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天資非凡，有化龍之資，切莫被情感所累。」
溫孤煙雨聲音依舊清冷︰「至于黃庭真諦，就算是真正仙人來了，也不敢說得黃庭真諦。」
「小玉知錯，只是先生真的很神奇。」
小玉道︰「先生講道，有蒼天之威，小玉如見天地，方能快速成熟。」
「他養龍魚，種靈藥，確實奇特。」溫孤煙雨道。
但也只是肯定，江雲養龍魚和種靈藥而已。
「聖女。」小玉張了張嘴，卻是不知該說什麼。
「吾準你一日時間，去看望他。」溫孤煙雨道︰「但不得暴露你的身份，若是他願意，亦可允他一個雜役身份。」
「聖女？」小玉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溫孤煙雨。
「你去吧，你去了之後，你就會發現，他很普通。」
溫孤煙雨清冷道︰「你早已超越他太多，你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等小玉再次見到江雲，應該會發現，江雲只是個普通人。
凡人生老病死，而他們修行中人，壽元悠長，不是凡人可比。
「多謝聖女。」小玉恭敬叩首，隨後小心翼翼地道︰「那小玉能否給先生送些靈酒，明日再回。」
「為何明日才回？」溫孤煙雨蹙眉。
「小玉想再听先生，講一次黃庭。」小玉道︰「先生只會早上喂養龍魚時，講黃庭。」
「可。」溫孤煙雨眉頭舒展。
「多謝聖女。」小玉再次叩首，退了下去。
溫孤煙雨輕嘆一聲，拿起靈果，房門隨之關閉。
小玉回到閣樓，將觀天鏡放回原位，面上充滿笑容︰「哥哥姐姐們，聖女同意我去見先生了。」
嘩啦啦
一條條龍魚出現，驚喜道︰「真的？那我們能去嗎？」
「不能，聖女只讓我去，還不讓我暴露身份。」小玉道︰「不過，聖女答應給先生雜役身份了。」
「先生若能入道宗，我們便有機會見到先生了。」龍魚們道。
「雜役身份？這也太小覷先生了。」
八米龍魚道︰「小玉，你為何不求求聖女，給先生一個正式弟子身份？」
「聖女能讓我去見先生，已是仁慈。」小玉道︰「而且，到時讓先生來天心殿，我們照顧就是，怎可能讓先生真做雜役？」
「有道理，那就等先生來，我們伺候先生。」龍魚們紛紛道。
「不說了，我要去見先生了。」
小玉飛奔出閣樓，道︰「白羽姐姐，快快帶我下山。」
一只白鶴飛來，帶著小玉離開。
其余龍魚們，連忙道︰「小玉，代我們向先生問好。」
……
傍晚。
孫悟道從酒醉中醒來，江雲喝下最後一絲靈酒，咂了咂嘴︰「好酒是好酒，就是少了些。」
「仙長。」孫悟道甩了甩頭，握了握拳，驚喜道︰「仙長，俺好像變強了。」
「你飲了靈酒，自然強健了一些。」
江雲淡笑道︰「既然醒了，就繼續念黃庭經，爭取早日將兩部經文學會。」
「現在，俺，俺想學神仙歌。」孫悟道拱手作揖道︰「以後俺幫仙長砍柴，去換酒。」
「那可不行，砍柴換酒，可是我的樂趣。」江雲輕笑道︰「不過，那歌可以教你。」
「多謝仙長。」孫悟道連忙叩拜。
「不必行禮，以後少些禮數。」江雲擺手，接著唱道︰「觀棋柯爛，伐木丁丁，雲邊谷口徐行。賣薪沽酒，狂笑自陶情……」
「……更無些子爭競，時價平平。不會機謀巧算，沒榮辱，恬淡延生。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
「觀棋柯攔……」
孫悟道跟著唱，雖然磕磕巴巴，卻也能完整唱下來。
他很喜歡這首歌，一遍又一遍唱著。
江雲看著最後一點青葉酒，也一並喝下。
「觀棋柯蘭，伐木丁丁……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將《黃庭》。」
十幾次之後，孫悟道熟練地唱了出來，哈哈笑道︰「仙長，仙長，俺學會了，學會了。」
「觀棋柯蘭，伐木丁丁，雲邊谷口徐行。賣薪沽酒，狂笑自陶情……」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一名金衣女子，眉心有一片金鱗，緩步而來，福身一禮︰「小女子，敖玉，見過先生。」
江雲一怔，詫異地看著金衣女子︰「先生？是稱呼我嗎？」
「是的。」敖玉微笑道︰「听聞先生愛酒，特備一些靈酒而來。」
孫悟道好奇地打量著金衣女子，看著她手一翻，憑空取出一個瓷瓶，再次感到驚奇。
這又是一位神仙中人！
「仙長身上，有一絲熟悉的氣息。」江雲疑惑道︰「可在下，並未見過仙長。」
「敖玉也是第一次見先生，只是听聞仙長龍魚養的好，我那處龍魚，卻是生長緩慢。」
敖玉再次福身一禮︰「所以略備薄酒，想明日一見先生，如何養龍魚。」
「原來如此，那你明日再來吧，今日已經喂養過了。」
江雲道︰「剛來的龍魚，已經吃飽，不適合再喂養。」
「那就多謝先生了。」敖玉道謝一聲，起身離開。
「仙長，這位也是神仙嗎？」孫悟道小聲地問道。
「應該是吧。」江雲道，這敖玉，體內道行道行不高，遠比不上秦仙子他們，但也算是修行中人了。
剛走不遠的敖玉停頓腳步，回頭看向孫悟道︰「先生，這位是？」
不等江雲開口，孫悟道連忙作揖︰「回仙子的話，俺是仙長的徒兒。」
「一只無家可歸的猴子，就收養了。」江雲回道。
「真是好福氣。」敖玉羨慕地道。
先生竟然收徒了，這猴子不只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
「確實是福氣。」江雲點頭道。
砍柴見個能說話的靈猴，還能幫自己砍柴換酒，可不是好福氣嗎？
孫悟道撓頭傻笑︰「俺遇見仙長，自然是福氣。」
敖玉走了，江雲看著手中瓷瓶，留著明天喝。
又是一瓶靈酒，看來這敖玉，和太上道宗某些弟子關系甚好，否則，只是養龍魚，可輕易弄不到靈酒。
他也是養的好，龍魚長的快，才偶爾有靈酒賞賜。
讓孫悟道休息，他躺在外面休息，以天為被，以地為床，不是第一次了。
孫悟道也跟著他一樣，睡在外面，還是等江雲睡著才睡，生怕他睡著了，江雲這位仙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