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事務所出來後，啟寧始終在想和賀顯有關的事情。
之前他就明令禁止過她來他工作的地方找他，啟寧每次也不是隨便就去了，她都是掐好了時間的。反正他以前不待見她，一切跟他有關的地方，她找過去，他一概不喜。
今天她來，是有點小心思在的，但看樣子，他還是那麼公私分明一絲不苟。
不來就不來。啟寧癟癟嘴。
快到期末，啟寧回去後帶椰椰下去溜了一圈，其余時間都拿來復習。晚上洗完澡也打算繼續看書，門鈴卻不合時宜地響起。
啟寧趴在貓眼上往外看，看到是賀顯，沒有立刻開門，等他再次摁響，她才開了道門縫。
「干嘛？」都這麼晚了。
賀顯手上拎著東西，下巴微抬，「不讓我進去？」
啟寧確實有點小脾氣在，上午臨走前他問她今天是不是休息，她還以為他今天會早點過來，現在都晚了，可不是還來干嘛。
想歸想，啟寧還是讓開，讓他進門。
「怎麼現在還過來。」
賀顯俯首親了親她，「因為剛忙完。」
他把手里的紙袋遞給啟寧，啟寧還沒打開看，被他抱起來，去客廳。
啟寧疑惑，「這什麼？」
「打開看看。」
賀顯坐下，攬著啟寧坐在他腿上。
啟寧瞧他一眼，抿著唇拆紙袋里的方盒。
是一雙高跟鞋。
低調又不失精致，看得出來不便宜，是啟寧這種從沒買過但看第一眼也會覺得很漂亮的款式。
她沒動，「送我這個干嘛。」
「沒理由，你喜歡就行。」
啟寧是喜歡，看到過漂亮的高跟鞋也會心動，但她沒有買過，更別提穿過。
「我又穿不著。」
現在都講究舒適，而且高跟鞋不是她的風格。
「那就放著，」賀顯把她手中不停攥著的紙團拿走，意味深長地提，「或者，你可以現在穿，看看合不合適。」
啟寧低頭看了眼身上寬松的睡衣，「這怎麼穿啊。」
賀顯明白了她的顧慮，「只是看下尺碼準不準，難道你還想為了試穿這雙鞋去打扮打扮。」
啟寧從他腿上下來，死活不同意穿著睡衣試。
她才不想人生第一次穿高跟鞋，是在這麼隨便的狀態下，估計效果都會大打折扣。
「你等一下，我很快就好。」
雖然她嘴上沒說，但賀顯能從她的反應瞧出她是喜歡的。
啟寧讓他等，他就沒跟過去。
啟寧還不至于真的特意打扮一番，就是從衣櫃里翻了條黑裙子出來，最起碼也配一點嘛。
換好裙子，啟寧到賀顯面前穿上那雙高跟鞋。光是穿著還好，她第一次穿，走路就很僵硬了。差點崴了腳，還是賀顯拉住她的手才穩住身形。
「慢點。」他從她的腳看到她的腿上。
又白又直。
尺碼是準的，啟寧的手搭在賀顯掌心，突然感到不好意思。
要換下來。
「別急著換。」賀顯穩穩握著她的手，「不適應一下嗎？」
「不了吧。」
啟寧莫名感覺有點丟人。
她要收回手月兌鞋，卻被賀顯拉了一把，她站不穩，身體向他傾斜。
賀顯摟著她的後腰，後退一點，齊齊跌進身後的沙發里。
就是被他拉了下才這樣，啟寧幾乎趴在賀顯懷里，直起脖子，問他︰「你干嘛？」
賀顯的掌心貼著啟寧的腰，稍一收收力氣，兩人間的距離就被收短，他的視線從啟寧的下唇移到她的眼楮，「上午的事，你生氣了嗎？」
隔著啟寧剛換上的薄薄的裙子布料，男人手掌的溫度清楚地傳達。
啟寧將他目光中若隱若現的灼熱一一感知，故意躲閃，悶聲說︰「我知道你不喜歡私人的事摻和到工作里，但我明明是趁著你們休息才去的，我又不知道你那時候還在忙，就算打擾到你了，你當時的態度也太爛了。」
啟寧實事求是地給予反饋。
上午都沒敢說。
她盯著賀顯的衣領，就是不看他。
賀顯看著她一扇一扇的睫毛，手臂收緊，幾乎是面對面將她抱在懷里，低聲道︰「抱歉，當時剛處理完一件事，結果不太好，有點影響情緒了。」
「真的是因為這樣嗎？」
「不然你說說，你是怎麼以為的？」
啟寧說不上來，很快又想到，那他是因為這事過來的咯。
她推他的肩膀，「反正我以後不去了。」
賀顯的手緩緩向下，面上還一派正經，「你想去找我，律所當然不是合適的地方。」
「誰想去找你了……哎，你別……」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的舉動勾去了注意力。
有些時候，啟寧很難保持百分百的專注，今天賀顯好像更是故意的。
剛換上的裙子整整齊齊的，仿佛能夠遮掩一切隱私。拉鏈沒動，衣服完好無損的穿著，鞋子就更是沒月兌。
害怕站不穩，啟寧的手牢牢扶著，手指又酸又僵。
啟寧罵他過分。
平時就夠容易腿軟的了，何況今天。
賀顯就是故意為之。
結束後啟寧的小腿差點抽筋，險些沒跪下，幸好被賀顯撈起，回到床邊坐下說什麼都要賀顯幫她把鞋月兌了。
走幾萬步也沒這麼累。
睡前非要賀顯給她揉揉才消氣。
啟寧第二天上午沒有課，打算賴床，賀顯起床她都沒動，又想到宋斯煜，不去醫院了，還是要問問情況吧，她爬起來想找手機。
賀顯正在系領帶，看她裹著被子東找西找，問她︰「又起來找什麼？」
「我的手機。」啟寧想了下，告訴他，「我給宋斯煜發個信息。」
「不用你操心了，」賀顯壓根沒想幫她拿手機，「我已經叫了宋唯一過去。」
啟寧又坐回去，「什麼時候的事啊？」
賀顯活動了下脖子，「宋唯一找我的時候，我順便告訴她了。」
「我本來也不過去，就是問一下。」
「因為那個姓宋的才有那麼多麻煩事，你倒是心寬。」
又來了。
可啟寧也不認為這事怪宋斯煜啊。
簡單辯解一句，「那照片是常輝拍的。」
賀顯側目睨她，似乎對她的頂嘴不滿意，「現在你們扯平了。」
啟寧見狀轉移話題，「你是不是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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