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程耀錦再怎麼惱怒，事情已成定局。
他就是不願接受，也得受著……
美人雖然不是原裝貨了，可底子還在，有福好皮囊可以充面子。
再說，前面投了那麼多錢，要是最後什麼都沒落著。
不僅解決不了程家目前的困境，反而雪上加霜。
所以，不管程耀錦心里有多惡心，他都得繼續爭，繼續搶。
多搶一分，那就是多賺一分。
到這個時候，耀陽也顧不得掩蓋痕跡，全力出手。
大量的多單拋出，要和立信搶時間。
雙方一時間打的頭破血流，人腦袋打成狗腦袋。
屏幕後面的交易員們，一個個面紅耳赤。
眼楮里滿是血絲，卻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松懈。
現如今，雙方是徹底撕破面子，真刀真槍的下場拼刺刀。
退一步就是幾個億的利潤，誰能退，誰敢退。
按理說現在立信應該很輕松才對。
畢竟，他們一開始就打了耀陽個措手不及，賺足了利潤！
可誰讓他們後面有個‘瘋子。’
凡是秦昱吩咐的，在江洛心中只有完美，沒有講究！
秦昱說的是‘盡全力和耀陽爭奪利益，能搶多少就搶多少，不必顧忌任何後果。’
江洛也是這麼做的，哪怕現在的收益已經超出章啟利的最初預估。
可在她心里，戰爭才剛剛開始。
不到大幕落下，最後一刻……這場劫掠就不算結束。
‘有可能的話，最好能夠從耀陽身上咬塊肉下來。那樣……秦大哥一定會很開心。’
想到秦昱滿目欣慰的夸贊著自己，可能還會用手揉自己的頭發，說一聲‘辛苦了。’
江洛身體里的每個細胞，都在發出愉悅的顫抖。
身體微微顫抖，雙腿向內夾緊，輕輕摩擦。
整個人就像打了雞血般的充滿干勁，雙眸里更是只有狂熱的偏執。
「江總，我們已經吞掉三分之一，其他人已經發現耀陽的目的，陸續入場……」
章啟利將最新的報告放在她的面前，想要問問她是不是該及時收手。
目前入局的人越來越多，風險也成倍提高。
要是有人在這個時候做局的話，會很危險……
他們已經轉到足夠的利益，保證現有利潤才是關鍵。
當然，這只是章啟利的看法。
江洛的回答只有干淨利落的兩個字︰「繼續！」
安靜的房間里，清脆的聲音不停回蕩。
發現操盤手們的動作帶著幾分疲憊的延遲感，多日來的連續工作，讓每個人都變得麻木。
身體更是發出本能的抗拒信號，恨不得直接砸了面前的電腦。
一頭栽在桌上，好好睡它個三天三夜！
「這次行動結束，我的獎金平分給在場堅持到最後一刻的每個人。」
江洛聲音平靜的掃視下方，「要是有人覺著堅持不住，現在就可以出去了。」
嘿，江總。
您要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
…… 里啪啦，驟然響起的敲擊聲變得有力。
江總的獎金至少在100萬，就算是平分，每個人也能多分十幾萬。
只要再堅持兩天，就能多賺十幾萬。
想到這里，敲擊鍵盤的頻率再次快了幾分。
渙散的目光重新堅定……
別嗶嗶，干……就完了。
……
……
同一時間，上都，耀陽投資。
程耀錦撥通了一個號碼︰「賀圖，是我……」
尚鑫投資，賀圖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雙腿搭在桌子上。
身體後仰著躺在老板椅內，完全是一副吊兒郎當的公子哥模樣。
「知道，錦兒哥……對，我都盯著呢！」
「那是……沒問題，你就放心吧！」
「我，你還不放心？……要不你派人來盯著……那不會……」
「好，就這樣。」漫不經心的掛了電話，賀圖眼眸閃過一道精光。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到時候了。
「秦昱，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站在寬大的魔術落地窗前，賀圖的笑容逐漸放肆張揚。
……
……
「誰是那只餓狼？」
想了許久，直到吃完飯的時候，葉瑾斕還是沒能想通。
看她坐立不安，心事重重的樣子。
怕是不知道答案，今晚連覺都睡不好。
秦昱無奈嘆氣，「听沒听過，敵人並不可怕，最危險的永遠來自……」
「身邊？」葉瑾斕眉頭緊蹙，陷入思索。
身邊的……身邊的……
「賀圖。」
當這個名字月兌口而出，先前的疑惑和不解全都得到答案。
秦昱笑容神秘的將手指放在嘴前︰「噓！」
得到想要的答案，葉瑾斕胃口大開。
再也不覺得糾結。
是賀圖的話，那就再正常不過了。
別說上都，但凡世家誰不知賀家是唯利是圖。
名聲？
對賀家來說，名聲就是累贅。
與其要個好名聲，不如實際的好處來的實在。
不過，唯利是圖也有唯利是圖的好處。
大人物也需要能處理髒活的痰盂，賀家不介意做這個讓人惡心的玩意。
只要有好處，賀家幾乎沒有不干的事。
再說，賀家也不是好相遇的。
手里頭掌握著不少名門顯赫的黑料，要是真有人想砸了這只惡心人的痰盂。
也得掂量掂量，是不是做好了被濺一身屎的覺悟！
「所以說，賀家就是上都世家里的攪屎棍？」秦昱拿著筷子，張目結舌的看向葉瑾斕。
他也是才知道，原來賀家是如此特殊的存在。
怪不得，那家伙之前還威脅自己‘改日喝酒，’轉頭看到有利可圖。
果斷就把程耀錦給賣了。
賣的那叫一個果斷，以至于秦昱有段時間都沒敢相信。
「其實，賀家從前不是這樣的……」
葉瑾斕面色復雜的呢喃著，迎上秦昱好奇的目光，搖頭苦笑︰「這些事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說清的。」
「那就別說了。」秦昱也只是有些好奇罷了。
沒興趣听什麼百年恩仇錄，有那功夫還不如去酒吧找倆妹兒來的劃算。
「對了，爺爺想請你去家里吃飯。」葉瑾斕再次提到這件事。
這已經不是葉老第一次相邀，只是每次都被秦昱不留情面的回絕。
「不了……」看葉瑾斕目光暗淡，秦昱想了下，道︰「如果後續還有藥，我會盡量提供給葉老。」
給葉老而不是給葉家，這個情終歸還是要葉瑾斕來還的。
感激的看著他，葉瑾斕用力點頭︰「我懂的……」
你懂？
你要真懂，何至于現在還坐在這里不回屋？
懶貓還在……
哦，沒事了。
吃過飯，懶貓主動去洗碗。
葉瑾斕想去幫忙，被她趕了出去︰「你和秦昱有事要說，我幫不上他什麼，這點家務還是可以做的。」
有些感慨的看著懶貓勤快的背影，葉瑾斕內心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他是走了什麼狗屎運，才能遇到這樣的女孩？’
當然，這話肯定是不能當著秦昱的面說。
老爺子的命還得靠他吊著，萬一沒藥，分分鐘躺尸給你看就好玩了。
「咳……」來到陽台，發現秦昱正躺在竹椅上假寐休息，葉瑾斕清了清嗓子。
「有事直說。」秦昱的聲音帶著幾分惰性。
吃飽了容易犯困，晚上還有節目要排，他得養精蓄銳。
「我還是想不通……賀圖要怎麼做？」
雖說搞清楚了‘餓狼’是誰，可她心里的疑問卻更多了。
賀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吞下這只受傷的猛虎。
「那就是他的事了，我要的只是結果。」
兩人的約定很簡單，秦昱削弱程家的財力，下手越重越好。
若是能夠讓程家將全部資金投入到市場里，那是再好不過了。
其余的……自然有人會來處理。
至于這麼做的好處……
賀圖開出的籌碼是，將耀陽現在經手的項目三分之一轉到立信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