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6章 人民的公審,清掃漢奸!

屈辱?

羞憤?

慶幸?

種種情緒混雜在一起,不僅僅是皇太極,所有滿清的貴族都低下了頭,不知道眼下的心境該怎麼說,那種復雜的感覺還真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

一隊隊大明將士披堅執銳,從沈陽城外到城內,道路兩側盡是大明軍容,而沈陽城的城頭之上,原本的滿清旗幟也被換下,大明的山河日月旗已經立在城牆之上,放眼望去盡是大明旌旗在招搖飄舞。

噠噠噠噠

清脆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張好古穿著朱紅的蟒龍服,套著獸面吞頭山紋甲戰甲,肩上掛著大紅的蜀錦百花披風,胯下是通體烏黑四蹄雪白的踏雪烏雅馬。

文質彬彬,威風凌凌。

小國蠻王皇太極,乞降。

皇太極木然的重復了一邊,隨後深深把頭低了下去。

張好古看了眼皇太極,又看看皇太極身後那穿著白衣跪了一地的滿清百官,翻身下馬將皇太極捧著的滿清印綬虎符握在手中,看著兩側那跪在地上驚恐茫然的滿清百姓,再看看身後的將士們,張好古高聲道:我們贏了!明軍威武!」

仿佛轟的爆發了一般,將士們高聲歡呼著:「明軍威武!大明萬勝!

明軍威武!大明萬勝!

一聲聲明軍將士的歡呼宛如雷震一般,皇太極只感覺內心苦澀,千言萬語涌上心頭只化作了一聲嘆息。

听說你大病初愈,本閣也沒心思折辱你,走吧,帶本閣入城。」

听著張好古的話,皇太極是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都讓自己赤果上身披著羊皮跪在地上乞降了,難道還不是折辱嗎?

張好古卻不在乎眼下皇太極什麼心情,策馬入城,看著城中兩側的將士和四面八方趕來的漢人百姓,听著歡呼聲張好古內心波瀾不驚。

遼東的戰事已經結束了自己給朱由校交上了一份答卷,可這份答卷朱由校滿意嗎?

而遼東的戰事結束了,可朝中的戰斗,有什麼時候才能終止呢?

滿清的文武百官們跪在地上,一個個死死低著頭,悄***的用眼角余光瞅著大隊明軍入城,不知為何,他們忽然松了口氣:眼下來說,他們的命和家財應當是保住了吧?

入了沈陽皇城,看著仿造著金陵皇宮打造的滿清皇宮雖然規模不大,但五髒俱全還是很有模有樣的。

可惜的就是如今這皇宮內已經沒有多少太監宮女了,都跑光了,整個滿清皇宮充滿了破敗荒蕪的感覺。

一路縱馬到了正殿,張好古翻身下馬,看著身後的將軍們:「各部維持好沈陽城的秩序,如今沈陽城是我們的了不能亂了套。

翠日,明軍偏師拿下撫隨後蒲河、懿路、沉河鐵嶺、開原、遼海、安樂、昌圖就是傳檄而定。

自此滿清所有大城關隘要塞重鎮盡在大明掌握,余下的偏遠之地便可徐徐圖之。

這幾日張好古住在皇太極往日處理政務的勤政殿,那些想要求見張好古的滿清權貴文武大臣誰也沒得到機會,他們內心惶恐之余只得在家里暗暗禱告祈求上蒼能讓他們逃月兌此劫。

可誰也沒想到,張好古雖然對這些滿清的權貴大臣熟視無睹,但卻親自去見皇太極。

如今皇太極這滿清的第一任也是最後一任皇帝被囚禁在皇城偏院,一日三餐未曾短缺,也不曾苛待,好歹是滿清惟一的皇帝,總是要給點尊重的,畢竟這麼稀罕的生物可不多見。

帶著衛隊到了皇太極的偏院里,看著還在讀三國的皇太極,張好古倒有些忍俊不禁了:「本閣听聞你們滿洲好三國,本以為是戲言傳聞,沒曾想你們是真的喜歡這個。

皇太極如今倒是恢復了

幾分曾經滿清國皇帝的氣度,他說道:「滿洲苦寒,不比中原富庶,一本讀物可不常見,這三國里多是中原豪杰的智慧多讀多看總能學會一些。

張好古搖了搖頭:「那你可曾想到過會被那些人給誰騙背叛?

皇太極嘴角抽了抽:實在是沒想到那些滿口忠義,聖人學說的儒生竟然只會空談也沒料到他們能那麼快就把我滿洲上下給腐蝕掉,最後流張好古說道:「今日來倒不是為了說這些。把那些東西拿上來。」

幾名侍衛抬上來兩只箱子。

看著皇太極狐疑的眼神張好古示意皇太極把箱子打開:「看看,我又不會害了你。」

皇太極打開了箱子,發現里面竟然全是自己那些大臣奴才們寫給張好古的密信。

看著這些密信,皇太極臉色變了:「這是什麼意思?

張好古笑著給皇太極倒了杯茶:「說起來啊,我特別喜歡給別人倒茶。今日呢,沒有什麼大明閣老,也沒有什麼滿清皇帝。你大可猜猜,我為何看著皇太極狐疑的眼神張好古示意皇太極把箱子打開:「看看,我又不會害了你。」

皇太極打開了箱子,發現里面竟然全是自己那些大臣奴才們寫給張好古的密信。

看著這些密信,皇太極臉色變了:「這是什麼意思?

張好古笑著給皇太極倒了杯茶:「說起來啊,我特別喜歡給別人倒茶。今日呢,沒有什麼大明閣老,也沒有什麼滿清皇帝。你大可猜猜,我為何人。

無論是滿清的權貴,還是那些文武大臣,一個個佔據了大片田畝,還擁有一個個滿滿的銀窖,這些中飽私囊霍霍了大清國一個個把自己吃的腦滿腸肥的貪官污吏,在張好古這樣的人眼里,就是一頭頭肥豬,他不想殺豬才怪!

張好古輕笑著給自己倒了杯茶:「我是大明的閣老,我說的話自然算數,我不會殺了他們。但能審判他們的,不僅僅有我,還有千千萬萬漢家百姓。」

殺這些漢女干貳臣,貪官污吏的,不是大明閣老張好古,是漢家人民。」

正如張好古所說,他既然允諾了就不會動手,可張好古放過那些貪官污吏,不代表滿清國里那被迫害的漢家百姓底層八旗百姓和那些野女真會放過這些人。

無論是漢家百姓還是滿蒙底層百姓,又或者被當作野人抓來充當炮灰奴隸的野女真這些底層的,千千萬萬的百姓,人民,他們會給那些貪官污吏一個公平公正的審判。

「有沒有興趣陪我去看看那些人怎麼被公審的?

「說起來他們可是背叛了你,包括你那些奴才。

听著張好古的話,皇太極嘆了口氣:「雖然我很想說自己看淡了,但那些背主之人都該死!

數日之間,沈陽城一片風平浪靜,此時遼陽之地已經有不下二十萬明軍分駐各地,隨著一處處傳檄而定,百姓被從苛指雜稅的重擔里解放出來一則則流言也在百姓中傳開張相爺已經允許百姓自發的審判那些貪官污吏。

這則消息越傳越廣,偏偏明軍沒有出來反駁,一種詭異的氣氛在遼東上空蔓延,各地的百姓蠢蠢欲動,那些曾經的八旗主子,欺壓良善的滿清地主,漢人士紳,一個個都感覺到了風雨欲來。

終于,白塔的一群百姓自發的組織起來,在明軍將士的注視下沖入了本地一個滿清主子的家里。

這個滿清主子的地都是漢人百姓開墾的,最後卻都成了他的,因為他是滿洲人,是八旗貴族。

他不僅佔了漢人百姓的地,還把百姓都當成了自家的奴才,肆意欺凌打罵,平日里耀武揚威跋扈無比,民女都成了他的婢女,甚至嫁娶都要看他的眼色,要孝敬,要他先去當新郎

曾經有多麼張狂,今日就有多麼狼狽。

終于從八旗壓迫中月兌身的漢家百姓憤怒的沖進了他家里,將他從屋里拖出來綁在了外面的大樹上,大批百姓怒斥著他曾經的種種罪行,最後百姓亂棍將其打死。

直到這個時候,明軍才出現,一個明軍隊正宣布將這家的地全部分給所有百姓,其家財除充公部分,余下也都分給百姓,讓百姓有錢能過個好年。

這個消息傳出去後,各地百姓都心動了。

很快,在遼東大地上,百姓們自發的組織起了一場場公審,對那些犯下血罪的貪官污吏,對那些欺壓百姓的地主士紳,挨個審判,百姓會用他們最樸質最簡單的道德價值觀來進行宣判。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最後,這把火燒到了沈陽城。

底層的八旗百姓,漢家百姓,還有那些生女真野女真蒙古農奴們,齊齊站了出來將那些八旗的主子,將那些貪官污吏盡數抓出來。

範文程、魏功朝、蘇明哲,誰也沒逃過,盡數被揪了出來。

就是他制定的苛捐雜稅,根本沒考慮過我們的活路:是他們逼著我們種棉花和豆子,可最後收稅卻要糧食這糧食我們拿不出來,還要向他們買!讓我們花錢從他們手里買糧食再給他們交稅,而棉花和豆子還要收上去不給我們留下。天底下有這樣的道理嗎?甘顫暖涇適酚忪較秘駐踝廠雁瓷瘸鷦拴。

是他下的政策,說漢人百姓不是人,女真百姓也不是人,逼得我們去當奴才,去當牛做馬,連帶著妻兒老小都成了奴才,把我們當豬狗一樣驅使!」

清丈田畝是他辦的,說得好听,清算每個人的田畝好交稅,可我們哪來的地?種的都是那些主子們的!可就是這樣,身上還往往多了十幾畝二十幾畝的地要我們交稅,可地在哪我們都沒見到,每年都要拼了命的交稅!」

百姓們群情激憤,魏功朝、範文程、蘇明哲被捆在公審台上,被扔著石頭,泥巴菜葉和雞蛋可是稀罕東西,百姓們都不夠吃,怎麼可能舍得拿出來扔呢?

但被四面八方的石頭和泥巴砸在身上,也是痛不欲生尤其是這些驕奢Yin逸之人,一個個嬌生慣養,那被這麼對待過?

個個被打的哀嚎不已最後竟然生生被百姓給砸死了。

而這樣的場景,整個沈陽城卻到處都在發生。

皇太極內心滿是恐懼,他看著張好古,仿佛看一個怪物:「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麼?你這是在點火,這把火遲早會把你燒死!

張好古說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句話往往被有些人理解為百姓就應當被指使,沒必要讓百姓知道那麼多:可在我看來,這句話應當理解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如果說,讓百姓讀書識字,知榮辱,明禮節,通曉家國大義會掀起一場火,那麼這場火遲早會燒起來,而且燒的比任何人想的都要旺盛。

看著茫然的皇太極,張好古笑道:「所以說我和你們很多人溝通起來很復雜,你們根本不了解我要做什麼,也不知道我的理想是什麼。

「我要建立一個全新的天下大同的世界,人人有飯吃有衣穿,少有所教老有所依人人都可讀書識字,人人都能當家作主,那是個人人如龍的世界。」

皇太極看著那百姓自發的公審,人人訴說著自己的需求,忽然有了疑問:「那如果你們建不成那樣的世界呢?如果你們所設想的世界也墮落了呢?」

張好古笑的雲淡風輕有些人叫我們大同黨,有些人叫我們新黨,大同書院出來的人,其實更準確的可以叫革新黨。」

何為革新?不斷進步而已,只要不斷進步,那人人如龍的世界遲早會到,只要保持進步,墮落了也能重新站起來。革新,就是這樣,不斷追求進步

,不斷追求更美好的未來。」

且看著吧,我們會努力建成這樣的世界,就從遼東開始。」

皇太極怔怔看著張好古忽然失笑:「沒成想,我最後敗給了一個做夢的人。

張好古沒有理會皇太極這些時日百姓們自發的清算那些貪官污吏,最後會由大同書院的學子們來遼東清算田畝協助百姓建設農莊,而那些滿清權貴們貪墨的錢財也會成為建設遼東的主要資金。

這一切都在張好古的預計之內,除了一些親王郡王,貝勒貝子要送到京師,余下的該清理的都清理掉了。

清理的遼東干干淨淨,才好在一片白紙上重新作畫。

返回了勤政殿,張好古處理著遼東各地送來的公文,良久據了口茶:「太沖啊,戰報送往京師了嗎?

一旁協助張好古處理公務的黃宗羲說道:「明公,已經八百里加急送回關內了,用不了多久皇帝就能知道了。

張好古看了眼黃宗羲,對黃宗羲那明顯的不敬天子權當無視:「好啊,陛下知道了應當能去塊心病,這個消息也能讓大明的百姓高興高興如此,就值了。

黃宗羲卻是說道:「明公,皇帝知道了這個消息恐怕不會高興。根據京師的情報皇帝最近越發的瘋狂了,猜忌群臣,動輒殺人,張相和盧相怕是制衡不住了。

也是為難他們了,陛下的心思,我也能猜到幾分唉。」嘆了口氣,張好古繼續埋頭處理公務。

朱由校體內流淌的,可是太祖洪武皇帝的血,如今朱由校恐怕已經返祖到洪武帝的程度了。

可朱由校卻是志大才疏其有洪武帝的雄心壯志,卻沒有洪武帝的手段能力,但偏偏多了洪武帝的猜忌人心和擅殺殘暴

京師百官被張好古好好養了十來年,忽然遇到了這麼一個完全放飛自我的皇帝,那絕對是有的受了。

京師百官,地方督撫,里面多少人心向大明,心向皇室?

不然盧象升和張瑞圖以及京師的新黨成員能控制不住局勢?

顯然新黨之中也不是所有人都站在張好古他們這一邊。

對這些張好古都清楚,目前遼東百廢待興,一切都要推到重來,張好古還要在遼東經營一段時日。

听著黃宗羲敘說的京師種種,張好古顯得很淡定:「既然有些人想做,就讓他們去做吧。我們就在遼東,看著他們表演,看著他們施展抱負。

京師之事,自有張相盧相他們操持,不管怎麼說孫相也不會看著陛下繼續亂來,我們就在這遼東慢慢耕田,播種,施肥。」

「都說遼東苦寒,可在我看來,遼東還是很富饒的嘛這里的黑士地里,可遍地都是黃金啊。」

黃宗羲看向張好古:「明公,您打算在遼東潛心發展?」

張好古笑道:「不行嗎?我能建設出一個直隸工業區一個中原工業區,一個江南工業區,讓其成為大明的經濟工業動力源泉,推動大明發展。那我為何不能在這遼東建設一個遼東工業區?

遼東條件很優越,礦藏充足,煤鐵眾多,平原遼闊只需要有足夠的人口,這遼東不僅能成為大明的工業區,還能成為產糧區。」

如此寶地,不好好經營,那就是我們對不起祖宗留下的這片士地了。」

可京師那邊」黃宗羲還有些遲疑,在黃宗羲看來京師才是首要之地,張好古怎麼能在這偏遠的遼東長久待下去?

張好古則是說道:「陛下如今的心態啊,既想著扶持舊黨來抗衡我們,又不想徹底扭轉新政新法。既想著新法,又想要恢復祖制,首鼠兩端只會讓局勢徹底混亂。」

且由著陛下去鬧吧,他鬧夠了,我們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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