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棲坐下,皇後皺起了眉,別過頭看向昱明帝,卻見他亦是一臉復雜。
皇後輕輕嘆了口氣,能不復雜麼。
昱明帝本是想將昭陽公主嫁給陸川的,誰知陸尚書卻不領情,絲毫不給情面地直接言明自家兒子喜歡秦棲。還記得當時昱明帝臉都青了,卻顧忌著沒有發怒。畢竟陸尚書一直不曾偏幫過哪邊,他也實在不好責怪什麼。
皇後身為一國之母,當然是個真正的賢內助。她諫言,讓昱明帝同意陸尚書的賜婚請求,不過對象卻換成了他的次子。即便後者氣得砸花瓶,卻還是听從了皇後的建議,將秦棲賜婚于那不成器的陸淮。
下旨前昱明帝可是好好地查過陸淮的底細的,嗜賭,完全就是個不入流的貨,他這才放心的賜了婚。
誰知成婚這麼久以來,陸淮不但沒有將秦丞相與陸尚書的關系搞砸不說,而且陸尚書還隱隱有投靠丞相一脈的苗頭了。
昱明帝又想起來年宴那日,陸尚書竟隨秦丞相一同敬酒,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皇後也想不明白怎麼回事,秦棲這麼說是為了面子,那陸淮又是怎麼回事?
原本進宮謝恩那日,她是能看出他們貌合神離的。畢竟也是過來人了,真恩愛與假恩愛她是一眼就能辨別的。
可自那之後,原本紈褲的陸淮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他是賭也不賭了,嫖也沒嫖了,甚至還有探子回報說他有幾日都一直在書房待著,據說是要徹夜苦讀?
難不成這秦棲還真有什麼魔力,能讓陸淮這浪子回頭?
皇後深深地皺眉,實在想不明白原因,只覺得事情越發不受控制了。
正想著呢,冷不丁就听到上官景辭開口了。
「陸夫人的確是風姿綽約,與蔡小姐不相上下。」
秦棲垂眸,「太子殿下謬贊了,妾身已為人婦,自是比不得蔡小姐含苞待放的。」
畢竟提都提到了,她也不好不夸人家兩句。秦棲看向蔡悅詩,淺淺一笑,「從前只听聞蔡小姐是難得的絕代佳人,今日妾身總算見到了。」
蔡悅詩回她一個平輩禮,「陸夫人抬舉臣女了。」
……
繼蔡悅詩之後,雖也有不少閨秀上前展藝,但是比起她始終差了幾分驚艷。
秦貴妃坐在昱明帝右手邊,比之左邊的皇後稍微矮了一個台階。她支著下巴,一只手的指尖在桌上無聊地打轉。
「愛妃可是覺得沒趣了?」昱明帝皺眉,小聲開口。
秦貴妃聞言搖頭,看見他眼里盡是自己的模樣,回以一個嫵媚的笑,舌尖在唇邊繞了一圈,看得昱明帝小月復一緊。
偏偏她還無辜地眨眨眼。
「喀喀。」他單手握拳,干咳兩聲。這才勉強壓下那股勁兒,卻引得眾人注目,連殿中的舞姬都險些跳錯了。
皇後也不免看過來,手中絲絹被她捏得皺巴巴的,尖銳的護甲險些戳到自己。
「陛下,可是身體不適?」她蹙著眉,語氣擔憂。
群臣听她這麼問,更是糟亂了,連上官景辭也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