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子軒面無表情，疑惑道︰
「前輩您想多了，我只是好奇您的話里有矛盾而已。
是您說萬魂人需要遵守四海國規則，可是說到推動這個世界變強，你們管理員似乎又縱容了陰殿的存在。
我確實好奇四海國和這系統的關系，但是之前您不是說，系統背後的秘密需要我自己探索嗎？所以我就沒多問…」
牛瑜看著靳子軒天真而又人畜無害的表情，心里有些好笑。
（你小子，這就是你的探索辦法？
我好心來告訴你一些秘密，你小子是真不給面子，居然跟我套話？）
輕輕搖頭，牛瑜淡淡道︰
「這個問題你日後自會明白。
我所說的話並沒有欺騙你，至于四海國規則，當你不再是四海國人後，你也可以不用遵守。
你現在是四海國人，那我便提醒你遵守規則。這並不矛盾。」
靳子軒眼珠轉了轉，突然好似猜到了什麼！
不是四海國人？
難道…
四海國之所以一直不一統天下，放任海外那些小國的存在，允許那些不文明的野蠻發生，是因為…
他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很有可能！
如果四海國只對四海國世界的人有約束力，那從異界而來，或者從自己猜測的更高級的世界，比如4級甚至5級以上的世界穿越而來的人，四海國世界自然無法約束他們！
這麼一想，靳子軒覺得自己猜測的世界等級的說法似乎更靠譜了！
可是，這麼說來，四海國人豈不是更難了？
人家本來就比你們的萬魂人權限高，而且知道的信息肯定也比你們多！
結果你們還要遵守一大堆規則！
四海國的規則可是非常嚴格的，在遵守這些規則的前提下，四海國萬魂人怎麼可能和那些萬魂人去拼？
好在四海國能保護每一個國民，沒有放任那些家伙進入四海國。
否則，在他們眼中，四海國萬魂人是不是就像圈養的羔羊一樣？
這麼說來，很有可能是這些系統管理員在保護這個世界？
他們希望自己變強，就是希望自己將來可以抵御那些外來萬魂人？
……
看靳子軒思考了很多，牛瑜輕輕喝了口茶，淡淡道︰
「好了，這次找你，就說這麼多吧！
另外可以告訴你一點，我們之間想見面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今晚為了找你，我暫停了這個世界上所有萬魂人的穿越。下次你若是想找我，要是沒什麼重要的事，你可以去昆侖上走一趟。我在昆侖山上住的地方和這里差不多，相信你應該有辦法找到我。」
靳子軒回過神來，恭敬一禮道︰
「好的，謝謝前輩！牛爺爺，晚輩年少無知，還請您不要計較晚輩禮數不周之處…」
牛瑜擺擺手，淡淡道︰
「大可不必如此多禮，你們老靳家，呵呵，就是喜歡這一套。
你很有意思，比我當年還有趣一些。
我相信，為了這個世界，你會願意接替我的管理員一職的。其他的我也不多說，反正我的時間還很多，等你知道的事情慢慢多一些後，相信你會考慮接班之事的。好了，靳家小子，有緣再見！」
「前輩再見！」
靳子軒發自內心的恭敬一禮。
其實他有些失望，這所謂的系統管理員牛瑜前輩，告訴自己的事情太少了。
大部分東西還是靠自己猜測，模索。
他這次來，給了自己一些獎勵，卻也提出了一些建議。
有些像做了一場交易一樣，偏偏自己作為無知的一方，除了答應，也不好和這位站長輩英雄討價還價。
好在這場交易，或者說這次會面，並沒有對自己提出什麼過分要求。
第一︰獎勵自己一個幫普通人開啟系統的名額，自己回去就送給瑤瑤。
第二︰獎勵自己帶白娟穿越到專屬小世界的權力，這也沒什麼，反正在專屬小世界，自己又沒有記憶，就像看了一場電影一樣。一個人看和兩個人看沒啥區別，說不定娟姐會以為是做了一場怪夢…
第三︰牛瑜前輩要求自己下次穿越，隨機穿越一個世界。他似乎會幫自己完成這次的連環任務，至于怎麼幫，自己暫時還想不到。也許，連環任務有一個任務池，每次新一環任務，是這些管理員在池中挑選的。
今後，就算他們有意幫自己，也不見得能順利完成任務。
第四︰牛瑜前輩讓自己盡快去一趟自己的專屬小世界，也就是鴻蒙混沌世界。
這一條，靳子軒其實有些猶豫…
……
上次穿越過去的記憶太深刻了！
自己只去過一次，也就是創世的那一次，在鴻蒙混沌世界，一切都太過無序。
自己在那種無邊的寂寞、折磨中經歷了歲月的瘋狂糟踐…
當時自己醒來那種痛苦，完全無法用任何語言和類比來描述。
相比于上次靠3級鏈接術吃鯨，還有這次靠3級鏈接術在空中歷經磨難，靳子軒寧可選擇再忍受幾次這樣的痛苦，也不想輕易嘗試穿越前往鴻蒙混沌世界。
長痛不如短痛，這些折磨，雖然實際時間也非常漫長，但是相比于那次穿越，簡直就比萬分之一毫秒和幾億年之間的距離還要差得多…
靳子軒甚至有些想笑。
如果再去一次，就算自己忍受得了，娟姐能受得了嗎？
可別第一次穿越，第二天醒來，娟姐就成了植物人…還是自己治不好的那種植物人…
在靳子軒的胡思亂想中，如同每次穿越結束時一樣，這個世界開始變得越來越虛幻，靳子軒漸漸失去了意識。
當靳子軒醒來時，他還坐在從太東蘭島飛往雲城的飛機上。
外面的天空十分干淨，滿天星河無比絢爛耀眼。
這些平日里，在霧霾較為嚴重的都市中是看不到的。
稍微活動了一子，靳子軒身上的疲憊感依然比較嚴重，這讓靳子軒有些無語。
合著這次見面，說是獎勵了自己那麼多，結果卻連自己的疲憊這點小事兒都不幫自己治療一下？
等等！
那個牛瑜爺爺見面的時候，不是給自己治療了一下嗎？
怎麼現在看起來沒啥效果啊？
催眠治療…？？?
靳子軒滿頭問號~總不會，飛機上的一切只是一場夢吧？
對呀！
這次見到牛瑜的經歷，和平時的穿越差距太大了！
一開始完全就是在做夢，夢里自己好像計劃失敗，撞上了一架飛機，沒能挽救四海國的這次災難…
然後被撞成肉餅，掉在了昆侖山上，遇見了那個牛瑜爺爺。
之後，夢里的畫面才開始變得真切，好似像穿越了一樣。
怎麼回事？
這次見面的情況越想越詭異…
難道牛瑜爺爺的話其實是另有所指？
……
沿著這個思路，靳子軒突然渾身發涼！
等等！
如果牛瑜爺爺真的是他所說的系統管理員，那麼他為何要在自己做夢的時候，插入夢境，將夢境轉化為穿越的感受？
這會不會是在暗示自己，其實所謂的穿越，就是在做夢？
越想越心寒，靳子軒覺得這個想法有些難以接受。
牛瑜和自己的太爺爺一樣，是百年前第三次世界大戰，抗擊人工智能的英雄。
如果人工智能實際上戰勝了人類，奴役了所有人，讓全人類活在了虛幻的夢境中。那麼，這些所謂的英雄，很有可能其實已經成了俘虜！
假設現在所有人類都被關在儀器中，那麼這些所謂的管理員，就是負責檢查、維修儀器設備的苦工！
在系統的監視下，或者說，在人工智能的監視下，只要他說錯一句，透露出任何秘密，很有可能就會被人工智能抹殺，連同自己一起抹去…
之前自己覺得，人工智能應該不會有如此復雜的設定，也不會把萬世夢魂這個系統搞得這麼麻煩。
其實自己否定人工智能說的理由，並不能算是鐵證！
靳子軒開始有些緊張，他的呼吸加快，胸口甚至隱隱作痛。
現在回想一下牛瑜跟自己說的幾件事。
他獎勵自己救了四海國，或者說，是系統獎勵自己，如果四海國世界是虛幻的，是人工智能設計的虛擬世界，那這災害應該根本不算什麼。
之所以出現這樣的災害，是為了什麼？
為了出現自己這樣的萬魂人？
沒錯，既然獎勵自己，說明自己的所作所為，是他們需要的！
他們為什麼需要自己這麼做？
難道！
靳子軒渾身的汗毛豎起！他心中的猜想，幾乎讓他信了這個說法！
人工智能戰勝人類後，統治了世界。
但是，人工智能的創造力可能和人類一樣，都有局限！
之所以創造萬世夢魂這樣的虛擬系統，讓所有人類活在虛幻中，就是為了讓人類為他們貢獻自己的智慧！
當遇到人工智能解決不了的問題時，他們會從人類的做法上尋找靈感！
比如這次洪災！
很可能人工智能也面臨了這樣的洪災！
也許花費很大代價也能解決，但是，自己這次的解決方法其實代價非常小！
如果自己的一切感悟，都會被人工智能做成某種機器，然後這機器去騰雲駕霧，翻雲覆雨，解決了人工智能所在的現實世界的洪災，這對人工智能來說，當然是好事！
這就是獎勵的原由？
靳子軒想得渾身冒出冷汗，他完全沒有听到飛機廣播，然後飛機突然向下一傾，嚇了他一大跳！
（靠！我的想法系統也是可以感知的吧？難道我猜出了人工智能的秘密，要被滅口或者抹殺記憶了？）
過了兩秒，靳子軒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
他想多了，飛機只是快到站了，開始下降了…
靳子軒繼續回憶牛瑜交代的第二件事。
給自己名額是假，要自己帶白娟穿越才是真！
他們為何要讓自己帶白娟穿越？
靳子軒眼神古怪，然後，一個更加驚悚的念頭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