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貴妃揉了揉太陽穴,柔若無骨的撐在桌子上。眼神掠過皇後,對昱陰帝說︰「趙郎,我頭暈。」
聞言,昱陰帝酥了半邊身子。他心疼的看著秦貴妃︰「裊裊又頭疼了,可要回去休息嗎?」
「不要,裊裊要在這陪著趙郎,」她撒嬌似的對昱陰帝說。
秦貴妃雖已年近不惑,卻半分也看不出來有所色衰,便是說她年方二十只怕也有人信。
顯然,她擔得起風韻猶存四個字。
昱陰帝無奈的搖搖頭︰「你啊。」
「趙郎今夜還須來裊娜宮陪我才是,否則我可不依。」秦貴妃俏皮的眨眨眼。
「朕定來陪你,」昱陰帝眼神十分寵溺,對她說道。
皇後僵著臉,手心已被掐出了紅痕,她卻絲毫未曾察覺。
殿下。
四皇子的位置在昭陽公主旁邊。入座後他一直沉默不語,像失了魂似的坐著發呆。
秦棲沒有看他,只正襟危坐,等著開宴。
終于,上頭的人聊完了。昱陰帝對身旁的大太監說︰「開宴吧。」
「。」大太監點頭哈腰,然後尖聲喊道︰「開宴!」
一嗓子吼下去,宮女太監們開始上菜了。
他們將托盤舉過頭頂,然後再放到桌上。
秦棲看著眼前的菜式,竟有上百種。
「愛卿都用膳吧,」昱陰帝抬了抬手,示意眾人可以進食了。
見昱陰帝恩準,大家都拿起了筷子,開始用膳。
歌姬舞姬走到殿內,奏樂起舞,好不歡慶。
秦棲對眼前的吃食沒什麼太大的,倒是陸淮,一直給她夾菜。
她下意識看向秦丞相,卻見他並沒有看向這邊,倒是與身邊大臣相談甚歡。
原來不是因為怕被秦丞相罵啊。
秦棲心底驀地有些暖,她回以陸淮一個溫柔的笑。
陸淮不自在的動了動,心虛的囁喏道︰「我只是怕被……」
秦棲握了一下他的手,打斷他的話︰「我知道。」
陸淮不自然的喝了口酒。
秦棲收回手,無意識地看向對面的人。
昭陽公主拿著酒杯,遙遙的對她舉了一下,動了動唇,嘴角露出一個挑釁的笑,然後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通過她的嘴型,秦棲看懂了她說的話︰‘走著瞧。’
秦棲低頭笑了。
第一次見昭陽公主,她便對自己滿是敵意,殊不知自己也是無可奈何。
「微臣秦朗恭祝陛下龍體康泰,國運昌盛!」
听到秦丞相的名字,秦棲下意識抬頭。
原來是父親在敬昱陰帝酒。
秦丞相一站起來,丞相一脈都站了起來。
粗略一看,朝中重臣,竟佔去了一大半,就連陸尚書也在其中。
听著這一句句吉祥話,昱陰帝卻半分都高興不起來。
他僵硬著臉,擠出一抹笑︰「眾愛卿有心了。」
他的眼楮看著眾人,在掠過陸尚書的時候,視線停頓了一下,然後將杯中酒飲盡。
見狀,昱陰帝一黨的也坐不住了。
為首的便是兵部尚書元邡。
元邡入朝多年,一直忠心耿耿,身為擁皇黨,他與秦丞相是極為不睦的。
元尚書為人嚴厲,除了秦丞相,鮮少有人敢與他針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