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急忙感恩戴德地叩首︰「多謝貴人,多謝貴人!」
舒揮了揮手︰「下去吧。」
「小的遵命。」
見他離開,舒才收回了視線,挑眉看向秦棲︰「你居然認識郡主。」
「偶然識得罷了,」秦棲微微笑道。
「好吧。不過你確定不會嚇到人家?」舒擠眉弄眼地看著她︰「可別嚇著郡主了,讓我二人都走不出這個院子。」
秦棲嗔她一眼︰「又在胡說。」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門口走去。門虛掩著,卻沒關實。
秦棲上前推開門,嘴角漾起一抹笑意︰「善萊……」她的話未說完,卻硬生生地轉了個彎兒︰「兄長?!」
見她驚在原處,連門也忘了開,舒皺眉湊過來︰「什麼兄長?倚枝你何時多了個哥哥?」
話音剛落,就見院中有兩人相擁而吻,皆是白衣。女子遺世獨立,男子溫其如玉,好一對璧人。
舒卻倏地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捂住嘴︰「陸都司?!」
……
「我就說你會嚇到人的……」舒坐在椅子上,雙手規規矩矩地置于身前,嘴里小聲嘟囔。
秦棲一頓,僵著嘴角,低聲道︰「若是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打死我也不來了。」
偏偏千金難買早知道。舒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咳咳。」門口傳來善萊郡主的聲音,只見她被丫鬟攙著︰「兩位嘗嘗這茶,是上季最新的翠芽。」
秦棲尷尬地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也沒嘗出什麼味道︰「好喝。」
「好喝好喝。」舒也附和道。
見她二人這般,善萊郡主反倒笑了出來︰「二位似乎很緊張。」
秦棲聞言一僵,偏過頭與舒對視一眼,後者咽了咽口水。
看來是挺緊張的。
猶豫再三,秦棲開口詢問︰「兄長呢?」
善萊郡主端起茶盞,卻是喝的白水。聞言,她愣了愣,才道︰「他軍中還有事,便先回去了。」
秦棲了然點頭,不經意間,余光又瞥到她頭上發簪︰「這簪子……」
善萊郡主下意識伸手模了模,然後笑道︰「是長流出征前贈予我的,他說叫我戴著,如同他日日陪伴在我身側一般。」
看著她懷念的神情,秦棲忽然想起了最初見到善萊郡主那日。
彼時年關將至,西北軍亦班師回朝。
陸淮興奮之余,便帶她出去置辦頭面,從而結識了善萊郡主。
竟已過去這麼久了。
提起陸川,善萊郡主似乎換了個人,神情歡欣,連氣色也紅潤些。
「……那日在御仙齋?」舒蹙眉,驀然開口。
善萊郡主點頭,笑了起來︰「是他。想不到舒姑娘竟還記得。」
「我當日還奇怪,冰天雪地你出街做什麼,原是如此。」秦棲擰著眉心,道︰「難怪陸淮那日叫我們快些走了,他竟知道此事?」
提起這個,善萊郡主也皺起了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或許是長流與他說的吧,兄弟情深,自是沒有隱瞞。」
是這樣嗎?
秦棲蹙眉,想起與善萊郡主初見之時陸淮便一直盯著她頭上的簪子看,年宴那日更是莫名其妙地對陸川說了些話,陸川當時也有些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