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東望沒想到唐秘書這麼敏銳，更驚訝現在的自己居然都沒能克制的住，以前對府衙積累的怨氣。
不過既然說開了，他也沒覺得有啥，也不怕別人說他小氣。
楊東望開口說道︰「你們以前的政策不是一直各種崇洋媚外得嘛，無論什麼好事兒就只想著海歸人才，本土的土鱉們從來都沒有考慮，也從不考慮本土人士對江城有沒有什麼貢獻。
現在好了，怎麼不去找你們喜歡的人才了？倒是老找我們土鱉算什麼回事？我可不欠你們什麼。」
唐秘書終于有點明白了，楊東望從沒出過國，這點他們後來查過了，來江城的幾年也的確沒從府衙得到什麼資助，怪不得人家現在這麼不待見他們。
想到這兒，他立馬大聲叫屈，並解釋道︰「我們又不是你們那個領域、專業的，我們也看不出你們寫的、做得那些東西誰的好、誰的壞，不就只能看你們是不是從國外回來的嗎？想著能出國喝點洋墨水兒總得有點本事吧。」
「所以啊，您找他們去啊，既往政策可別改弦更張啊，唐秘書。」
看著楊東望一臉的陰陽怪氣，唐秘書苦笑著解釋︰「楊老弟，你要理解我們的難處，我們也只能選擇更大的公平，因為我們根本沒辦法對每一個人作出標準的判斷。
而且你看，我們做事的準則一直沒變，現在更沒有改弦更張。
只是現在我們評判人才的標準換成了武道實力、戰力，那你們誰厲害我們就支持誰。
你看，現在應該是您最厲害，我們可不就大力支持您了麼，劉府尹也給了您最高的報酬和支持不是麼？
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
楊東望被唐秘書的直接給說蒙了，他也是這個意思，倒沒想到他會說得這麼直接︰「行吧，你們永遠都是這麼現實。」
唐秘書倒沒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對，「我們是為人民服務的，怎麼去服務？還不是要有大量有本事的人才行，所以看能力下菜，沒什麼不妥。
我們又沒有什麼道德潔癖，只要是對國家、對人民有利的，只要大方向無損，什麼人才都能為我們所用。」
楊東望有點明悟了，心想著︰也對，跟官府打交道，不應該講人情、講關系，就得講價值，有利用價值的，他們就大力支持；那只要保持自己有價值，就不用擔心官府會冷落你，這倒是符合他們的職責與定位。
自己以前之所以在學校、官府不受重視，關鍵還是自己的能力沒有高人一等，或者說在別人眼中自己的能力跟一般人一樣的、體現不出來差別。
當然，本身就是一個平庸之輩，又不會人際交往自然而然就得不到關注。
而現在自己在武道一側，體現出了自己的潛力，一目了然。那自然而然就會得到相應的尊重。
楊東望終于明悟了自己的實力才是得到別人認可的保證，人生于世不就是如此嗎？如果在自己愛好的事業中能得到社會的尊重，那就是人生至樂。
雖然楊東望理解他們官府人員為人處事的準則，也理解了他們的難處。
但楊東望畢竟跟他們不一樣，他是一個個體，是自然人，他做事的時候，很有可能會帶有個人情緒，跟官府這種只看效果、價值的做法不同，所以他最終也沒有答應長期供應，長期供應必須出錢。
並說道︰「其實最近已經有一些有錢人來找我們買了，沒有誰是個笨蛋，我們沒有直接賣也是怕打亂官府的安排。
擾亂了以後的市場，你們還是盡快出個標準，比如什麼級別的可以自由買賣。價位多少？等等。」
「這些，府衙也有研究過，雖然有人提到要全部由府衙把持，但是這個提議直接被劉府尹否決了。府尹說，武者有能力自己獲得，府衙管不了；那些富人有的是途徑方法也能搞得到；那搞到最後限制的是誰？
最後只有普通人被限制了，而不給人民以希望的決定都是不可取的，所以，最後府衙的決定是氣海以下的，可以自由買賣。氣海之上的呢？盡量的還是交給府衙或者賣給府衙。」
楊東望覺得「盡量」這個詞很有意思，也能理解，就像他自己，他拿回家吃，誰能管得著？他給親戚朋友送，誰又能管得著？只能說不要明面上又或者是太大量，府衙是不會管的。「那這個稅收呢？交個人所得稅嗎？」
「嗯？」，唐秘書又愣了一下，笑了一下說，「楊教授還是一個很守法的人嘛，但是現在還沒有正式到這一步，現在只是府衙的一個意見，最終還是要看國家是怎麼規定這個行為的吧。」
「那倒也是，府衙，畢竟只能管管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府衙的不反對，讓楊東望找到一個快速發家致富的道路……在一些有錢人找到他們，真金白銀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而且是高價之後；小隊成員獵殺變異獸的這個積極性就開始直線上升，楊東望也得到了他們的真心支持，無論是從實力上還是從利益上都得到他們的支持。
隊員們還是很樸實的，無論楊東望有沒有出手，都分了他三成，讓他短短幾天就又收入了上百萬，雖然不及他自己賣先天熊肉的零頭，但他還是很高興，這才是細水長流的大生意嘛。
而相比起來，官府的工資對于他來說，一個月也就幾十萬，換做以前他當然是要樂瘋的。
但現在他的快樂閾值明顯提高太多了，以至于現在完全沒感覺了，再說，武者修煉是極其耗錢的。
雖然他現在不需要，但想著馬上就會用到的兒子、親戚們，他就一陣頭大，必須掙錢，掙大錢。
當然楊東望也明白，官府的幾十萬相對于他的戰力肯定是差遠了，但官府是為人民服務的，能給他這麼多的勞務費，相信官府也是花了大力氣了，所以他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畢竟還是要結個善緣的。
待送走唐秘書後，楊東望覺得沒有完全加入官方是對的，這樣才能有一定的自主權。
不然像今天這樣，就只能是領導說什麼就是什麼了。這更堅定了楊東望繼續在教育圈混，即不完全投入官方體制，也沒完全斷開關系，若即若離，享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