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出頭鳥

夏潯走海路,戴裕彬走陸路,可是都沒朱圖等四大金剛回去的快

他們星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金陵,那麼強壯的一群漢子,因為晝夜趕路也累得疲憊不堪,更不要說受刑甚重,被他們一輛馬車顛著拉到金陵的徐澤亨了。不過這個人證只要還有口氣就行,誰還把他當人看?

紀綱見到朱圖四人,听到他們的稟報,將青州、蒲台那邊的情形都听了個一清二楚,馬上又驚又怒。

他錦衣衛出馬卻鎩羽而歸,甚至損兵折將,連尹盛輝那品級另外官兒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的事兒,此前他還歷來不曾遇見過。而蒲台那邊產生的蹊蹺事,更令他暗暗警覺。錦衣衛南鎮的人是偶然路過,無意中壞了他的好事?

怎麼會這麼巧,恰恰是與他所要抓捕的重要人犯,一個不落的全成了江洋大盜的同伙,並且全都身遭橫死?

這還是陳郁南依舊以為他擄奪徐澤亨全家時突然冒出來的那兩個蒙面人是白蓮教,否則紀綱更可百分百判定︰劉玉玨已全部或部分地覺察了他的真正意圖,並且試圖進行破壞,而這,也就意味著夏潯已經知道了他的目的。

想到這里,紀綱不由怵然心驚,黑暗對夏潯也就罷了,一旦形成這種半公開的正面匹敵,積威之下,他對夏潯何嘗沒有畏懼?

眼見紀綱听了事情經過,臉色陰晴不定,片刻不發一語,而紀悠南、鐘滄海等人也都做了縮頭烏龜,朱圖只好硬著頭皮跪下去請罪︰「大人,卑事等做事不力,前有青州損兵折將,後有蒲台坐視重要人證被除,只搶回一個徐澤亨來,有負大人厚望,請大人懲戒!」

紀悠南听了心中暗罵︰「他娘的,你請罪就請罪,還帶上個‘等’,你枉為八大金剛之首,就不得替我這小兄弟多多擔待擔待麼?」心里罵著,卻也只好跟著跪下。

鐘滄海和高翔更是心中大罵︰「老子在青州那邊事情做得怎樣關你鳥事?你請你的罪,偏要饒上老子,還說甚麼我們損兵折將,你倒抓回一個人證,這是請罪還是表功?」心里罵著,終究不得撕破臉,兩人也不情不肯地跟著跪下。

紀綱看了朱圖一眼,臉色沉下來,森然道︰「我紀綱眼里不揉沙子,不要在我面前玩什麼花樣兒!」

朱圖頓了稽首,沒敢應聲。

紀綱冷哼道︰「青州那邊,是我的命令,沒有抓到真憑實據以前,切不成叫輔國公知道他們的存在,他們束手束腳,無從施展,這才辦砸了差使,縱然損兵折將,錯不在他們。

而你,我還特意叮嚀你,要盡快著手,把蒲台這邊做為攻克對方整座堡壘的關鍵點,你卻瞻前顧後、游移未定,以致誤了大事,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拖大家一起下水,你以為我紀綱好欺麼?」

朱圖原本想著憑自己一向受紀綱的器重,且為八大金剛之首,紀綱縱然惱怒,也不會對自己太過苛責,想不到紀綱的話越說越嚴厲,原本只是佯作畏懼的朱圖,這一回真是冷汗涔涔了。

他重重地叩了個頭,顫聲道︰「卑職……卑職知罪!」

紀綱「啪」地一拍桌子,喝道︰「大事未成,損將折兵,你一句知罪就可以了事麼?」

朱圖嚇得渾身顫栗,慌忙道︰「大人,咱們……咱們還有徐澤亨在手啊!他是……他是白蓮教的重要人物,有他的人證和口供,應該……應該也可作為有力證據吧?」

紀綱听了更怒,怒哼道︰「你也不看看咱們對的是什麼人!有些人,不需要證據,你也可以把他當軟柿子一樣,揉過來、搓過去,有些人,除非鐵案如山,否則……」

他說到這兒心中忽地一動,不再言語了。

朱圖趴在那兒等了片刻不見消息,微微抬起頭向上瞟了一眼,就見紀綱捏著下巴沉吟片刻,輕輕擺了擺手道︰「都下去,朱圖留下!」

「是,大人!」

鐘滄海三人如蒙大赦,趕緊磕了個頭,低眉搭眼地退了出去。等他們都出去了,房門一關,紀綱便離案而起,快步走上前來,親手把朱圖扶了起來。

朱圖被紀綱的優待驚到手足無措,茫然地站在那兒,紀綱滿面春風地把他按到椅上︰「坐下吧,朱圖啊,你不要怪我不給你面子,你是我座下八大金剛之首,是我最器重的手下,如今這檔子事兒,你辦成這副模樣,我若對你太過寬容,以後還怎麼管教其他人吶?」

朱圖听了感激涕零,連忙起身道︰「大人,卑職是您一手提拔起來的,卑職是忠心耿耿為大人處事的!這一次,確是卑職無能,壞了大人的大計。卑職甘願接受大人的任何賞罰,大人您待卑職恩重如山,為大人赴湯蹈火,卑職也不會皺一皺眉頭的!」

紀綱微笑道︰「你是我的左膀右臂,我哪舍得叫你去赴湯蹈火,呵呵呵,赴湯蹈火不消你做,卻是有一件其實不算為難的事情,思來想去,還是由你出面比較好!」

朱圖立即挺胸道︰「大人請叮嚀,朱圖生是大人的人,死是大人的鬼,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紀綱拍拍他的肩膀,笑吟吟地道︰「眼下雖少了許多人證物證,幸好還有一個徐澤亨在你手里,這人也算是一個有力的證據,白蓮教如何與輔國公搭上的關系,就由你去對皇上舉告吧!」

謹身殿里,朱圖跪著,紀綱站著,朱棣坐著。

朱棣愕然問道︰「捉住了白蓮教的妖人?」

紀綱道︰「臣奉聖命,緝察天下叛逆事,在處所上派有一些線人。這件事就是由一個叫陳郁南的百戶發現的,朱圖,你來說!」

朱圖趕緊道︰「回皇上,青州彭家莊的老太公過世,各方吊客雲集,聲勢十分浩大,我錦衣衛百戶陳郁南起了警覺,便扮作懷念者混入彭家莊,原本只是例行查訪的,不想卻發現許多懷念者形跡可疑,他便留了心。無意中被他發現……」

朱圖把幾個小女圭女圭在院角說起什麼「祖師」,又變出蓮花、金佛一類的事情仔細講了一遍,又道︰「陳郁南覺得這個小女娃兒很是可疑,很有可能是白蓮教的妖孽,便飛書傳信,報與微臣,微臣听說之後不敢怠慢,便立即趕到山東追查此案。

我們一路追到蒲台縣,因那只是一處小縣,外鄉人在本地待得久了很是引人注目,只得使很是手段,擄走了與那女娃兒一同往青州懷念的一個男子,訊問之下,這人便吐露了真相,他們果然是白蓮教余孽,避藏山東蒲台縣久矣。」

紀綱陪笑道︰「皇上,臣听朱圖所言,原本覺得此事極是荒誕,我大明國公,怎麼可能和白蓮教有瓜葛呢?可茲事體大,朱千戶握有人證和口供,臣不敢匿而不報,就把他帶來,恭請聖上裁斷!」

朱棣茫然道︰「什麼什麼?怎麼又扯了什麼國公?哪個國公,與此有什麼相干麼?」

紀綱听了不覺一呆,吃吃地道︰「皇上,輔國公……不是正回山東青州奔喪麼……」

朱棣恍然大悟︰「哦!對了對了,我說听著這彭家莊怎麼這麼耳熟……,嗯?你是說……?」

紀綱苦笑道︰「是,這彭家莊,就是輔國公的岳丈家。那幾個白蓮教匪,就是去彭家莊懷念彭老太公的,要否則……,臣怎麼會覺得此事太過棘手呢?」

朱棣的臉色立即有了轉變,紀綱一副不得已的樣子,站在那兒也不說話,只管盯著朱棣。

一旁跪著的朱圖臉色甚苦。這只出頭鳥,他是真的不想當啊!紀綱的主意剛說出來,他就菊花一緊,可他明知紀綱這是預留退路,以防萬一,確保紀綱自己能進退自如,卻也無可奈何。他不承諾,自己馬上就得不利,承諾了,還有一線青雲直上的機會,他沒得選擇,這就是為人馬前卒的哀思。

紀綱見朱棣臉上陰晴不定,半天不發一語,又躬身道︰「若非我錦衣南鎮的人正往直沽去,不知北鎮正在辦差,以致打草驚蛇,此刻應該能抓到更多的人證、物證,臣也覺得這證據不是十分充沛,輔國公位極人臣,又對皇上一直忠心耿耿,是不成能與此事有所牽連的,只是涉及謀反大事,臣職責所在,便不敢大意了!」

紀綱沒提錦衣衛南鎮有可能是有意為輔國公楊旭打掩護,沒需要提!

只要楊旭倒了,他要整劉玉玨易如反掌,眼下牽扯太多的人和事進來,其實晦氣于他的進攻,他現在是集中全力,專攻一點。

再說紀綱是個很驕傲的人,他也不肯意讓皇上知道由他控制的錦衣衛竟然不是鐵板一塊。他自己就能整治得了的人,他是不肯意麻煩天子的。

尋思良久,朱棣猶疑未定地道︰「就算那林羽七等人是白蓮教匪,也不得證明他們去彭家莊懷念,彭家的人就一定也是白蓮教吧?」

朱圖馬上道︰「皇上,那徐澤亨已然招認,林羽七帶他們往青州懷念時曾言,是去懷念一位本門前輩!」

朱棣眼中閃過一抹陰霾,截口說道︰「徐澤亨的口供留下,你們退下吧!」

他又對侍立在門邊的木恩沉聲叮嚀道︰「傳旨都察院,叫陳瑛督辦此案!」

今天練車去了,頭一回練外路,我感覺還行,掌握挺快的,大家看看我說的流程對不對哈︰先繞車一周,檢查車胎等情況,上車,調劑座椅,檢查後視鏡,然後系平安帶。掛一檔,罷休閘,啟動。車開動,逢路口注意觀察,按喇叭,依據路況切換二檔、三檔,等考官叮嚀︰靠邊停下!靠邊,看後視鏡,車子擺正,停好,掛空檔,手閘往上提,兩次響動。沒錯吧?_

今天練的唯一問題,是我老依照著練九項時車子開得慢,離合放快了車子會竄、會熄火的習慣,所以離合未全抬起來,我就踩油門,轟得車子亂顫,心痛得教練一勁兒沖我喊︰錢吶,那都是錢吶,汽油一升都快九塊啦!

明天考車去,今晚熬夜把更新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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