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當前，在社會、媒體集體只盯著老師監督的形勢下，誕生的新的師生關系！
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有人說老師不認真、不負責？
也不想想，學生都這麼想了，社會也都這麼認為，那老師就不會這麼想？
他只是領了朝廷工資需要讓學生畢業，達到畢業要求就行，是不是？
那還能要求多少？真以為老師們只用愛就能發光發熱？！心早冷了！
傳道授業是一個講究真心換真心的事兒！
而當前的秩序、社會環境，使得學藝者對傳道者缺乏最基本的感恩！
而被冷了心的傳道者自然就不會傾力付出！這是相互的！
這才是楊東望、乃至特事部對將來的武道傳承，最大的擔憂！
就像剛才，曹韻一說要跪拜！程寒瞬間就遲疑、退縮了！
是他真的把下跪看得多重？真的覺得自己膝下有黃金？
反正無論是楊東望還是曹韻都是不信的，現在的人，膝蓋軟的人多了去了。
當然，大多數都是跪女朋友去了！
但在生活中，他們不跪的原因，僅僅是跪了也沒利益罷了！你給他一萬、十萬塊呢！
他一直認為現在人心里並不在乎跪不跪拜的！
無外乎覺得不值得！
對，面子，不值得！
在他們心中，下跪等于沒面子，所以不值得！
所以換算來就是，他想拜師，學武功，但要拜師、就要下跪，他覺得沒面子，不值得！
看看，現在人們心中，師父的傳道授業，還不如面子重要！
當這種思潮佔據社會主流時，誰會願意教徒弟，傳承武道呢？
師父在徒弟心中還不如面子重要！
那何苦來哉？
而曹韻也是在程寒遲疑、縮回去的瞬間，就明白了那個李木宗師，乃至朝廷為什麼要推行這個復古的拜師流程了，而自己的丈夫楊東望為什麼也是一拍即合了！
他們曾經討論過這個問題，楊東望一直覺得現在的學生不懂得感恩，他覺得帶學生、教徒弟劃不來，還不如多生兒子，教給兒子！
所以，他們應該是想走一條新路，變一變這個社會風氣！
重新樹立師道威嚴！加強雙方之間的聯系！
至于會不會有作用，以後的事兒誰也不好說，但至少現在，卻是可以篩除那些心中輕浮的人的！
想清楚了這些，曹韻頓時覺得，這方法是真挺好！真香！
「曹老師，你說的是真的？楊院長他們現在開始收徒了？還要有拜師儀式？」程寒雖然因為曹韻玩笑似的反問，縮了頭。
但曹韻的話卻也證實了楊東望他們這些武道高手們，已經開始打算在院校之外，收徒開派了！
發問的是他們語文組的備課組長伍乾坤，高級教師職稱。
「嗯，伍老怎麼也關心這個了？」
「我兒子今年高二，沒趕上年前那次錄考！最近正在努力準備今年的考試呢！他的目標就是江大武學院，所以你老公是武院院長我是早就知道的，但看你沒說，我也就沒多說……
本來還想著等他考上了，請你讓楊院長多關照下呢！現在沒想到楊院長居然要收弟子，這弟子跟學生，應該差別很大吧！你看？」
「啊，這個我不敢說，他對收徒這個事很看重的！以前也一直沒想過要收徒……況且這次過後，估計以後會更嚴格……我也不敢打包票啊！」
「楊院長那麼听你的！你推薦的，他會不收？」
「是啊，收徒弟收誰不是收，更何況還是知根知底的！」
「等會兒、等會兒，我今天先去看看情況；看他們是什麼流程，有沒有要求！行吧！畢竟又不是我收徒弟……」
「行，那曹老師先去看看，看有什麼要求……楊院長就說了三叩九拜、拜師禮麼？我兒子沒問題啊！他可不像小寒抹不開面子！」
「要求什麼的他沒說，只說了個流程。什麼先要有引薦人，然後請德高望重的前輩們做見證！」
「那他們這次？」
「說是市官府唐明友秘書長當引薦人，他和江小魚以前就認識！見證人就是今天去他們那兒觀禮的那些人！」
「這我們平頭老百姓，哪請的來這些大神？！」
「你眼前就是啊，誰說是徒弟請，我看能來的更多的還是看師父的面子！」
「……」被同事們這麼嘰嘰喳喳一頓吵，曹韻瞬間感覺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了……她早就知道會這樣！所以才一直沒敢聲張！當然，她也不是喜歡高調的人……
事實上，現在高調的人還真不多，自己有錢、過得好，周圍的親朋好友並不見得就會祝福什麼的，所以都是能多低調就多低調！
就像曹韻以前跟楊東望說過，她辦公室同事，嗯，就是剛才的那個金丹，人家家里生意做得很大，全國連鎖的德州披薩就是他們家的！
當時他倆知道時，都以為听錯了……他們一直以為的大漂亮國的意大利美食，居然是國產的！而且品牌創立者家族居然還是自己的熟人！真夠魔幻的！
而且，他們雖然是老師，但價值觀早就被同化了，看看說的什麼「你推薦的就怎麼怎麼」、「帶徒弟帶誰不是帶？」可有對師道的尊重？
自己同行、行內人尚且如此，整個社會可想而知！也無怪乎楊東望一直有所猶豫！
……
楊東望抽空出去給曹韻打了個電話；回來時，見著葉靈、曹霜正在給大家換茶水大家，準備小吃，也算是下午茶，好休息了！
本來楊東望還以為這幾個小時主要是自己在講，其他人或許還想討論討論的，所以才說不去操場，免得耽誤大家時間！沒想到，這些人見他不講了，就吵著要去操場感受感受……
我真是……太難伺候了！
而面對楊東望的抱怨，這些人說道，哪里還敢班門弄斧啊……
也幸虧楊東望是得到了紀元傳承，自己有底氣；要是按著他以前的性格，肯定覺得這些人是在諷刺自己，又敝帚自珍！
現在嘛，姑且認為他們說的是真話吧！
所以，所謂的謙虛還是虛偽；自大還是自信；其實跟外在表現沒什麼關系，內在實力才是根本！
他因為有實力，所以不會以為別人的稱贊是反諷！也不會以為別人的自謙是不願意說！
嗯，所以馬爸爸不愛錢，很有可能是真的！
當然，那得是他功成名就之後就是了！
無語之下的楊東望只能陪著這些不省心的客人們來到第六運動場，而旁邊的第七運動場則是體育學院的專用運動場，也是肖起在暗暗打主意的那塊！
楊東望還特意瞅了下！還別說，配套都比公用的第六運動場強多的！至少主/席台座位完整還帶有雨棚！據說是為了大學生足球聯賽準備的？
那搶來就沒什麼心理負擔了！給足球用那不是浪費、更是委屈它了麼？楊東望一直以為大漢的足球除了能給大家提供點娛樂素材，真心沒啥用！
當然，現在更沒用了！
操場上的學生已經排好隊列了，這是上午已經測過體能的那撥兒人！
事實證明他們都是憑真材實料考進來的！沒有水貨，楊東望還是比較高興的！看著他們，先是對他們上午的測試表示了肯定；也希望接下來再接再厲！
突然，他又對周圍圍觀的學生說到（上午測過幻境了），「要是感興趣，就走進來，圍這麼近干什麼，看笑話麼？」
這些學生都是排在前面已經完成體能復測了的，而且在意志力選測中選了是幻境類，所以上午已經測過了！
而听到楊東望這麼一說，圍觀的學生瞬間後退，上午的測試，大家看似都沒怎麼受傷，但自己被拉入了什麼幻境，自己在環境中又經歷了什麼，自己還沒點數？經歷幸福的還好，經歷恐怖的、傷心的、哪還敢再來一次？
更重要的是，不管是幸福、還是恐怖的，體驗過楊東望這種接近修仙的手段，心里都會嘀咕，自己想的、經歷的，院長到底清不清楚？
要是知道了？自己會不會社死？
楊東望相信只要是幻境經歷者，肯定都會有這個想法，包括葉掙！
只不過他比較理性，自認為楊東望應該只能是根據經歷者的反應猜測他們的情緒種類！
所以才從來沒想到過楊東望居然能看到畫面，從而將他的小秘密看光了！當然，這些楊東望開始也是不知道的，他又不是偷窺狂！即使是在實驗中，他也就「關注」了幾個另類的人，僅此而已！
不過總有那麼些人，是與眾不同的，原因嘛，喜歡出風頭？愛表現？又或者是自信？
楊東望看著如同逆水行舟的六個人、兩個小團體笑了起來。
呵呵，有意思！
「左邊三個依次是柳青鸞、蕭天凌、谷風，兩次測試都是前十，其中柳青鸞已經化氣了！昨天還是十六歲！
那三個一起的，韓城、黃薇、劉澤，都是江城的富二代，小魚認識！都化氣了！不過已經二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