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喜悅中的舒並沒有看出他的異樣。
「子繪會彈琴嗎?」他溫柔道。
舒不知他為何忽然問起這個,只是淺淺笑著,「我並不精于此術,略有涉獵而已。」
上官景辭勾唇,不知從何處取出一根玉簫,又命人搬來一把古琴,置于石桌上。
甚至還貼心地為她戴上護甲。
舒看著他像變戲法兒似的忽然變出這麼些東西,心中又氣又好笑,敢情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不過看著他無辜。地眸子,舒又半分都說不出來,像受了蠱惑似的,將手放上了琴弦。
美妙的琴音傳來,伴之不斷的是悠揚的簫聲,听得百無聊賴的秦棲猛然一抖,瞌睡蟲全跑了個光。她轉身,望向日暮亭的方向,心里舒了口氣。
琴簫在御,令人羨慕。
……
……
接下來的好幾天內,上官景辭都在日暮亭面見貴女。偏偏每次面見的,都是同一個人。
那就是舒。
有時舒來得遲了,讓其他貴女搶了先,她就會極其惡劣地朝她們丟幾只蟲子。將人嚇走之後,她又會對著上官景辭捧月復大笑,後者卻只是寵溺地看著她,嘴角帶著無奈的笑意。
……
……
幾天下來,京中一半以上的貴女都被舒捉弄過了。
不少人對舒都心存不滿,卻並未對她做些什麼,只是在與人交談之時,「不經意」就說起了此事。傳來傳去,舒倒成了話本里的不檢點的風塵女子,將清風書生盡數勾了去。
一時之間,舒記的風評差到極點。
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所有人只知道 國太子與第一商賈之女舒每天都談了許久,期間有說有笑,舉止親昵,甚至琴簫和鳴,引得許多還在排隊的貴女嫉妒不已。
然而卻沒有人記恨舒。
為什麼?
只因她的父親是個商人,是個「士農工商」中排在最末的人。 國太子便是娶個農婦,也絕不會娶舒。
因此舒在眾人的眼中成了個笑話,對上官景辭的吹捧卻一時之間不絕于耳。
只因舒每次趕走其他女子時太過不注重形象,上官景辭卻只能無奈地看著她們,眼神明明白白地傳遞著一個信息——
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大家一想便明白了, 國是來求和的,哪兒能得罪昱國地盤上的人呢?即便只是個商賈之女,那也是在京中極有影響的商賈。
于是大家很快便腦補了一出好戲。
國太子上官景辭一表人才,氣質如玉,對女子更是風度翩翩,即便對方只是個普通商人之女,也毫不例外。
舒記東家之女舒卻是吃準了這一點,對太子胡攪蠻纏,無理取鬧,許多貴族女眷都為其惡劣的行為所不恥。這一點甚至安太傅之女都親自出來作過證,據說皇後娘娘的外甥女、蔡國丈的親孫女都被其趕走過。
雖然並未得到證實,可這些流言卻像是長了翅膀似的,傳得飛快,成為了京中眾人的飯後談資。
一傳十十傳百,看熱鬧的人往往不在乎個中邏輯,只想傳八卦,因此一個個關于 國太子與第一商賈之女的故事便流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