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被放到床邊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寧若兮身旁，上下敲打的灰白色蓬松大尾巴輕輕一掃，便把手機帶到了手旁。
3條姐姐︰動畫表情
把手機舉起來，寧若兮查看起了消息。
姐姐︰怎麼樣？
姐姐︰現在還好嗎？
隨後跟了個貓貓問號的表情包。
來自姐姐大人的詢問，讓寧若兮剛彎下去還沒多久的嘴角，又一次的翹了起來。
大橘為重︰見到了！
大橘為重︰姐！我現在好開心呀！！
姐姐︰開心就好
姐姐︰發生了什麼，這麼開心？
姐姐︰現在你一個人嗎？語音跟我說說？
大橘為重︰好~
如是回復後，寧若兮便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姐姐~~」
寧若兮的聲音中帶著濃烈撒嬌意味，這讓電話那頭的女子不由得莞爾一笑。
「這麼開心啊。」
電話那頭清冷的聲音中，是克制不住的寵溺與親昵感。
「嗯吶！」
「我好開心的！！姐，我跟你說跟你說！」
寧若兮把兩個人在機場的相遇，一起吃牛肉的雀躍，和方才讓她差點忍不住炸毛的、極具滿足感的親密接觸都分享了出去。
轉述的同時，寧若兮的耳朵總是時不時聳動幾下，因為接電話跪坐起來垂到床下面的尾巴尖，隨著回憶的進展總是會不自然的卷起又炸開。
「我們已經進展到了親親呢！」
「感想如何？」姐姐問道。
「好舒服~~」
「感覺這種事情果然還是太大膽了。
心間有點酥酥麻麻的，腰也有點使不上力氣。
好像和拍差不多的那種舒服一樣！
不過有點殘念的是，明明都把肚皮癱給他了，但是他卻不給我揉肚子。
嗚！」
嘟著嘴，表示著自己不滿的寧若兮，並沒有注意到，來自電話那頭姐姐大人的詭異的沉默。
「寧寧，你是不是還指望他剛才給你舌忝呢。」
「嗯？對呀。」
听到了姐姐的詢問，寧若兮沒有絲毫猶豫的秒回到。
其一身正氣的模樣，與理所應當的態度，就仿佛在說，豆腐腦要是咸黨，粽子要是帶肉的，煎蛋要加鹽和醬油，豆漿必須加三勺糖一樣。
「……」
電話那頭，伴隨姐姐深呼吸的，是沉默。
而再次開口時，姐姐的聲音變得十分的嚴肅與認真，「寧寧。」
「嗯？」
「我覺得你需要知道，人類的親密度評判標準和我們是不一樣的。」
「嗯……我知道呀？」
回答著的同時，寧若兮有些不理解的歪了歪腦袋，大大的眼楮中充滿著疑惑的看著手機語音通話界面。
哪怕周圍沒有人，她的這些小肢體動作也已經刻入dna里，想控制都控制不住了。
「不，你了解的還不夠多。」姐姐罕見的沒有順著寧若兮的話往下說，而是直接否定了她。
「欸？這樣的嗎？
我還以為我通過管理局的‘人類行為’基礎01到03科目考核，就算是了解人類了呢。」
如是說著，寧若兮的神情逐漸變得懊惱了起來。
人類實在是有太多她無法理解的行為了。
而且詞匯進化的有點快，如果不是靠著天生強大的精神力去死記硬背，想必單單是‘語言’這塊，都會稱為阻止她進入人類社會的巨大難關。
什麼yyds，你知道我寵你嘛，祖安，絕絕子。
以前靠意念就能溝通，甚至聳聳耳朵、搖個尾巴，再不濟和姐姐貼一下，就能完成的溝通，瞬間變得復雜了起來。
要拿手打字，要拿嘴說話。
啊……
當個人好難。
不過有意思的東西也還是有很多。
有好看的連環畫，皮影戲，啊不對……是漫畫和動漫。
寧若兮是完全信任自己姐姐的。
她比自己要早入人類社會近十年，作為各種意義上的老前輩，她說的肯定是對的。
「那姐姐，可以跟我說說，究竟怎麼樣的步驟才是對的麼？
我好想……跟他有進一步、親密的接觸。」
對于寧若兮來說，行為上的親密接觸意味著感情上跟進一步的加深。
畢竟對于貓貓來說，沒什麼是比把肚子露給你，喜歡黏在你身上，更能表示親密的行為了。
那可是，過命的交情，完全交出了自己生命的生殺大權了啊！
「首先舌忝這件事情，對人類來說，近乎是親密度的最後一步了。」
「欸！這樣的嗎！這竟然是最後關卡嗎？」
寧若兮的聲音中充滿了震驚，就像是听到了什麼震驚的事情一般，她大大的尾巴瞬間直立炸起。
那副模樣，用林鶴年的話來吐槽，應該會被概括為，炸了毛的雞毛撢子。
「對，與之相同級別的，還有交配行為。」
「欸？？？」
難道不是，到對應季節了，只要想要幼崽的，直接去……
要到親密度上升的時候才可以這樣嗎？
那會好難受的欸！
明明有些女性人類看起來就很自由？
難道這中間還有什麼區別？
因為是要提高親密度，要報恩，所以過程更復雜嗎？
一時間，寧若兮的腦袋中不理解的事情越來越多。
先天開智的她一直都是靠著清心修煉，來抵消這些生理意義上的副作用，但並不代表著她不清楚那些未開智或修為低下的同類會做些什麼。
她之前以為人類和他們在這方面是一樣的，結果……
竟然還分正反面雙向解答的嗎？！
NO！
人類行為考試已經讓她受夠了這種開放性試題的折磨。
本以為考試如此，現實會給她放個假……
人類，果然是一個復雜又讓貓貓感到迷茫的生物！
而且更令寧若兮崩潰的是，這些重要的事情，為什麼‘人類行為’的教科書上不寫啊！
這麼關鍵的事情你都不寫！
那我辛辛苦苦學習考試的目的是什麼啊！
稀客休！
庸醫！啊不對！庸師！
大尾巴使勁地拍了拍床墊，以此來發泄心中濃烈的不滿。
明明她還期待了，明天就可以和林鶴年貼貼舌忝舌忝什麼的……
o(╥﹏╥)o
可以說，寧若兮現在處于一種，乍一看是個正常人，仔細看根本不是人的狀態中。在寧若兮震驚的時候，電話那頭的姐姐依舊在繼續喋喋不休的說著︰
「主要你不是說你想報恩麼，人類的典籍中，有著各種各樣關于報恩的解釋和對應的流程和方案。」
「這些對你來說都有些復雜，你一邊在管理局的安排下正常融入社會去上學、工作，一邊我們再去學更深層的知識。」
姐姐的解釋，讓寧若兮瞬間自圓其說了方才在腦內的猜測。
果然是因為要報恩，要建立長久的親密關系，所以才會如此的復雜嘛！
那這應該就是高階人類行為學的內容？又或者是某些不知名課程中涉及的機密？
原來如此，這樣一來她就又多了一個理解管理局創立的意義了。
「沒問題的姐姐！我會努力的！」
(o?ω`o)?
提到這茬，寧若兮可謂是干勁滿滿。
一切都是為了報恩，跟林鶴年來更一次親密且具有深度的交流與接觸！
如是想著，寧若兮繼續小心翼翼地追問道︰
「那姐姐，我現在，嗯……以人類的價值觀來說，我現在可以對他做什麼呢？
模腦袋撓下巴，該不會也被禁止吧？！」
「不會的。」
「呼。」
听到這里，寧若兮重重的松了口氣。
還好。
沒有把她真正的快樂給剝奪掉。
說實話，這麼些年她完全沒有朋友，根本就沒有舌忝的對象。（與姐姐親密到完全不需要進行這個步驟）
只能說，互舌忝這件事對她來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里程碑。
其快樂究竟在什麼地方，她是精神意義上理解，但生理意義上完全不理解的。
對于她來說，可掌控、可想象的快樂，果然還是撒嬌打滾模腦袋撓下巴！
畢竟愚蠢且‘見識淺薄’的貓貓，也就這點願望和追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