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羽收到信息說不用找了，隔了十分鐘回到家，看到賀顯在客廳後她愣了下，又恢復如常。
「三哥，椰椰在哪里找到的？它還好吧，我看時間不早了就沒去小起那看看，椰椰應該沒事吧。」
她邊說邊走進客廳。
其他人不在，客廳也只簡單開著燈，沒有別的動靜，莊羽總感覺不自在。
賀顯坐在沙發上，腿上攤著一本書，隨著莊羽的走近，他側首看向她，「你的同學已經回去了。」
莊羽眼楮飛快眨動幾下，「啊，她怎麼突然走了。」
她掏出手機想問問，賀顯又說︰「還是先說點正事吧。」
他的語氣里不帶一絲多余的松快，莊羽想擠出笑又在觸踫到他目光的瞬間垂下嘴角，「怎麼了嗎？」
「趙啟寧的狗是你故意放走的，」賀顯甚至不是用的問句，「你對她有什麼意見。」
莊羽緊捏住手機，沒有兩個字說了一半又含糊過去，閉上嘴一聲不吭。
「以為不說話這件事就可以過去了嗎？」
「不是……我不是故意把狗放走的，當時我不小心沒抓住繩子，它就跑了，我沒追上，但我看它想往小區這邊跑，我就以為……以為它知道怎麼回來。」
莊羽說到後面，吧嗒吧嗒掉幾滴眼淚，低著頭，模樣真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那麼說是因為我害怕小起說我……她是不是怪我了，我現在就去跟她道歉。」
賀顯除了遇到有些委托人在他面前哭喊，其他的少有這樣說著說著哭了的，趙啟寧算一個，這是第二個。
有了對比賀顯才發現，雖然都是小姑娘哭哭啼啼的，趙啟寧就像委屈的眼楮濕漉漉的小狗。
對于莊羽，他卻覺得不解。
「不要過去找她了，不喜歡狗不用勉強。」
「你不相信我嗎？」
賀顯答非所問︰「趙啟寧的狗是我看著長大的，它很乖，從來沒有亂跑過。」
這意思多明顯了，莊羽一下熄了聲，抽泣了下。
她站在那垂著腦袋，時不時擦一下眼楮，沒講話，但看起來備受冤枉。
她怎麼為自己辯解賀顯不在意，他看過物業那邊發來的監控視頻，她壓根沒去找過狗。
所以她這樣，賀顯也懶得說，合上書準備上樓。
莊羽卻突然開了口︰「你還是偏心她吧，你們談過戀愛，現在還能好好說話，你肯定會幫著她說話，誰讓我只是一個剛和你認識半年的人呢，再怎麼樣我都不如她。」
說到後面，她控制不住把此刻的真實情緒帶上。
賀顯沒有回答她的話，徑直上樓。
他的反應在莊羽看來是默認了。
她氣惱地坐進沙發里，胸脯起伏著，正好手機亮了，今晚那個女同學給她發信息，她立刻回道︰你瞎說什麼了？
次日賀母下來，幾個人坐在一塊吃早飯，她敏銳地發覺莊羽狀態不對。
「怎麼了小羽，眼楮怎麼腫成這樣，發生什麼事了？」
莊羽用手擋了下眼楮，搖搖頭，「沒什麼。」
可她表現出來的完全和正常的不同，賀母追問道︰「有什麼事情你只管說，別憋在心里。」
賀母關心著，莊羽沉默片刻，有所松動，往賀顯那看了一眼，還是說︰「真沒什麼，不要緊的。」
賀母察覺到她剛才那個視線，轉而問賀顯，「你知不知道怎麼了？」
賀顯對莊羽是不想理會的態度，但他余光瞥到她剛剛的舉動，他冷淡地問︰「確定要我說嗎？」
「到底怎麼了？」
莊羽又害怕了，放下碗筷，情緒激動地說︰「阿姨，您別問了，是我做錯了事，晚點我會跟您坦白。」
她拉開椅子跑出餐廳，直接出了門。
梁洛清蹙眉，「她怎麼老是這樣，莫名其妙。」
賀母嘆口氣，「可能還是年紀小吧。」
「您別慣著她了。」賀顯提醒一句。
「就是呀媽，她馬上就上大學了，動不動這樣以後怎麼交朋友啊。」梁洛清有話就說，這還是委婉了的，「我實話實說，剛來的時候還好，您沒覺得久了之後她有不少小毛病暴露出來了嗎？」
礙于賀母，平時都照顧著莊羽，幾個男人在家待的少和莊羽接觸也不多，梁洛清在跟她的相處中還是能看出她的問題。
賀母也不是不知道，就是她覺得莊羽以前家庭條件不好，有些小問題可以理解，但沒想到連賀顯都這樣說了。
「我找機會跟她談談吧。」
趙家。
啟寧昨晚很晚才睡，早上賴床了，阿姨扶她下樓的時候說︰「隔壁那個小姑娘來找你了，還哭著來的，這一大早干什麼這樣來別人家里。」
已經來了，啟寧也不能把人趕出去，「可能有事吧。」
啟寧在客廳吃早飯，她一個人，莊羽坐在對面，一句話不說，哭個沒停，啟寧的食欲都被她哭沒了。
啟寧放下勺子，主動問她︰「有什麼事你說可以嗎？」
「昨天的事對不起，我怕你怪我才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真的對不起，我當時太慌張了。」
啟寧听著，表情沒什麼變化。
要是昨晚她听到這番話還會相信，但她看過監控了，她沒辦法說出沒關系這幾個字。
而且昨晚回來後，她發現椰椰身上有好幾處毛禿了，不知道是它躲的時候掛到樹叢里，還是被那幾個小男孩弄的。啟寧只知道她心疼死了。
「以後不麻煩你帶椰椰出去玩了。」
她就是小心眼了。
虧得她住院的時候，還挺感謝莊羽把椰椰接過來，也就到此為止了。
莊羽說︰「是，我理解你的心情，不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類似這句話，啟寧從昨晚到此刻听到多少遍了，她只想圖個清淨，「我知道了，你說完了的話就回去吧。」
「你不能原諒我嗎？三哥還因為你對我生氣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生氣你去找他，我們現在已經分手了，這些事我管不了。」
啟寧想走，阿姨看臉色過來問啟寧︰「我早上買的蝦還沒弄，你要不要去看看怎麼做比較好？」
啟寧說好啊，對莊羽說︰「我先過去了，你可以在這多坐會。」
莊羽一個人怎麼坐得下去，啟寧一走，她也灰溜溜地從趙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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