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理難容怒

「還有噢——」唐靜月得意地說︰「你知道我是修煉天才吧?可實際上,我生下來非常普通,就是個經脈細小的廢材,不能承受大一點內力,根本修不了武。

為了讓你娘把她陪嫁過來的靈藥給我服用,我娘一直在我身上抹上不能懷孕的藥物,這樣你娘只要接觸到我,聞到那味道就沒辦法懷孕了。

可是,在我差不多五歲的時候,我因出痘被送到了莊子上,我才離開你娘一個月,你娘居然又懷上了。

不過,懷上了又怎麼樣?你娘肚子里的孩子還不是在六個月的時候被我娘使計打掉了,那可是一對雙胞胎呢,孩子落下時,你娘還傷了身子,再也無法懷孕。最後,你娘只能用全力培養我,將她陪嫁過來的靈藥用在我身上了。

你娘陪嫁的靈藥真是太好了,我服用之後,經脈拓展得比一般人都寬大,從此從廢材變天才,十二歲之前就成為武者。呵呵,太上長老說,我有望在三十歲之前就能成為先天高手呢。怎麼樣,恨吧?恨就對了。」

恨吧?她怎麼能不恨?

如意心神劇震,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成了一個廢材的替身,而原本該是廢材的唐靜月,卻代替自己成了唐家的嫡長女,還用掉了她娘親陪嫁的靈藥,成了修煉奇材。

「你,你娘是怎麼將我們互換的?」她娘親既然是唐家的主母,怎麼可能輕易被人換掉了女兒呢?

還有,她當了那麼多年唐家主母龍婉儀的義女,怎麼能不知道,因為龍家勢大,龍婉儀又生得美貌非凡,還是煉武奇才,因此成婚之前就提了條件,娶她之人必須要一生一世一雙人。

因此,唐父從來沒有妾室通房之類,這個唐靜月既然說跟她是同父異母,那麼其母親定然在唐家沒有身份,她是怎麼換掉唐家主母的孩子呢?

「呵呵,我的生母就是我的乳母呀。」唐靜月得意地說。

乳母!

原來是乳母林如蘭!

在大家族里,世家兒女接觸最多的人,就是自己的乳母,甚至超過了自己的母親。難怪,她那麼容易就換掉了自己!

對了,既然唐靜月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妹,那林如蘭自然是父親的情人,唐靜月就是父親跟林如蘭通奸而生的女兒。

因為唐家主保證過要跟龍婉儀一生一世一雙人,自然不能給林如蘭身份,而林如蘭沒有身份,他們的女兒當然就只能是一個奸生女!

既然奸生女,自然就不能留在身邊,只能送出唐家。但是,林如蘭怎麼舍得將女兒送出去呢?

于是,林如蘭千方百計成了龍婉儀女兒的乳母,然後,將自己的女兒跟龍婉儀的女兒身份互換,林如蘭以乳母的身份留在了唐家主的身邊,而他們的女兒,就以龍婉儀的女兒,唐家嫡長女的身份留在了唐家。而自己這個真正的唐家嫡長女,卻被作為奸生女放逐到了遠離唐家的唐家灣。

就因為林如蘭母女,她就成了被放逐在唐家灣的奸生女,被折磨得幾次差點死掉!

「你們,你們就不怕下地獄?」如意咬破了嘴唇。

「下地獄?呵呵!」

唐靜月眼中恨意翻滾︰「你外婆和你娘都沒有下地獄,我們怎麼會下地獄?實話告訴你吧,我娘其實是你娘的庶妹,她本應該是龍家錦衣玉食的小姐,可就因為你外婆不能容人,你外公不敢將我娘帶進家門,致使我娘成了沒名沒份的奸生女。

不過,你外婆也沒有好下場,她被我外婆買通下人趁著她受傷的時候,在她吃的療傷藥里下毒,不但傷沒有治好,功力還不斷下降,最後就算有你幫她治療,也因為身體被毒素虧空,早早送命。

我娘因為不被父親承認,害她流落在外,成了農家姑娘。直到遇到父親,才過上了好日子。可又因為你娘不許父親納妾,我娘不得不忍辱負重到唐家作一個下人,你說我們怎麼不恨你們母女?

實際上,我娘才是我父親的真愛,而你娘親,不過是仗著第一世家龍家的勢力才當上了唐家主母。

不過,這一切很快就都過去了,我已經當上了皇後,要不了不多久,我娘親就會坐上唐家主母的位置了,到時,你的母親會被自殺,還有你的外祖家,也會被皇上滅族。這還是皇上計劃好的呢!」

「你,你們——」如意指著唐靜月,心神大亂︰她說什麼,她的母親會死?她的外祖家會被滅族?

「你要恨的話就恨你娘吧,都怪你外婆不能容人,才讓我娘出生貧賤,都怪你娘龍婉儀善妒,說什麼要一生一世一雙人才嫁給當時還不是唐家家主的父親,才讓我娘無法得到應有的身份!

若不是你外婆,我娘不會流落在外,若不是你娘,我娘不會當幾十年下人,若不是我沒有得到唐家小姐的身份,我們的身份就不會被交換,若不是你娘,我也不會那麼恨你——」

如意越听越憤恨︰林如蘭明知父親不能納妾,還跟父親苟且,生下唐靜月,自甘墮落去當下人,能怪別人?

她將自己沒有身份的奸生女換了金尊玉貴的唐家嫡長女,反而還是受委屈了?

就因為自己的娘親要求跟丈夫一生一世一雙人,他們就讓自己跟娘親分別十幾年,見面不相認,還背負著奸生女的名聲過了二十多年?

而且,這還罷了,他們居然還計劃著讓娘被自殺,將外祖一家滅門?

這這這,天理難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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