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許願

突然他就有些好奇,想知道她究竟來自何方,也想去看看那個將她培養成人的環境。

「你想回家嗎?

「回家?王爺是指回王府嗎?我倒還好,只要是跟王爺在一起,什麼地方都差不多。」

林墨安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像是擼貓似的,雪白指尖下移,微微合攏,捧住了她的臉,低聲道︰「是因為它們都不屬于你真正的家才這樣說的嗎?」???

啥情況,這人不會被我爹的那個好友搞得不正常了吧。

好在喬樂歌已經有了應對這種情況的經驗,她笑著抓住了落在臉頰兩側的手,「我的意思是,只要有王爺在的地方就算是家。」

這一句之後,她能明顯的感受到自己掌心的手有一瞬間的僵硬,然後這只手不帶任何留戀抽離出來,將半開的木窗被合上。

「大雨將至,再不關上雨會飄進來。」

他說這話時,言語听起來有些不太明顯的停頓。

這異常反差的一幕差點沒讓喬樂歌笑出聲,「我以為王爺已經習慣听這類型的話了,畢竟我可是基本上日日一句的。」

「誰讓你就這幾句是真心話。」

「誰說的,我明明句句都是掏心窩子的話.」看著林墨安這帶著濃濃審視意味的目光,喬樂歌默了默,懨懨的低下頭︰「好吧,有一些是迫于權宜之計,就夸張了一點點。」

小姑娘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眸子,正目不轉楮的盯著他看了,這里面的處處都是求饒以及討好。

「行了,我又沒有要怪罪你的意思。無論以前如何,你現在說的是真心話就已經足夠。」

最後一句話,林墨安並沒有說出口。

他拿起放在一旁衣袍遞了過去,「入秋之後容易著涼。」

在喬樂歌穿外衣的時候,林墨安開始說起今日發生的事情,只是在和澤華年的合作上改了一些詞。

說完之後,他看向那顆已經被放在梳妝台上當做裝飾品的珠子,

「澤華年想要的東西,我不太確定,不過它有八成的可能性。」

「這東西是神火教大祭司所有之物,而我從雨梅口中得知,這里面有著解除一體雙魂癥狀的方法。

起初還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直到發現一體雙魂只有成國皇室能解,而攝政王以及女帝曾經千里迢迢來我羽國,而且還去過神火教舊地,不過她們來時,那里早就被燒成了灰燼。」

說到這里,喬樂歌也是懂了︰「王爺的意思是,女帝需要這顆珠子,而這所謂的解除之法,就是用它去與女帝做交易。」

「我是這樣想的。」

這一語之後,喬樂歌心中多出了許多的疑問,不過她知道,自己這一問多半又會牽扯出很多狗血的事情,

只要管住嘴,別胡思亂想,狗血就不會出現在自己頭上。

「那王爺的身體如何,沒什麼問題吧。」

林墨安的眸光有著一瞬間的顫抖,這一點異樣稍縱即逝︰「自然是無礙。」

「那就好。」喬樂歌在心底松了一口氣,只要還沒中毒,那一切都還來得及。

後面他們又東一句西一句的說了不少的話,

雖然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喬樂歌在說,林墨安就坐在她對面,靜靜的听著。

不知不覺間,外面的雨停了,

而天邊更是掛起一道彩虹,比喬樂歌以前看見的都要大,色彩也是更加艷麗。

「王爺快看那里有彩虹。」

說完之後,她立刻雙手合十,手埋著指尖上,標準得不能再標準的祈願姿態。

一旁的林墨安︰「只是一道普通的彩虹罷了,之前放花燈時怎麼不見你如此認真。」

「王爺你不懂。」喬樂歌結束自己長達三十秒的沉默,她指著自己的心口︰「這可是尋求自我安慰最省錢,也是最快的方法。」

「」

「你很窮?我記得你手上可是有著一張黃金千兩的賬單。」

喬樂歌鄭重的點著頭︰

「窮,我現在身上連一兩銀子都掏不出來,再說那沒到手的錢就跟空氣一樣,虛無縹緲。」

不過也是因為這一句,她頓時生出一股擔憂,

鄭明清明顯就是一個傀儡太子,這一千兩黃金他真的拿得出來嗎?要不打個九折什麼的。

正當她思索的時候,黑一遠遠的朝這邊走來,

「王爺,王妃,西榮太子來了。」

「來了?雙手近乎骨折這麼快就沒事了。」

「嗯~王妃見到就知道了。」順著黑一手指的方向望去,那里站著兩個人,坐上輪椅的鄭明清,他身上幾乎都纏著繃帶,看樣子像是剛剛醒就過來了,不過身後那個隨從倒是從沒見過。

在有其他動作之前,喬樂歌眼疾手快的摁住林墨安懸在腰間的胳膊︰「王爺冷靜,就算你要打他,也等人將錢給了再說。」

林墨安︰「你覺得他的懲罰夠了嗎?」

突如其來的提問,她抬起頭愣愣的回答︰「雙手無法用力,還有一千兩黃金,我覺得夠了。」

「既然你覺得夠了,那我為何要動手。

況且,死才是這個世界上最輕松的事情。」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鄭明清已經被侍從推著走了過來,而他身後是好幾個大箱子,

「我此行匆忙,這一千兩黃金實在是湊不齊,只能先交納一部分,其余的等回國之後再派人送到王爺府上。」

今天的鄭明清和昨日那囂張且狂妄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是另一個人。

只是真的會有人在不到半天時間,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太子你這變化未免有些太快了,真的是叫人忍不住懷疑,這些箱子里面是不是藏了不可為人知的東西。」

鄭明清笑了笑︰「王妃說笑了,說起來還得多謝王妃,若不是你的教誨,我還不知道會混渾度世多久。再者說我就算想做些什麼,也完全沒有這個膽子。」

他話語中多出不少的恭謙。

只是這句話未免有些過于冠冕堂皇,說簡單的叫做太假。

林墨安看看了那幾箱黃金,又在鄭明清的臉上停滯幾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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