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呢,是江小魚打給他的,說恭喜他晉升宗師。
從他興奮但又支支吾吾的口氣,楊東望想著他應該還是想著拜師的事兒,雖然他現在已經沒有那麼抵觸,也有這個自信了,收個徒弟倒是也可以,但總不能自己去提吧,就要看他什麼時候覺悟了。
畢竟任誰都會覺得晉升之後的楊東望,要求肯定會更高!
……
一品江山這個新房子,楊東望雖說已經住過了一晚,但事實上他連走遍都還沒有……
雖然房產證上寫的是一千一百平,但事實上它能使用的面積都快接近一千四百平了……這是因為樓頂的那層,計算時只算了那百來平的建築面積,還有三百多的花園面積是沒有算進去的。
雖然現在因為是冬天,也還沒有怎麼打理,但看曹韻的意思,她是準備把它建成樓頂花園的。
這事兒她跟楊東望提過一次,想讓他去找一些奇花異草。
因為好像如果她再不做打算的話,婆婆毛女士都想把它整成菜園子了,而這就是曹韻忍不了的了。
晚上,曹韻問楊東望有什麼打算,現在宗師已經達成了。然後楊東望想了想說,「不是跟你說了麼,我修行只是為了想得到更好的生活,接下來自然是慢慢過日子了,現在這個階段宗師應該就是最高級了,能保證我安心的生活了!」
「誰知道你呢,一山還有一山高,得隴望蜀,我不是怕你欲壑難填麼!」
「別一下子說那麼成語,把我說的多壞似得……」其實主要還是前兩天葉掙偷偷給他的暗示,讓楊東望終于輕松了下來。
自從大年初一,(武道)問心之後,楊東望也覺察到了自己這段時間的心思、想法、作為,都像極了驟然乍富之後的瑟。
但時間一長,就自然覺得寡味了,畢竟那些並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如果說當初答應市府去當什麼志願者,那還算是自己選擇的話。
後面的發展就有些時勢所迫了,倒不是真被誰逼得,而是在享受了朝廷提供的豐厚福利後,自然就需要履行應盡的義務。
而自己當時,唯一能為朝廷提供的就是武力。
但提供武力不同于提供智慧、技術、勞動等等,因為它是有風險的、生命的風險!
作為一個有家有室的中年人,楊東望很清楚自己身上的責任,為國為民那些雖然很高大上,但畢竟太虛了,自己的小肩膀也擔不起。
給父母妻兒提供一份安全有保障的生活,才是自己當前最重要的責任。
而這幾個月他們雖然在經濟上不成問題了,實現了以前想都沒想過的夢想。
但這,卻是以他隨時可能出現的安全風險置換的,所以楊東望心里清楚,無論是他、還是曹韻、甚至父母們心里,也都有著這份隱憂。
而這份擔心在他毫無準備的奉命西行時,無疑達到了巔峰……也許對他們來說,楊東望的這次西行像極了,古時候的將軍上戰場。
這樣的生活在現在社會、實在是太沒有安全感了,尤其是他們這種沒有底蘊的家庭。
所以這才有了過年時的那場夫妻對話,雖然看似說的是想過什麼樣的生活、為什麼而活。
但其實兩人都明白,他們說的就是拿安全換錢、謀地位,合不合算的問題。
曹韻站在家庭的角度,她覺得劃不來,這不是她想要的!
畢竟楊東望以前不是軍人,她也不是軍屬,也沒有做過那種心理建設。
楊東望本身來說,其實他也有些後悔。
最開始時,他一心想混教育圈,其實就是抱有怕死、求安穩的心態。
但沒想到最終還是掙不月兌。但若讓他真如曹韻所說那樣,就這麼後退的話,他又有些心有不甘,說到底他還是有些貪心,想魚和熊掌兼得。
那麼唯一的途徑就只有一往無前了,怕危險,那就提升自己的實力!
按當前的大環境,宗師就是武力的天花板,只要自己不瞎作,宗師的實力就能保證自身的安全了,無論是武道還是熱武器。
更何況楊東望原計劃中的宗師,還只是個野生半吊子宗師,而現在他卻是史上最強富二代、更是元二代!
雖然那時他並不知道,在武直委或者說朝廷眼中還有這麼一條潛規則,但他卻已經意識到,唯有成就宗師,才能跳出當前的境遇。
沒想到倒是真的不謀而合了。
「葉掙跟我說,武直委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宗師可以听調不听宣。一般來說,朝廷不會直接命令宗師做什麼;即使朝廷有事,也是相商;而先天確實卻是需要听命的。
這才是我想要的,生于斯,長于斯,國家有事,我們不可能真的不聞、不問,我只是不喜歡那種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來、還是不能拒絕的命令……現在不會了!」
楊東望最後跟曹韻說道,也像是給自己的解釋,這的確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努力修行,本就是為了自由的生活。
而自由的生活又不是說只為自己而活!
不沖突!
這才是楊東望真正輕松下來的原因,因為在武道上,他暫時已經是天花板了,那自然就可以放松下來,回歸日常,放心的享受生活。
其實在哪個行業都是一樣,就像楊東望以前的科研圈。
最苦、最累、最拼的人都是誰?
還不是那些為了買房子、成家、生娃、評職稱的青椒們?
在最缺經費、最缺場地、最缺學生的年紀卻要最拼命的去工作,去完成人生中最重要的幾件大事,這不是最嚴重的的匹配失衡麼?
但又能怎麼辦?
不就只能起早貪黑的住在實驗室了?還是公共的實驗室……
而那些已經是教授、博導的,有自己獨立的地盤兒,幾十個學生的團隊,卻早就開始進入養生生活了。
當然,倒不是說他們不努力,而是沒有了外在壓力,那做、又或不做就是全看個人、全看興趣了。
就這個現狀,其實楊東望和辦公室兩個同事還有過討論。
說現在朝廷或者學校為了引進所謂的海龜高級人才,一來就教授、博導什麼都給人家一步到位……看似待遇極好,但這不是一下子就把人家前進的動力整沒了麼?
就算你後面跟他補一個什麼對賭協議,幾年內需要拿到多少經費、發表多少文章,有個屁用……
時間到了,人家換個場子還不是繼續玩……再說就算完不成,國內又有幾個大學真的趕人走了?
對此,楊東望他們當時都認為,這是學校們是為了搶人、充面子無所不用其極了。
而這種無底線的破壞正常晉升規則,卻是造成了內部嚴重的不公平、引起重重矛盾!
畢竟他們一入職就跳完了別人辛辛苦苦十多年才走完的路!這誰會服氣?
當能有機會使袢子時,誰又會放過?
說到底這些人,讀書時有多厲害,說明不了什麼,能說明的只是他的導師很牛逼……僅此而已……
但這麼干,不正是給學閥們提供了生存的土壤麼?
這跟過去的九品中正制(和十品品級制不是一回事兒)又有什麼區別?魏國不就是這麼玩兒,才被我們漢大帝收拾了?!
「幸好,我能逃離那個大坑了。」楊東望心里想著;對于曾經熱愛過、奮斗過、也期待過的科研圈;他現在是滿心厭棄,「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玩多久……」
見夜色還早,曹韻也沒有多少困意,楊東望就整理了下,把他從小寶塔里的得到的地星古史,給曹韻簡單的講了一下。
但就這,已經听得曹韻目瞪口呆了,「地星居然是活得?」然後又繼續說道︰「你把這些告訴我,不怕我說出去?然後有人來搶……」
楊東望笑著說,「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出賣我對你有啥好處。再說,就算你現在說出去又怎麼樣?
朝廷即使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它會來硬的嗎?會來得罪我這個宗師嗎?即使他們想要,也完全可以用東西來換啊……硬搶?不怕我玉石俱焚?所以啊,朝廷沒有你想的那麼霸道……至少對待有本事反抗的人時不會那麼霸道!
至于其他的私人行為,估計不敢來找我麻煩,最後還不是落到你跟兒子身上,所以啊……曹老師,不想引火燒身……你只能幫我保守秘密啦……哈哈!」
「我也就一說,你看你連後手都想好了……哎呀,早知道就不讓你說了,不能說出去好難受啊……你是不是故意的!」
「才知道啊,哈哈……不過這你放心,隨著朝廷的動作研究,你想想我們這多出來的那些土地都是從哪兒來的?
包括我們這次血海探寶,蛛絲馬跡都顯示地星是有過文明存在的。我這種得到的方式別人或許沒有,但難道他們就研究、考察不出來嗎?你太小瞧那些地質學家、考古學家以及他們的腦洞了吧。
一旦朝廷發現了蛛絲馬跡,然後到時候我在根據他們的這個研究進度,把我們知道的慢慢的以猜想的形式放出去,這個不就不是秘密了嗎?到時候你不就能出去吹牛嗎?畢竟沒人知道的有你這麼詳細不是?」
「對,到時候你楊大教授還成了考古學家、大預言家了是不是?」
「嘿,彼此彼此,你跟同事、閨蜜吹牛,我跟國家、網友吹牛,不是一樣麼?哎呀,這種抄作業,你到時候不要嘲笑我就行。」說著說著,楊東望還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那有什麼關系,就算知道你是抄的,但找不到證據,抄的又如何?你們科研圈兒這麼干的人多了去了,好吧!」曹韻不屑的說道。
「哎呀我媽,你別這麼埋汰我們哈,我們可沒有,大家都還是努力的做實驗的,雖然做的東西有沒有用不知道,但是絕對是真的呀。」
「誰知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