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局結束，沈林跟烏而善單聊。
「咱這戲怎麼樣，有啥困難嘛？」
「困難倒是沒有，演員配合，劇組工作人員也有經驗，就是膠片燒的太快…」
「沒事，你膠片燒的再快能趕上姜聞嗎？」
烏而善笑了笑…
姜聞燒膠片那是真燒，《鬼子來了》用了48萬尺的膠片！
《陽光燦爛的日子》，第一部戲，姜聞就以拍攝25萬英尺膠片創下國內導演耗片比記錄…
所以，人家那句‘預算是什麼？再大的帳也是三瓜倆棗，對我。’，真不是裝逼，他一直就是這麼拍電影的。
對比一下陳果的第一部戲，《香港制造》用的膠片都是過期膠片…
當然，陳果導演跟一般導演不太一樣——他有句經典名言︰他媽的拍主流電影怎麼這麼痛苦啊，又要溝通又要面對老板的臉孔，整個過程很痛苦，不過癮。當時就發誓，如果再有機會，一定要自己寫劇本。有一種強烈的推動我去做，一定要自己寫自己拍！
主流電影，《老千》肯定是主流商業片。
主流商業片最基本要求是什麼？
賺錢啊！
為什麼《無極》，出品方、觀眾都罵？
因為沒賺錢唄！
市場上經常出現的兩種類型片︰
這個電影，每個人看完都罵，結果還有類似的源源不斷。
那個電影，每個人看完都夸，結果就此絕唱，再也沒有。
為什麼？
歸根結底還是錢的原因。
可能大家都罵爛的，回本快，大家都夸的，沒能回本…
這也是《老千》成本嚴格控制在3000萬之內的原因。
……
沈林一直知道鞏利演技不錯，鞏皇滿神嘛！
並稱華語電影女演員中，兩座難以逾越的大山。
就是把她們取得的成就砍一半，都不見得有女演員能夠媲美。
即便是商業片，也恰如其分，比方說《三打白骨精》，為了演好白骨精，她看了許多國內外關于妖精、吸血鬼的書，還自創了「無呼吸法表演」，「觀眾看不到白骨精的呼吸，因為妖精不需要這些」。
她為了演好《老千》里的鄭女士，也專門去了一些會所，研究這些女的如何勾人…
對比一下，大林子顯然有些準備不足。
當然，他也有準備，學了抽煙，學了出千，但一搭手，還是有點心虛。
第一場戲是魏子老師飾演的平京長帶著高尼去見鄭女士，也是兩人第一次見面。
鄭女士跟平京大師有一腿。
她和高尼做完之後，高尼好奇問︰你也和平京大師做過嘛。
她回答的是︰你想什麼啊！
其實就是做過的意思。
事實上，三人第一次見面，鄭女士不知道高尼會來，只知道平京長要來，非常認真地化妝和打理自己之後，裝作自己在打電話，對待平京長來了非常不在意，這些恰恰反映出了她對平大師的在意…
「他是誰？你的保鏢？」
「明天出場的是他？」
「他？」
「他很厲害的，你看不出來嗎？」
鞏利看了沈林一眼︰「挺清秀的，看上去很柔弱…」
魏子︰「那你想多了，他向我挑戰過，發給我一對九，戲弄我！」
「誰？我？」
「你的把戲是我教的，你說呢？」
沈林笑了笑︰「所以，你是老師嘛！」
鞏利立刻明白了這兩人的關系，踩著高跟鞋，慢慢走到沈林邊上，把整個胸貼在他背後，對著他的耳朵；「來，我們來試試你的本事！」
伸手擋住他的眼楮︰「我的手指是什麼顏色？」
「紅色…」
沈林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挑開她的手掌…
「 …」
「怎麼了？」
烏而善︰「你臉紅什麼？」
你說臉紅什麼？
人家對著你的耳朵吹起，還用（●人●）頂著他，搞得沈林確實有點心猿意馬，然後就臉紅了…
「…不是，這種情況，我臉紅很正常…」
「不行，你不能了臉紅，去洗把臉，再來一次！」
……
鞏利這個人很暖。
這麼說吧，前夫接受媒體采訪，從未說過鞏利任何不好的地方，還對媒體說「她這個人很好，請媒體朋友們，千萬不要傷害鞏利啊！」
俗話說分手見人品嘛！
她的長相很奇特，一張端端正正，凜然不可侵犯的臉下一副肉欲彌漫的身子…
大寫的我是女王！
特別適合御姐路線，眼楮本來就是長媚型，妝容走暗色調，眉毛大形不變但修細，臉的大比例是優雅端莊的，肉消減後凸起的顴骨和下巴又有氣勢，眼楮和厚嘴巴在玩誘惑性感，不笑時又用嘴角表示不屑，高昂的姿態，沉澱的氣質，大身子又架得住衣服。
所以，很多男的痛恨阿謀！
這麼好看的姐姐，愣是讓他拍成了村姑…
沈林很尷尬，他雖然演過幾部戲，但基本跟他演對手戲的女演員年齡都比他小…
也就《青紅》高媛媛比他年齡大一點，但高媛媛沒有氣勢啊。
第一場戲有點不尷不尬，反正透過監視器，氣勢上完全被壓倒了…
這就叫被壓戲！
而且還是人家無意見做到的。
人就是這麼演戲的。
沈林不好找鞏利說什麼讓她收一下氣場…
人家火力全開，是看得起你，你接不上，反而讓人家收斂氣勢？
要不要臉？
不行，必須過了這關！
沈林有點苦悶，干脆找黃博商量一下。
「我覺得你前期可以在氣勢上稍微弱一點，小白臉路線！」
「…你是想說小女乃狗吧？」
「小女乃狗？」黃博琢磨了一下這個詞，還挺合適︰「你看，高尼屬于平京長領進門的，這是他第一次見識到賭局…氣勢上弱點很正常。」
沈林搖頭︰「那不行，老千四個訣竅，排第一就是要變成一個野獸！你見過哪只公獅子面對母獅子是走小女乃狗路線的？」
「那你跟我說說，你準備怎麼辦？」
烏而善過來了︰「很簡單，晚上拍一下床戲！」
「嗯？」
這玩意有聯系？
「你現在就是缺乏自信，覺得被壓制住了，但只要經過一場船戲，你倆身份對調，再拍一下第一次見面的劇情，就好辦了！」
烏而善補充一句︰「而且我覺得上午那場，你倆沒有勾連的那種感…」
「還感，我都臉紅了！」
「對呀，高尼跟鄭女士屬于干柴烈火，一點就著，你不能這麼純情，你得盯著她看！」
「我純情？」沈林瞪大眼楮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黃博︰「我純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