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樹英抿緊唇嘆了口氣，「老師建議我去進修三年，可是我想再等等。」
等什麼？
嬌嬌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恰好看到正跟趙老四說話的莊寧正超這邊笑了一下，她還有啥不明白的。
「你是舍不得莊大哥？」
被戳破心事，趙樹英臉有些紅卻沒反駁，「也不是舍不得，其實他可以跟我一起出國，只不過我知道他舍不得老師，而且老師年齡大了一個人住萬一出個什麼事我們都不在身邊。」
「你莊大哥是個孤兒，從小被老師收養當成親孫子帶大，你說現在他老了正事需要人的時候我總不能就這麼把人帶走了，可是我‧‧‧‧‧‧」
嬌嬌看著她沒說話，她雖然比別人多活了那麼多年，現在的心智也比正常同齡孩子要成熟很多，可感情的事情她好像還真沒有經驗，這個話題她從未涉及過。
同時她也在心里暗自下決定，下次見空間的時候一定要多看看關于感情的書，看看到底什麼才是喜歡，喜歡一個人和喜歡一群人有什麼區別。
「再等等吧，反正明年也可以，還有機會的。」趙樹英告訴嬌嬌，同時也是在提醒自己。
幾人在大棚里待了好一會兒，眼看著氣日落西山棚里氣溫下降漸漸的開始起薄霧，趙老四才將幾人趕了回去。
下午的時候朱林玉已經去紀家的房子里燒過炕了，晚上吃過飯後眾人在正屋做了一會兒就讓趙老四陪著莊寧住了過去。
當天晚上後半夜又下了場不大的雪，第二天上午十點左右嬌嬌就拿上魚簍和扛著手工漁網背著背簍的趙老四準備去河里撈魚，莊寧沒見過人現場撈魚說什麼都要跟著去，沒辦法李二珍便把趙樹英也趕了出去讓她陪著，生怕一會兒這傻小子再掉河里。
明天就是大年夜，早幾天嬌嬌就跟趙老四說好了要去弄幾條魚等年夜飯的時候吃，現在趙樹英回來了家里更要多添兩個硬菜。
所以今天他們爺倆打算中午撈魚下午進山，大冷天的對別人來說可能下河進山都不會有什麼收獲，可對于他們爺倆來說有沒有收獲都是看心情，心情好了就有肉吃。
「嬌嬌，這大冷天的那河里都凍住了，哪里能撈著魚。」趙樹英邊走邊埋怨著，這麼冷的天她一點兒都不想出門，想著她又白了正興奮的莊寧一眼。
「也就你這個傻大個跟著，你看家里那麼多小的哪個去了，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還沒有成業大。」
莊寧一看就是被她擠兌嫌棄慣了的，就這樣了還笑著看她，更是給她拉了拉脖子上的圍巾蓋到鼻子上，「我就是沒見過想看看，這麼冷的天小孩子怕冷不出來最好。」
嬌嬌看著他倆一笑，「莊大哥，我也是個小孩兒，我過了年才十一。」
「你不算，小孩哪有你這麼聰明的，在我心目中除了你小姑姑你就是最聰明的。」
趙老四帶著大厚手套和蓋耳朵的棉帽子，身上特意換了一件舊棉襖，听了這話朝他輸了個大拇指，「小莊你小子這個話對，不過在我心里我閨女最聰明，你可不能為了討好英子就昧著良心說話，英子這麼大的時候天天就知道讀書，哪跟我閨女是的這麼聰明啥都懂。」
見這兩個大男人開始掰扯都想說服對方，嬌嬌跟趙樹英對視一眼齊齊快走了兩步，像是告訴別人自己不認識後面的兩個傻子。
太丟人了，老大不小的，幼稚。
這次他們沒有直接從之前拿魚的地方下河，而是貼著河邊往上游走去，走了差不多有十幾分鐘到了一個冰面相對窄的地方，趙老四試了試冰的硬度便從背簍里拿出一根二十幾公分的鋼筋，那鋼筋的一端被打磨過 ，尖尖的看著就很鋒利。
接著他又從旁邊扣了塊結實的石頭朝里面走去，邊走邊問嬌嬌，「這里？還是再往里一點兒？」
嬌嬌也不含糊，很認真的指導著讓他移動位置，爺倆這操作把趙樹英和莊寧看的很是不解，最後兩人只能歸咎為四哥寵閨女到底行為，不然沒別人的能解釋。
「確定了？那爹可就動手了？」趙老四最後確定了一下，見嬌嬌點頭他便蹲找準地方把鋼筋尖的那頭用力扎在冰面上，然後掄圓膀子用那塊石頭按照畫好的圓圈在冰面上敲了一圈的洞。
洞的深度和間隔的距離早就經過了爺倆幾年的試驗，趙老四都不能猶豫不一會兒就敲好了，收好鋼筋後他拿起自己手制的漁網柄用力對著那些洞的邊緣敲了一圈，最後鉚足勁對著中間敲了一下，只見一個那塊冰掉進了下面的水里，冰面上露出一個洞。
「成了，爹你真棒！」嬌嬌毫不吝嗇的夸獎一句，上前幫著他將背簍里的一大把飼料拿出來，在趙樹英和莊寧震驚的目光中全部倒進那個洞里。
這飼料還是養殖場里最後剩下的飼料渣渣，豬不吃丟了可惜，李二珍每次都會去掃回來摻著菜喂雞，後來偶然的機會就被趙老四和嬌嬌惦記上了。
還別說，這東西在這大冷天的往水里一投那是真管用，不一會兒就能看到那個沒冰的洞口下那水紋一波一波的。
見時機差不多了，嬌嬌揮手招呼趙樹英和莊寧，「來啊，給你們看個大場面。」
趙樹英和莊寧都是大學生怎麼可能不知道這種原理，可書上看到的跟自己見到的那種感覺肯定不一樣，兩人雖然對那冰面有些打怵，可最後都沒忍住兩人攙扶著踩上冰面慢悠悠的移動到嬌嬌身邊。
他們剛站定，就見趙老四早就伸進水里的漁網已經開始往上收，不一會兒就看見了那漁網開始動個不停，「還看，幫忙啊！
「這麼大的勁估計是不老少，這下想怎麼坐著吃都行了。」
一听幫忙莊寧忙伸手跟他一起握上那拉網的木柄，最後見戴著手套打滑干脆摘了手套就那麼握了上去，「你們靠後，別一會兒這冰面撐不住把你們都掉下去。」
趙樹英雖然好多年沒這麼下過河，可她好歹也是大小在冰面上溜滑長大的閨女，能被他嚇著，「你嚇哄你自己吧！」
「我大小就在這冰面上玩，也沒見听誰掉下去過，好好干，要是魚少了就讓你看著我們吃。」
莊寧笑著看她一眼，轉頭就朝趙老四告狀，「四哥，你可听見了，她天天就是這麼欺負我的，你可得給我做主。」
「那我做不了主，我天天在家也是這種待遇，你習慣就好了。」趙老四笑著說了句實話，兩個男人對視後笑了起來。
嬌嬌跟趙樹英站在旁邊看著被他們慢慢拉上來的漁網，越來越興奮。
最後，確實是大豐收，那一網下午趙老四帶的那個背簍差點沒裝下，最後怕走著走著再跳出來或者把背簍撐壞了才拿出幾條放在魚簍里趙樹英拎著，那一魚簍趙老四和莊寧兩個大老爺們累的臉通紅休息了三次才弄回家。
這天寒地凍的他們又從村口走也沒踫到個人，要不然估計要招別家眼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