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章 完結章

作者︰木子仙君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其他幾個鬧喜的見狀,哈哈大笑起來。

小硯撅了撅嘴,「哥,你怎麼幫外人呀!」

硯塵玨輕哼一聲,「不必幫著外人,我成婚那日,你怎麼胡鬧的,我可都記著,以後有你還回來的時候。」

小硯急得跳腳,「嫂子,你看我哥啊,他記仇,他記仇!」

清吾掩著唇笑了笑,「你是不是忘了和他成婚的是誰了?我可……也都記著呢!」

原本調笑江銘昀的幾個妖官兒這會兒也轉過頭來笑話小硯了,一時間熱熱鬧鬧的,好不歡喜。

江銘昀自始至終都緊緊握著江七白的手,從未分開。

鬧喜作罷,清吾和硯塵玨便在酒桌旁坐下。

不多時,江銘昀出來敬酒了。

第一桌敬的便是清吾這一桌,江銘昀舉著酒杯,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

清吾笑道︰「江大少爺,你酒品不好,少喝些。」

難得的,面對清吾的調笑,江銘昀並沒有生氣,反而客氣的點點頭,一本正經道︰「我江銘昀能有今日,多虧有你,這一杯,我單獨敬你。」

原本不打算飲酒的清吾,在听了這一句之後,也很豪爽的飲下了杯中酒。

終究是七白和江大少爺大婚,清吾著實高興,喝了幾杯。

反正有乳娘可以喂養言言,倒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正在興頭上,清吾有些微醺,硯塵玨便不給她繼續喝了。

「怎麼?方才還準我喝酒的,這會兒又後悔了?」清吾嗤笑著,眯著一只眼楮看硯塵玨。

不知道是不是光線和角度的問題。

那少年一身暗紅色長袍,分明是副妖孽的長相,此刻竟然看上去,像個高高在上的仙子。

清吾勾了勾唇,調笑他,「難不成……是害怕了?怕我欺負你不成?」

硯塵玨看著她歪歪扭扭的,一副隨時有可能腦袋一歪就倒下去的模樣。

他連忙扶著她的肩膀,「清姐姐,你醉了,我們回去吧!」

清吾擺擺手,「我沒事,我沒醉,別看我現在這樣,我腦子……可清醒了。」

少年垂眸淺笑,「好好好,清醒,清醒,但時辰不早了,你該睡覺了。」

懷里那人抬眸往天上看了一眼,感嘆一聲,「這麼大的太陽,你叫我睡覺?是不是以為我醉了,糊弄我?」

硯塵玨無奈的看了一眼高高掛在天際的月亮,嘆了口氣,「真是醉了。」

听到他這話,清吾咯咯的笑起來,一只手按住硯塵玨的肩膀,道︰「我跟你開玩笑的,是不是被騙了?」

瞧她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硯塵玨模了模她的臉,眼神里的寵溺都快溢出來,「是啊,清姐姐好過分,怎麼可以欺騙我?」

清吾抓著他的手,覆在自己臉頰上,歪著腦袋說︰「誰讓你以前總是騙我,我也想騙騙你。」

硯塵玨眸子深了幾分,正想說什麼,一旁的小硯忍不住開了口,「我說哥,嫂子,你們倆是不是……太惡心了?我還吃飯呢!」

虞氏捏了下小硯的胳膊,「少說話,快吃。」

說著,一個雞腿就塞進了小硯嘴里。

硯塵玨干脆起身,扶著清吾站起來,而後對母親說︰「我們先回去了。」

清吾卻不依不饒,拍拍打打的嚷嚷起來,「誰說我要回去了?我還沒吃飽!」

少年順勢抓住清吾的手,打橫把人抱起來,「我們回去吃,清姐姐听話些。」

在硯塵玨輕輕的額頭吻中,清吾安靜了下來,難得的跟個小兔子似的,乖乖的趴在硯塵玨懷里。

回到寢殿,硯塵玨取了兩枚解酒丸藥給清吾服下,扶她躺下。

看著清吾瞪著一雙大眼楮,直勾勾地盯著他,他耳根子有些紅。

解酒丸藥還有片刻才能發揮作用,硯塵玨似乎在做著什麼決定似的。

良久的心理建設之後,硯塵玨終于緩步走進了隔間。

清吾瞧見他離開,有些不淡定的坐起身來。

興許是起身太快,又或許是解酒藥起作用了,清吾這一起身,腦袋莫名有點暈乎乎的。

其實她方才是有點醉意,但也不是沒有思考能力的,只是比較遲緩。

清吾拍了拍腦袋,在思考硯塵玨去隔間做什麼了。

腦子里想到了各種各樣的可能性,但也沒能定論。

于是乎,清吾干脆翻身下榻,揉著腦袋往隔間走過去。

此時此刻,身在隔間里的少年怎麼可能不知道清吾的動向,手下緊緊的抓著衣裳下擺,紅色的錦緞因為抓扯起了褶皺。

硯塵玨心里更是咚咚咚亂跳,一半是緊張,一半是害羞。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了。

已經是夜,屋子里沒有點油燈。

這對于洞察力超強的硯塵玨來說,視線毫無阻礙,即便是眼前還有一層厚厚的遮擋,也仍舊能夠看清眼前的人。

可失去了靈脈的清吾沒有這樣的能力。

再加上原本就有點暈暈乎乎的,視線上的受阻,讓清吾喚了一聲,「阿玨?」

硯塵玨嘴唇抿成一條線,並沒有回應她。

以至于,清吾有點懷疑自己方才是不是看錯了。

也許硯塵玨沒有進隔間!

清吾不確定的又喊了一聲,「阿玨,你在這里嗎?」

少年仍舊是不聲不響,只是攥著衣擺的手,握的更緊了幾分,心髒幾乎要跳到嗓子眼兒了。

這樣的事情沒有先例,除非硯塵玨生氣了,不會不理睬清吾。

可清吾捫心自問,方才並沒有得罪她家大寶貝,便當真以為他不在屋里。

清吾正打算轉身出去,身後的門被一道勁力關上了。

「……」清吾冷了半刻,「阿玨?是你嗎?」

少年終于壓低了聲音開口,「是我,清姐姐,你過來。」

清吾無奈,倒也松了口氣,道︰「我方才喊你,你怎麼不出聲?我還以為你不在屋里。」

循著記憶,清吾模索到桌子前,剛模到油燈的燈台,剛施法點燃,還沒等火焰跳動,光線又立刻熄滅了。

這密閉的房間里,一沒有開窗,二沒有開門的,也不見半點兒風。

那這蠟燭自然是某人故意熄滅的。

清吾無奈,繼續點燈,這回火焰還沒從手指尖轉移到油燈,再次被熄滅了。

少年清冽的聲音傳了過來,「別……別點燈了,清姐姐,你……過來。」

明明是清冷的聲線,可這一字一句的都跟從深山里出來的,專門吸**氣的妖精別無二致。

清吾笑了笑,「干嘛不點燈,你這是又在玩什麼把戲,還是說你是什麼妖精變的,等我模黑過去,你要吃了我?」

原本緊張地少年,因為她的這一番話,頓時笑了起來,「我是什麼妖精,清姐姐不是最清楚不過?」

是了,他何須什麼妖精變化,他原本就是個勾魂奪魄的狐狸精。

清吾在黑暗中一步一步逼近。

突然,硯塵玨喊了一聲,「小心,左邊是桌子。」

清吾正要往右邊去,又差點撞到了地上的凳子。

硯塵玨干脆手指一點,移開了凳子,給她清出一條道路來。

好容易,清吾模索著握住了少年的手。

明明這雙手,清吾不知道握過多少次了,可在這樣黑暗的環境下,少年手指間冰涼涼的觸感,讓清吾甚是喜歡。

清吾忍不住笑了笑,「雖然不知道你在搞什麼鬼,但你這把戲還挺有意思的,我現在有點期待了。」

硯塵玨握著清吾的雙手,好一陣兒兩人就這麼對立坐著。

清吾是什麼也瞧不見的,心里有點好奇,硯塵玨到底要干什麼。

可等了許久,也不見對方有任何舉動。

並且,清吾的雙手被他握著,也沒辦法做出任何舉動,氣氛有點僵硬了。

「就這樣,就結束了?」清吾問他。

原以為,他是要做點什麼壞事,沒想到就只是這麼干坐著,好歹說句話也成啊。

硯塵玨咬了咬牙,輕輕吹了口氣,桌子上的油燈頓時被點亮了。

大約是在黑暗的環境了待得時間有點長,這突如其來的光線刺得清吾閉起了眼楮。

等到雙眸再次睜開,眼前的一幕讓清吾傻了眼。

只見眼前那里是端莊俊美的少年,竟是一個穿著一身大紅喜服,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子?

若不是身高的緣故,清吾甚至要懷疑是不是誰把七白送她屋里來了。

久久地沉默和呆愣讓硯塵玨心里有些忐忑,他小聲嘀咕道︰「我就說不要穿了,我這樣……是不是很奇怪?」

一個大男人蓋著紅蓋頭扮成新娘子,對硯塵玨來說,簡直是丟臉到了極點。

他松開握著清吾的手,想把頭上的紅綢揭下來,卻被清吾按住了手腕。

清吾笑道︰「干嘛?哪有你這麼心急的新娘子?」

硯塵玨沉默了一瞬,小聲說︰「你又不喜歡,我也覺得丟臉,還是趕緊把這笨蛋蓋頭揭了的好。」

又要抬手,仍舊是被清吾緊緊的攥著。

清吾的聲音又柔和又細膩,「寶貝,我來。」

硯塵玨肩膀顫了顫,他愛極了清吾溫柔的聲音,也愛極了‘寶貝’這個稱呼。

少年不再動作,靜靜的等著清吾來掀蓋頭。

一只縴細修長的手抓住了蓋頭的下擺,緩緩往上。

硯塵玨的狐狸眼眸也跟著清吾的手逐漸視線上移,直至對上清吾含笑的眸子。

只一眼,硯塵玨就難為情的低下了頭,「我這樣……是不是很奇怪?清姐姐看過就算了,可千萬,千萬不要跟別人說啊。」

清吾笑了笑,手指覆上他的臉。

少年白瓷似的皮膚光滑細膩,雖然已經觸踫過無數次,可遠沒有今日這一次的特別。

清吾突然明白了硯塵玨的執著。

她覺得成婚只是一種可有可無的儀式,但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哪怕是朝夕相處,日夜相對的兩個人,在大紅的蓋頭揭開的那一剎,仍舊是激情澎湃的。

硯塵玨面頰輕輕蹭著清吾的手心,低聲說︰「清姐姐是不是……不喜歡?」

清吾搖搖頭,「沒有,我很喜歡,我們阿玨生的這麼美,怎麼可能有人不喜歡?」

她握著少年的手,把人拉起來,「這身衣裳,看著有些眼熟。」

清吾挑眉,一副心中早已了然一切,卻還是忍不住逗逗硯塵玨的表情。

果不其然,硯塵玨臉紅紅的低下了頭,「我還不是……還不是怕你真的拿這個給小硯穿,禍害我弟弟。」

清吾嘖嘖嘴,道︰「怕是也只有這種用來當擋箭牌的時候,你才稱呼小硯是你弟弟。」

被揭穿了的少年往前一步,抱著她的脖子,把臉埋在她頸窩里,「清姐姐別說了,我都要羞死了。」

清吾忍不住笑了笑,拍拍他的後背,道︰「不羞,很好看,好看極了,比尋常新娘子穿還漂亮。」

少年氣呼呼地在她脖子上咬了一下,倒是沒有下多大的力道,只是有點警告的意味,「這算是夸我,還是笑話我?」

清吾點了點鼻尖兒,「當然是夸你。」

她扯了扯硯塵玨的手臂,「松開些,再讓我好好看看。」

少年不情不願地松開了手臂,垂著眸子,接受清吾的上下打量。

看夠了,清吾思索道︰「這個時候,我是不是該抱新娘子回屋了?」

硯塵玨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又忍了下來,點點頭。

即便是硯塵玨沒說出來,清吾也知道他想說什麼。

大概是擔心她沒了靈脈之後,還能不能抱得動他。

但清吾體力很好,哪怕是沒有靈脈也不受影響。

彎腰抄膝,一氣呵成,清吾還故意顛了他兩下,少年故作受驚,抱緊了她。

清吾道︰「真不公平,要是你也會懷孕的話,我也這麼顛你,看你怕不怕。」

少年知道她說的是屠殺華光門的那一次,心里有點內疚又有點委屈。

他努了努唇,道︰「我那時候……不知道嘛,我若是知道,怎麼敢啊?」

清吾笑了笑,「嗯,看在你誠懇認錯的份兒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硯塵玨唇角微微揚起,在她臉頰上印下一吻,聲音嬌媚孱弱,「清姐姐,該入洞房了。」

清吾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豪邁的模樣,道︰「走嘍,入洞房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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