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祝的地方啟寧不知道都是唐鶴年一手操辦的，她到了後只覺得這地點還挺正式的，其他的沒多想。
來的人不多，也有比賽的時候認識的，也不知道唐鶴年怎麼張羅到一起的，總之還是很有慶祝的氣氛，熱熱鬧鬧的。
啟寧自然跟朝陽坐在一塊，期間有個朋友悄咪咪給啟寧使眼色，又怕被誰發現似的，還沒等啟寧弄明白，她就低下了頭。
害得啟寧疑惑地問朝陽怎麼了，朝陽也表示不知情。
桌上一切正常，就連賀顯，相較之下和其他人不怎麼熟悉，也沒有表現出太大的距離感。
直到飯局快要進入尾聲，唐鶴年換到啟寧身邊的座位，啟寧單純以為他要過來說什麼事情，沒成想他第一句話就嚴肅起來。
「恭喜你小起，我知道你能拿到一個好成績，我等今天等了挺久了。」唐鶴年肉眼可見有些緊張，但他依然繼續說下去，「我考慮了很久，其實之前我有機會說這些，因為意外擱置了，從那時候到現在我無時無刻不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啟寧隱隱意識到他要說什麼，無措地看向桌邊其他人，他們已經因為唐鶴年的舉動，或者說提前知道了什麼，看著她和唐鶴年。
唐鶴年很認真地說︰「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我還是忘不了最開始看見你在校慶上的樣子，如果說那個時候只是外在的心動，那麼我現在了解了你、熟悉了你，我更加想要和你有進一步的發展。從做我女朋友開始。」
他說完，其他人開始起哄。
被這麼多人看著，唐鶴年又太突然，啟寧一時片刻有些不知所措。
她無意中和站在離她最遠處的賀顯對視上，短暫的一兩秒鐘，她仿佛看到賀顯眼中冷漠。
唐鶴年還等著她回答，她沒說話，他也不著急，「沒關系，你想好了再回復我，我沒有逼迫你的意思。」
燈光下，他的眼神真摯又熱切。
啟寧張了張嘴，「我……」
有人在旁邊說什麼，周圍的人又是什麼目光，啟寧通通沒有多余的心思在意，她看著唐鶴年的臉，腦中閃過許多跟他有關的畫面。
毫無疑問，唐鶴年對她是很好的，甚至于別人也會說他沒得挑了，好像從各方面來看，啟寧也說不出他哪里不好。
現在居然還在猶豫，啟寧清晰地認知到，她之所以還在思考，是因為她對唐鶴年有很多種感覺，無論哪一種，都不是喜歡。
啟寧感覺有道難以忽視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她幾乎不用去看，也有種直覺，那是來自于賀顯。
不知道他會怎麼想，可她確實沒有遇到過像唐鶴年這樣真誠喜歡她追求她的人。
「我們能不能單獨聊聊。」啟寧問唐鶴年。
她不想在這麼多人眼皮子底下做決定。
上一回是和賀顯說分手。
唐鶴年不動聲色地松了一口氣，好歹她不是直接拒絕了，但他的精神仍在緊繃著。
「好。」
其他人沒听到回復，是答應還是拒絕，多少會感到失望和好奇，猜測著啟寧到底會給什麼回答。
「啟寧應該會答應他吧，要是有個這樣的人追我，我早就答應了。」
「不一定，要是同意的話怎麼不直接說，這樣很有可能是為了唐鶴年的面子才沒讓我們知道。」
坐在朝陽對面的女人加入他們的對話，「我看他們相處得挺好的啊，沒什麼問題應該會在一塊吧，說不定就是不好意思在這麼多人面前說。」
朝陽听著听著，忽然反應過來賀顯的位置就在旁邊，他們說的話他肯定也能听見。
她借著拿杯子的機會飛快瞟他一眼，琢磨了下他此時此刻什麼態度。
看上去沒什麼很清楚的變化，但朝陽也見過他很多次了，大概能感覺出來，他這會兒，心情並不好。
朝陽趕忙去看啟寧跟唐鶴年離開的方向，透過餐廳的落地窗，看見他們兩人在陽台上說話，看不清唐鶴年的表情，自然無法得知是好是壞。
唐鶴年緊張地攥緊了手，還是心急地先問了，「你怎麼想的，可以說出來，沒事。或者可以換我來問你，你……要拒絕我嗎？」
「好像怎麼看都沒有拒絕的理由，但是我到現在為止只喜歡過一個人，你都知道，所以自從分手之後我沒有想過什麼時候能再開始下一段。」
「我理解，我的意思是，只要你不討厭我，你可以跟我試試。」
說到這個份上，唐鶴年也的確等了很長時間，急切道︰「我能接受，真的，說不定以後你能改變想法了。」
啟寧有些歉疚的心思在，「這對你不太公平。」
「沒關系，本來就是我追求的你，你有所顧慮很正常。就算你要考驗我，我也認為是應該的。」
唐鶴年生怕啟寧不肯接受一般，熱切地盯著她看，「我是認真的想跟你在一起，就算以後你覺得還是沒想法，最起碼嘗試過了，那是沒辦法的事，我認命，不會逼你。」
一直以來唐鶴年很少把話說得這樣直白，因為不想給啟寧添麻煩，不想讓她不好面對，也怕時機不到位，貿然告白會被果斷拒絕，但他的念想從沒有中斷過，所以他提出試試看的建議，這樣一來，日後成與不成，最起碼他不會不甘心。
他今晚說的話一次比一次認真，啟寧以前不是沒有被人追過，還是第一次有人像他這麼面面俱到地照顧她。
她知道他是很靠得住的人。
即便自小沒有在生長環境中得到過包容與愛護，但不可否認的是，她仍然需要。
「好。」啟寧說，「我答應和你試一試。」
她說第一個字的時候，看到唐鶴年異常專注，好像很怕她說的是個「不」字。
等她說完，唐鶴年的神態終于不再緊繃，他不由自主的露出笑意，「真的嗎？」
啟寧點點頭，「嗯。」
唐鶴年一把將她抱住，手有點抖，「好，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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