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倒還一邊碎碎念︰「倒就倒,我倒要看你能不能喝出酒味來……不就是個姻緣簽,有什麼好犯愁的……坐這兒半宿了也不見想陰白,真不知道喝這茶有什麼用處,那掌櫃還說這茶喝了開智,我看就沒有變化……」
陸淮被他念得腦仁兒疼,低聲吼道︰「閉嘴!」
阿嶼悻悻然地合上了喋喋不休的嘴。
將杯中茶水飲盡,呼出一口濁氣,陸淮看了一眼底下安睡的秦棲,將瓦片重新蓋上-
這日微風和煦,天色卻陰沉沉的。
秦棲百無聊賴地看著手中的話本,按了按眉心。
陸淮也不知上哪听說女子都喜歡看這東西,給她從外面的鋪子里購了十多本回來。
見他這般,她便翻開看了幾頁,實在是無法入眼,倒不如叫她看那賬簿來得好。
陸淮提了新燒開的茶壺進來,一邊給她倒茶一面瞅了一眼她手中的話本︰「如何?可還解悶兒?」
畢竟是一片好心。秦棲扯出一個微笑︰「還……不錯。」
此話一出,卻見陸淮笑出了聲。
秦棲擰眉瞪他︰「你笑什麼?」
他止住聲,眼里卻掛著陰晃晃的笑意︰「沒什麼。只是沒想到你也是個口是心非的人。」
秦棲被他說得惱了,嬌哼一聲便要起身。
正當此時,樂樂走了進來,朝兩人福身︰「啟稟小姐,昭陽公主的宮女遲翠來了。」
陸淮滿不在乎地擺擺手︰「什麼遲翠,听都沒听過。不見不見,給她趕出去。」
遲翠?
秦棲放下茶盞,想起這個名字來了。
當日她與昭陽公主起了爭執之時,昭陽公主正是命遲翠來掌包包的嘴。若不是她急中生智,估計是少不了一頓打的,也得虧陸淮來得及時。
秦棲抿唇,有些不解道︰「她來做什麼?」
樂樂看了一眼被無視的陸淮,模了模鼻子︰「似乎是邀約。」
秦棲蹙著眉頭︰「我去看看。」
見她這般,陸淮立馬放下茶壺︰「我也去我也去!」
天氣日漸轉暖,已經好幾日不曾下雪了,兩人並肩來到院子里。
見他們來了,遲翠規矩行禮︰「見過長決少爺,見過秦小姐。」
得了,這也是個跟著昭陽公主喊的。
叫陸淮叫得比誰都親熱,偏生稱呼她這個夫人,永遠只叫小姐,讓人怎麼听怎麼不舒服。
秦棲心里有些不爽,就听得陸淮不耐煩地說︰「怎麼說話的?好歹是宮里出來的,連行禮都不會還當什麼宮女?」
遲翠有些委屈地盯著他︰「可是公主她……」
「什麼公豬母豬的,不好好行禮就給本少爺滾蛋!」即便她將昭陽公主搬出來,陸淮也絲毫不買她的賬。
見他這樣軟硬不吃,遲翠只得在他的注視下又行了一次禮︰「見過陸二少爺,見過陸少夫人。」
秦棲心底的不爽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柔柔的暖意。
陸淮這才讓她起身,看了看秦棲,示意她問。
「你來尚書府有什麼事嗎?」接收到他的目光,秦棲這才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