就是為了不想面對，這下到底還是無處可退。
「我就是很意外……你怎麼突然想起來說這些。」
她想走開，被賀顯拉住手臂，「不是突然，是你裝得太好，我想再不提你就徹底拋到腦後了。」
這是在他家里，保不齊等下賀母或是他嫂子突然出現，那她多尷尬，她想等下次再說，可顯然賀顯不給她機會。
「不用擔心，」賀顯看她頻頻向客廳看，出言穩定道︰「她們已經知道了，不會過來打擾我們。」
啟寧更是驚訝，被他眼底的專注看得心跳愈發不穩，干笑兩聲，「我沒擔心，我們又沒什麼事。」
她的態度還是站在原地，反而還想後退，賀顯只得將她拉進懷中，「能認真回答我的問題麼？還要躲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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