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蘭不知道村里哪一戶是樊寶文的家,好在進村後就見到了樊華。,在縣城,她是見過樊華的。
「樊爺爺,樊爺爺……」
杜蘭蘭驚喜的小跑過去。
事情明明是杜家人做的,但是杜家人卻把事情都推到樊家身上,尤其杜斌還和夏春梅是一伙的。
要不是杜斌,事情不會變成今天這樣,所以樊華看到杜蘭蘭根本沒有一個好臉色,冷哼一聲,直接轉過臉去。
「樊爺爺,寶文哥哥被人打了,他走不了了,嗚嗚,你快去救救他吧,嗚嗚嗚……」
「你說什麼?」
「寶文哥被打了,傷了腿,走不了路了,就在村口,爺爺,您快去救救他吧,嗚嗚嗚……」
樊華再不待見杜蘭蘭,但是事關自己親孫子,也不敢馬虎,立馬叫上幾個人去幫忙,杜蘭蘭就在前方指路。
杜蘭蘭帶著人感到的時候,樊寶文已經痛的滿頭是汗了。
原本樊寶文身上就有傷,這下子又被海扁了一頓,模樣看上去特別嚇人。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傷了我孫兒?」樊華暴跳如雷,樊寶文確實是不能參加科舉了,但那也是他寶貝孫子,看到孫子這個樣子,樊華又急又氣。
「叔,先別生氣,寶文這樣子傷的不輕,當務之急趕緊帶他去看傷。」樊寶文的堂叔說道。
「傷的這麼重,老李那點子水平怕是看不好。」
杜蘭蘭急忙說︰「去縣城,不,去梅花鎮的醫館,我有牛車。」
杜蘭蘭來的時候,是租了牛車來的,梅花鎮在樊家凹的另一個方向,比去縣城遠了幾公里。
杜蘭蘭是個「已死」之人,不能去縣城,認識她的人太多了,她擔心被認出來。
隨即,大家伙兒合力將樊寶文抬上牛車,樊華和杜蘭蘭坐上牛車送他去醫館。
*
卷毛等人早就回到縣城見到了夏東來。
「東哥,那小子腿已經廢了,我們辦事,你放心。」
「多謝幾位兄弟了。」夏東拿了幾兩銀子遞給卷毛,「拿去給兄弟們喝茶。」
「不辛苦,東哥要是有事,盡管吱聲。」卷毛想了想,還是把見到杜蘭蘭的事情告訴夏東來。
杜蘭蘭沒死,夏冬來倒是挺意外的,他還以為杜家為了全家犧牲了杜蘭蘭,原來杜蘭蘭只是詐死。
夏東來思忖片刻,隨即道︰「你去一甲村,找……算了。」
夏東來原想著把這個事兒告訴夏春梅,但是一想到杜斌跟夏春梅是一伙的,猜測夏春梅很可能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了。
揍了樊寶文一頓,斷了他一條腿,夏東來心里這口氣總算下去了不少。
跟卷毛分開後,夏東來去醫館買了一包藥帶回去交給他娘陳三花。
陳三花躊躇了一下,隨即嘆了口氣,接過來,進了廚房。
晚上的時候,一碗溫熱的褐色藥汁端到了夏秀梅跟前。
陳三花語重心長的說道︰「秀梅,你肚子里的孩子已經兩個月了,現在這個時候打掉最好的。」
夏秀梅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娘,我不想打掉這個孩子,我……」
「難道你還想著樊寶文嗎?傻丫頭,樊寶文不是個東西啊,跟夏春梅有婚約的時候,跟你、還跟杜蘭蘭有了關系,他就是在利用我們,見你沒了利用價值,還想陷害你和老男人,這種豬狗不如的畜生,不是良配。」
陳三花一想到是全家是被樊寶文利用而落到這步田地,就恨得牙癢癢。
「你不要這麼蠢,打掉這個孩子,你還可以重來,娘會給你一筆豐厚的嫁妝,將來你的日子不會差的。」
夏家還有杜家之前給的一百兩銀子,加上夏東來能賺錢,所以家底還是豐厚的。
夏長江就沒陳三花那麼好的脾氣了,直接怒吼︰「你要是不喝,就從這個家滾出去,以後是死是活,都跟我們沒關系,我們全當沒生過你,你自己選!」
夏秀梅一個勁兒地哭,她恨樊寶文欺騙她,但是又忘不了他,如果這個孩子在,她還有機會嫁給樊寶文,可是孩子沒了,她就真的沒機會了。
夏東來一看夏秀梅這個樣子,氣不打一出來,懶得跟她廢話直接動手,一手捏著她的下巴,一手端著藥,直接灌。
陳三花見狀趕緊抓住掙扎的夏秀梅,這碗藥雖然浪費了不少,但是還有一半是進了夏秀梅的肚子里,這就夠了。
夏東來一臉嚴肅︰「不想死就好好在這呆著,要不然,別怪我這個當哥哥的心狠。」
當天晚上,夏秀梅就小產了,好在陳三花和曾氏早早的做了準備,不至于手忙腳亂。
但是夏秀梅也還是吃了不少苦頭。
……
夏秀梅痛的死去活來,在梅花鎮醫館的樊寶文也沒好到哪里去。
因為,他的腿斷了,大夫說無能為力,這就意味著樊寶文會變成一個瘸子。
「大夫,求你想想辦法,一定要治好我的腿,大夫,求求你了。」樊寶文緊緊抓著醫館的孫大夫不松手,哀求道。
樊華也是一臉著急︰「大夫,我孫子還這麼年輕,求你千萬想想辦法,求求你。」
杜蘭蘭也帶著一絲哀求︰「大夫只要你能治好他的腿花多少錢都沒關系,拜托了。」
「不是老夫不想幫忙,而是真的無能為力,其他的傷都好說,就是這腿……好生養著吧,這半年不要亂動,要不然恢復的會更差。」
說完,孫大夫就搖搖頭出去了。
樊寶文雙拳緊握,他好恨!
「寶文,到底是誰傷的你?」樊華再次追問道。
「是夏春梅!一定是夏春梅那個賤人!」樊寶文忍著劇痛,咬牙切齒的說道,「除了她,還能有誰這麼恨我?害我身敗名裂,害我母親坐牢還不夠,竟然還要斷我一條腿,這個狠毒的賤人!」
「她已經把我們害成這個樣子,害得你們家支離破碎,害的我有家不能回,為甚麼還不罷休?」杜蘭蘭怒吼道,「這個賤人,她不得好死!」
「可是夏春梅現在有靳家當靠山,我們能怎麼辦?」樊華也氣的差點暈過去,渾濁的眼楮充滿恨意,但是他很清楚現在的夏春梅動不得,只能打落門牙和血吞。
樊寶文一臉陰鷙︰「會有辦法的。」
「寶文哥哥,你是有法子了嗎?」
樊寶文看著杜蘭蘭,努力壓下內心的恨意和火氣,溫柔說︰「等我傷好了再說,倒是你,蘭蘭,你怎麼會過來?」
「我從香芋口里知道了整件事情,我不放心你,所以我就想來找你,結果沒想到遇上那幾個人打你,寶文哥,你跟我去莊子上養傷吧,等你傷好了,我們再回來找那個賤人報仇。」
听到這話,樊寶文心里多少有些得意,只要杜蘭蘭心里有他,他就有機會翻身,有機會報仇。
杜斌和夏春梅,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蘭蘭,我已經是個廢人了,我腿斷了,我也無法參加科舉,我不能給你幸福,你走吧,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辜負了你,對不起……」
樊寶文一副心痛不舍的模樣,杜蘭蘭就吃這一套。
她趴在樊寶文身上哭的不能自已︰「我是你的人,肚子里有你的孩子,我能走到哪里去?你去哪兒我去哪兒,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不管,我就認定你了!你休想趕我走!」
「可我這個樣子,我拿什麼養活你?蘭蘭……」
「我不管,我就不走!我就不走!」杜蘭蘭抱的更緊了。
趴在樊寶文身上的杜蘭蘭根本看沒看到樊寶文眼里流露的一絲計劃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