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左一右,看著許峰,就想兩把鋼刀橫在許峰的頸前。
動不得,也退不得。
仿佛稍有不慎,就要人頭落地。
許峰又咽了口吐沫,不經意間的一抬眼。
愣住了。
「戰天」和「蒼狼」身上的改制軍裝,皆是印著奇特的紋章。
而「蒼狼」的肩膀上,更是閃耀著將星。
一顆,兩顆,三顆……
三星大將!
許峰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
陸正陽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人?
怎得,三星大將都對他如此客氣,甚至……有一種尊崇的態度。
這下,許峰才有些站不穩,徑自退了一步。
也偏偏是這一步。
圍觀賓客,許家和王家眾人,一下子心里就涼到了低谷。
許世昭被陸正陽廢了一條腿啊!
許峰可是許世昭的表叔啊!
而且還是雲州的署長!
代表的可不僅僅是許家的門面,還是整個雲州的警務系統啊!
當然,說來也是怪了。
怎得,一開始許峰還不把陸正陽當回事。
為什麼那四個家伙出現之後,許峰就像是見到了什麼大人物似的。
慫了。
奇了怪了。
難道說,陸正陽也是個人物?
陸家都消失十五年了,就算再怎麼翻身,這十五年來的天翻地覆,日新月異……
也不是陸正陽一個人只手就能扭轉的啊!
還是說……
王母眉頭緊緊皺著。
一雙眼楮,像是無處安放似的,一會兒看看陸正陽,一會兒掃一掃陸正陽身前的四個人。
驀地,眼楮一亮,一閃。
一股冷意從後背冒了出來。
那個肩膀上閃耀著將星的,不正是先前登門遞上戰尊貼的貴客嗎?!
難道陸正陽是當世戰尊?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王母被自己內心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想想也是,陸正陽何德何能配得上「戰尊」這個稱號。
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陸正陽也是戰尊殿的一員。
不管怎麼說,陸正陽如果只是在軍部當了十五年的一介小兵,倒也沒什麼。
王家雖是在雲州排不上名號,但在城東,也是一個像模像樣的中等家族。
哪怕一二十年靠著王家老爺子,一心想要擠進南區的上流圈子無果,那也是小有人脈。
自然看不上一介小兵身份的陸正陽。
但是。
若陸正陽是戰尊殿的一員,那身份就不一樣了。
新聞上可是都報道了,戰尊殿剛剛平息了北境的戰亂,風頭正盛。
因而,但凡是戰尊殿的一員,肯定會受到主君的嘉賞。
至于陸正陽先前拿出來的五十萬彩禮。
怕是才冰山一角。
嘶!
想到這兒,王母頗有些痛心。
像是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
也像是一時間被許家的上門求親給沖昏了頭腦。
可眼下,還是被接連的試探給壞了王家的大喜事。
未來,不怎麼光明啊……
想到這兒,王母更加痛心。
但已然再抬頭時,已經是陸正陽漸行漸遠的身影。
一眾賓客們站在王家別墅外,像是一群模不著頭腦的旱鴨子。
與之。
陸正陽已經坐上車,車里,他問道︰
「誰干的?」
「林家。」
「蒼狼」的兩個徒弟是偵察兵,雖然不及「蒼狼」的調查能力,但也不差,早就將這段時間雲州大大小小的事情,調查的一清二楚。
其中一人便又說道︰
「許家之所以上門求親,是因為林家以二十億的合約為條件,安排許家這麼干的。」
「目的就是引出尊上。」
說著,另一人也緊跟著說道︰
「尊上,四大家族應該還不知道您的身份,但很顯然,他們也想除後患。」
「後患?」
陸正陽挑了下眉頭。
「尊上!」一旁,「蒼狼」也說道︰
「屬下有句話,可能不該講,但還是覺得,若是尊上一意孤行,怕是主君很快就會降罪下來。」
「到時,就不是尊上全身而退,而是……」
「無妨。」
陸正陽搖了搖頭。
「當我選擇回雲州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當世戰尊。」
「亦不是你們的王。」
「尊上!」
這話一出口,四人心下都有些緊張。
「實在不行,把‘天煞’他們叫回來,憑我們幾個,完全無需尊上親自出面!」
「不。」
陸正陽還是搖了搖頭。
「我說過,戰尊殿乃國之重器,不可公器私用。」
「四大家族的仇,當由我來報;仇人的頭顱,也當由我來手刃。」
「三天後,你們也回戰尊殿吧,國不可一日無君,正如戰尊殿不可一日無將。」
「哪怕沒了我,也不能沒了你們。」
「而且,好戲還在後頭。」
說到這兒,陸正陽的眼中閃過一抹精芒。
「林家才是雲州的那個將,是時候,也該讓我會會了。」
雲州,林家。
也在暗中觀察著事態的走向。
得知陸正陽廢了許世昭的一條腿,都引得許峰出面時,林燦榮臉上的笑容漸甚。
當即安排林家人手,親赴許家,要求收回之前的二十億天價合同。
算是單方面毀約。
但是畢竟也是有言在先,許家沒能擺平陸正陽,連這個條件都做不到,二十億的合同,許家自然不配拿。
否則,燙了手,還容易引火上身。
只是,這二十億的合同一旦收回來,許家的怒火不敢遷向于林家,卻絕對敢遷怒于王家。
皆是,那個讓陸正陽掛念的王若雲,肯定會擾亂陸正陽的心思。
那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