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恨不得立馬出手讓東王公靳子軒這個小角色立馬灰飛煙滅,但此刻,金靈聖母卻是臉色陰沉,因為東王公靳子軒都騎到師兄臉上了,還要當著天下人的面對峙,自己要是現在處理了東王公靳子軒,豈不是給人留下了口舌?
本來光明磊落的多寶道人師兄,結果落個躲在女人身後沒臉見人的名聲。
這時候,只能多寶師兄親自出面才能挽回,而金靈聖母一時居然怎麼做都不對,無法再動東王公靳子軒。
「哼,一個圖騰之靈,也敢在五老峰妖言惑眾,公明說得對,你果然……!」
可,東王公靳子軒自然不等金靈聖母發作,而是再度一聲開口道︰
「多寶道人,你做了惡事,只會躲在後面,將爛攤子交給金靈聖母來處理嗎?你可還有擔當,可還敢面對你之丑事?難道你只懂得躲在女人後面享受成果,自命高潔,行卑鄙無恥之事?」
東王公靳子軒的再度怒喝,頓時讓整個安靜的五老峰又躁動了起來。
搶金靈聖母的話?喝罵多寶道人?
這人,這人怎麼敢?
「找死!」金靈聖母一聲惱怒。
東王公靳子軒卻沒有在乎,說實話,今天他已經非常生氣了。這段時間,作為東王公感受到蒼生不易,人族雖然看似得了庇佑好處,但卻處處透露著壓抑和限制,還不如明明白白光明磊落的建立制度來管理,而不是一邊放養一邊給好處,一邊又動不動弄出一些條條框框。
金靈聖母不再散發殺氣,而是看向遠處一座中央大殿。
「匡!」
卻在此刻,那大殿之門,轟然打開了。
大殿門一開,所有人的目光瞬間望了過去。而五老峰之民,盡皆對著那大門恭拜而起。
「拜見多寶道人!」五老峰萬民恭拜。
「見過多寶道人!」無數部落之王也恭敬道。
而金靈聖母剛剛散發的殺氣,也因為此門的打開,而瞬間壓制了下去。
卻看到,那大門之中,緩緩走出一名青袍中年男子,男子長發披肩,面容俊朗,赤腳踏地,周身散發出一股滔天貴氣。
正是當今人族氣運天下第一的多寶道人!
多寶道人踏出大殿之際,頭頂上空,萬里氣數金龍一陣騷動。龍頭對著東王公靳子軒所在而來。
東王公靳子軒頭頂,四方無數氣數長龍好似被一股巨力撥散而開,只剩下東王公靳子軒,那十丈氣數金龍孤零零的對峙多寶道人的氣數金龍。兩人都是氣數金龍,一個萬里之長,一個只有十丈之長。
彼此對視,好似鯨魚面前的一只小螞蟻一般。
可就這小螞蟻對應的東王公靳子軒,此刻神色不改,依舊正氣勃發,傲然怒視對面的多寶道人。
多寶道人一出,天下皆拜。
遠遠的,多寶道人看向東王公靳子軒道︰
「吾乃多寶,何來背信棄義?何來陰險狡詐?什麼讓你做鬼,也不放過吾之卑鄙小人?」
多寶道人開口質問,金靈聖母自然不好再開口了。
這一刻,所有人都看向那東王公靳子軒,包括三清此刻,也覺得東王公靳子軒在找死。可只有東王公靳子軒心中暗呼口氣,因為,多寶道人的出現,讓自己有了借力打力的資本。
「敢問多寶道人!邀客赴會,客知情義,義無反顧,前來賀會,主設埋伏,絕殺來客,可算背信棄義,陰險狡詐?」
多寶道人面不改色,東王公靳子軒面露傲然四處看了看,繼續高喝︰
「敢問多寶道人!邀客赴會,客備族寶,獻給會主,以賀主威,主設埋伏,絕殺來客,可算卑鄙無恥?」
一旁,金靈聖母的表情出現了一絲緊張,但一想到這東王公不過是個小角色,又恢復淡定,東王公靳子軒沉默片刻,再次高喝︰
「敢問多寶道人!
邀客赴會,主隱不見,自命高潔,借金靈手,假借斗賭,屠滅來客,可算偽善陰險,卑鄙小人?
以上種種,可為人族之恥?吾東王公,可有冤枉于你?」
東王公靳子軒一連喝斥,頓時四方一片嘩然。擲地有聲,九重天上的三清聖人都露出一絲驚奇。
對面的多寶道人,臉色一沉。
「放肆,休想血口噴人,誣蔑師兄!」金靈聖母瞪眼喝斥道。
但,東王公靳子軒根本不看金靈聖母,而是看向多寶道人,再度道︰
「多寶道人,我東王公靳子軒,受你之邀前來,可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今日,我若死于你地,來日,誰還敢信你截教?截教今後如何取信天下?我人族,為何尊你為首!你這頭頂氣數,配麼?」
多寶道人臉色陰沉,看向眼前的斗戰台上,上方,大量尸體爆灑,卻都是一眾圖騰之王,這短短時間,已經死去近八十個圖騰之王了。
多寶道人還沒開口,一旁的圖騰帝俊卻是急切道︰
「多寶道人,你別听他瞎說,他失心瘋了,我們都是自願的!」
圖騰帝俊一開口,多寶道人心中冷笑,神色確是不變。
「自願?哼,帝俊,何為自願?」東王公靳子軒看向圖騰帝俊。
「我們是自願,簽了生死狀,上了斗戰台,決一生死的,所有人都知道,豈容你誣蔑?那些已經死了的王,他們都沒說什麼,要你代表他們?你這是誣蔑多寶道人!」
帝俊頓時叫嚷道,對于帝俊插嘴,東王公靳子軒沒有不悅,反而開心的和他理論起來。
這時候,最怕多寶道人和金靈聖母一言不合直接滅自己,他們也不太可能自降身份接茬慢慢聊細節,所以有個刺頭呆子跟自己掰扯,才能讓自己盡快把真相和證據公布出來。
東王公靳子軒盯著帝俊冷笑道︰
「那些死去的人?你怎知,他們心中沒有怨念!你怎知,不是我說出了他們說不出的話!你怎知,他們不恨多寶道人!你怎知,我一定就是誣蔑多寶道人?」
木靈帝俊傻乎乎的喝聲道︰
「我就是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雖然死了,但,靈魂卻拜入了金靈聖母座下,得了天大的造化,一番好事,你怎麼扭曲成了如此邪說?誣蔑多寶道人?」
東王公靳子軒確實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那你可知道,那些拜入金靈聖母座下的靈魂,已經全部魂飛魄散,飛灰湮滅了!」
「什麼?」四周無數人王臉色一變。
「放屁,金靈聖母不會騙人!」帝俊也是臉色一變,不可置信道。
「金靈聖母不會騙人,那盤古大神會騙人嗎?盤古大神賜下的功德會騙人嗎?我人族各部落的氣數會騙人嗎?你有沒有抬頭看,看剛才死去的人王,他們的氣數還在了?抬頭看看天,上天欺過誰!」東王公靳子軒一聲斷喝。
「轟!」
斷喝之際,四周人王紛紛撥開自己的氣數長龍,露出斗戰台上群王的氣數,一看之下,原先的氣數長龍,的確少了一半。
這少了的氣數長龍,不是隱藏起來了,而是沒了,散去了,虛空中,還隱約能看到一些散去之際逸散的痕跡。
一望之下,所有圖騰之王都是臉色一變。
「怎,怎麼,怎麼可能?」
「我們,就算毀滅,只要靈魂沒有轉世,氣數也緊隨的啊!」
「沒了?全都沒了?只有魂飛魄散,形神俱滅才會崩散的啊,這怎麼可能!」
「聖母不是說,要收他們為弟子嗎?怎麼,怎麼……!」
眾圖騰之王,這一刻哪有再戰斗的心思,就連圖騰帝俊,也是臉色一變的看著天上,剛剛準備喝斥東王公靳子軒,討好多寶道人,用討好多寶道人來討好金靈聖母的。
可此刻,到嘴邊的所有話語全部沒了。好似中了定身術一般,驚恐莫名。
眾圖騰之王,並不蠢吧,東王公靳子軒一點出,所有圖騰之王都猜到了一個可能,金靈聖母,在找借口殺自己一行。
而且要徹底毀去?
眾圖騰之王臉色難看至極,一個個看向對面的多寶道人,此刻,再無先前的討好與崇拜,只有一股惡狠狠的仇視。好似一瞬間,大部分人都站在了東王公靳子軒身後一般,東王公靳子軒再度喝向多寶道人道︰
「多寶道人可要辯解?若是我所言為虛,請讓那些木靈之魂來此打我臉,若是來不了,那我先前對你的描述,可有錯漏?」
而金靈聖母在旁,想要喝斥東王公靳子軒,好似都插不上口了一般。
四方,無數人族的人王,也是竊竊私語,好似也發現了異常,一個個看眾圖騰之王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多寶道人皺眉看向東王公靳子軒。
「金靈聖母,我也不要您用剛剛那群靈魂出來證明多寶道人清白了,因為我知道,你已經將他們毀滅,你也拿不出來了,我只是想說,金靈聖母,你今日設此一局,不就是想要滅我等圖騰之王嗎?
何必弄的如此大費周章,你若是想要殺我們,直接動手就夠了,何必還要欺騙我們?我們圖騰之靈,哪里對不起金靈聖母了,我們圖騰之靈,哪里對不起人族了,我們圖騰之靈,哪里得罪了多寶道人?」
一聲喝完,東王公靳子軒看向多寶道人︰
「多寶道人,金靈聖母說我誣蔑于你,可,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不管是何原因,我等受你之邀請前來五老峰,以客來賀,在你主地被殺,更在你面前被殺,不是你責,是何?你為此地之主,當有庇佑來客之責,更何況,我等還是你邀之客,客死你主地,說破了天,你都有莫大干系,永遠別想月兌責,若是如此,那這場所謂演天大會,就是個笑話!
推演天地未來?這名字根本不能叫,因為,你不配!」
「放肆!」金靈聖母一聲斷喝。
「轟!」
似虛空陡然凝聚一個大掌向著斗戰台拍來,金靈聖母徹底激怒了?
巨大的手掌下,一眾圖騰之靈,頓時露出驚恐絕望之色。只有陸壓杖刀向天,東王公靳子軒凶目射多寶道人。
「等一下!」多寶道人卻是看向金靈聖母宮殿之地。
金靈聖母卻不容東王公靳子軒繼續誣蔑多寶道人,根本沒停。
「師妹!」
「哼!」
金靈聖母一聲冷哼,撤去了那滔天掌罡。
無數圖騰之靈,頓時心中一顫,從絕望中看到了希望的狂喜。
九重天上。
三清盯著畫面,也是露出驚訝之色。
「哈哈哈哈,暢快!我還以為太一這下藥暴露了,結果這場鬧劇居然成了這樣?哈哈哈,痛快,痛快!」通天聖人大笑道。
「是啊,短短一會,就將金靈聖母聖人的手給捆縛住了!」元始聖人邪邪道。
三清繼續看著畫面之中。
畫面之中,金靈聖母雖然停手了,但,對于東王公靳子軒的怒,依舊沒消,心頭的怒火壓住了理性,金靈聖母冷冷的說道︰
「哼,今日在我主場,我想抹去誰,還需要你們同意?」
這一霎那,金靈聖母算是認可了此行為,而所有圖騰之王,卻盡皆心中一涼。
「聖母,聖母要殺我們?」「金靈聖母,要將我們全部殺光了?」「就因為我們是圖騰之靈嗎?就因為我們不是人族嗎?」「為什麼,為什麼!」@#$%
無數圖騰之靈,頓時露出絕望的悲憤之色.
先前只是東王公靳子軒一家之言,眾圖騰之靈,心中更多的是懷疑,如今,金靈聖母親口說了,所有人都露出了恨色。
東王公靳子軒卻是看向金靈聖母宮殿之地,微微一禮︰
「金靈聖母說的沒錯,我等只是圖騰之靈,圖騰之靈,乃是人族祭拜而成,換句話說,圖騰之靈本不應算作人族。但……!」
所有圖騰之靈全部看向東王公靳子軒。
「但,我等圖騰終究是人族創造,而非金靈聖母創造,我圖騰之王,從誕生開始,就庇佑我等各部落人族,對人族,我圖騰之王,問心無愧!對人族,我圖騰之王傾盡一切教化!對人族,我們無私奉獻!
至此,盤古大神都認可我等,允賜我等氣數。
盤古大神,念我等之功,敢問聖母,我圖騰之靈,何罪之有?」
斗戰台上,木靈陸壓也對著金靈聖母一拜,喝道︰
「敢問聖母,我圖騰之靈,何罪之有?」
陸壓好似在帶節奏,斗戰台上的一眾圖騰之王也驟然驚醒。
「敢問聖母,我圖騰之靈,何罪之有?」斗戰台上的所有圖騰之王喝道。
「敢問聖母,我圖騰之靈,何罪之有?」斗戰台下,無數沒有上斗戰台的圖騰之王嗎,還有很多跟隨圖騰之王們來的人族,也跟著高喝而起。
圖騰之靈的一陣急喝,好似在逼宮一般,逼向金靈聖母和多寶道人。
人族王者們此刻卻靜悄悄一片,有人王不以為意,有人王卻皺起了眉頭。
都在等金靈聖母宮殿的聲音。
「呵,何罪之有?氣數乃是人族所有,盜人族氣數,即為有罪!」金靈聖母的聲音再度傳來。
瞬間,一眾圖騰之靈臉色一變。
「聖母,你管的太寬了吧!」東王公靳子軒冷眼道。
「嗯?」金靈聖母森冷的聲音傳來。
東王公靳子軒面露肅容,朗聲道︰
「氣數,乃是盤古大神所賜,盤古大神所賜,難道也有錯?聖母這是要逆天而行?忤逆盤古大神之念?」
逆天而行?
四周頓時靜悄悄一片,包括九天之上,三清也張口愕然。
太上輕笑道︰
「我原以為,他只是想要用天下人族和截教信譽來牽制金靈聖母,卻不想,他居然還敢質喝金靈聖母更是借盤古來壓金靈聖母,這太一…笑死我了!」
元始卻皺眉,死死的盯著東王公靳子軒。
因為此刻,就連金靈聖母,也被東王公靳子軒的話噎住了。東王公靳子軒看向遠處多寶道人,對著金靈聖母一禮道︰
「金靈聖母若是再想殺我等,不用設此迷局,直接動手就是了,我等一心為人族而生,有氣數臨身,為順天而成,聖母殺我等,當逆天行事,必有罪孽追隨,消融聖人之功德。
今日之事,我等心中就算有怨,主怨也不在金靈聖母身上。
因我等乃是圖騰出生,活該受聖母惦記,我等只怨多寶道人,是你,設此一甕,將我等引來,困死甕中。你之德行,因我等之死,而有虧天地,有虧人族!就算這次大會成功!將來人們談及你,也當受我先前說言,以為人族之恥!」
「放肆!」金靈聖母頓時惱怒道。
東王公靳子軒對著金靈聖母宮殿微微一禮結束,卻不再多說。
此刻,金靈聖母才感覺到事情棘手,金靈聖母不在乎東王公靳子軒對自己的誣蔑,而在乎自己若是再殺圖騰之靈,就是陷多寶道人于不仁不義之間。
如此一來,對多寶道人這次推演的心理,可是有著巨大阻礙的啊。
看著遠處東王公靳子軒,金靈聖母居然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東王公靳子軒也不說話,靜靜的看向多寶道人。
不僅僅東王公靳子軒,所有圖騰之王,所有人族之王,所有人族,包括三清聖人,此刻都盯著多寶道人。
多寶道人深深的看了眼東王公靳子軒,最終深吸口氣︰
「東王公所言,多寶道人受下了!」
多寶道人受下了?
「師兄!不可!」無數多寶道人族人驚叫道。
「師兄!」金靈聖母那邊也是焦急道。
這是,多寶道人幫金靈聖母扛下了東王公靳子軒所有數落?
一瞬間,金靈聖母無比怨恨的看了眼東王公靳子軒。多寶道人,從來都是聖潔高貴的,何曾有過如此誣蔑?
何況,還自己當著天下人的面,認可了這些誣蔑?
九重天上,太上點頭道︰
「好個多寶道人,不但神通天賦異稟,心性也著實不錯!可惜,比起玄都還差了幾分。」
「大師兄,多寶道人這不是自觸霉頭嗎?這也能認?」通天聖人皺眉道。
「知錯而認,當為光明磊落,即便如此,也不惹塵埃,這番數落,終究有些夸大其詞,待多寶為人族打破金仙僵局,這些都將不足為慮。
不過大師兄啊!您那愛徒這些年怎麼不好好修行,每天游玩在天地間不務正業了?」元始聖人好奇的看向畫面之中。
「呵~大概是听我講得多了,他的視野變寬了吧!天仙壽命不過數千年,等大限將至,若是人族不能進步,他自然會發力,奮起一搏。」
通天驚訝的看向大師兄太上,剛才太上聖人說奪寶道人不如玄都大法師,他心里還有些不服,但現在他突然驚訝的發現,自己確實是小看玄都大法師了!
不是玄都大法師沒能力鑽研金仙,而是人家不急…
大不了最後快沒壽元了,再鑽研修煉就行了,反觀多寶道人,自己鑽研不了,還得通過開演天大會這樣的途徑,集合眾人之長…
這種差距,可能真的不是兩個天仙巔峰這麼簡單。
畫面中,多寶道人看向東王公靳子軒。
「先前一切,當為我之疏忽,是我沒有想清楚,沒能理解盤古大神的意思,這才和師妹險些釀成大錯。
諸位雖為圖騰之靈,但,乃人族信仰而成,自為人族一份子,不分彼此,皆為人族!
多寶道人在此保證,爾等與其他人王,同等同視,再無不同!而金靈師妹也絕不事後追究任何圖騰之靈,剛剛殞落之人王,多寶道人定為其厚葬,且扶棺賠罪,其族人,任憑去留,願入我截教者,我都願收為弟子。」多寶道人鄭重道。
「多謝多寶道人!」四周,剛剛死了王的人族頓時感激道。
而其他人族的王,好似受到多寶道人感染,紛紛投來敬佩之色。
不遠處,金靈聖母所在宮殿中,金靈聖母卻只能壓著心中火氣,多寶道人都已經如此了,金靈聖母自然不可能拆多寶道人的台。
東王公靳子軒看向多寶道人,也發現其心之正氣,光明磊落,如惶惶之氣升騰不止。
這多寶道人,倒是個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