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當著這麼多人,如此指名道姓的指責,就算在沒臉,秦老爺子也是被臊得老臉通紅。
反手揪住秦金寶三人就打。
「不要臉的東西。」
「窮不起了是不是?家里沒給你們飯吃?」
他是真的氣急了,前有三兒子殺妻,現在又是孫子偷盜,再這樣下去,他老秦家的子孫怕是都得去吃牢飯。
這臉可是丟得不小,以後死了,他怎麼去見列祖列宗?
老頭子打得狠,但是被抓住現行的娃子,心頭滿滿都是惶恐,壓根就不敢吭聲,只能任由老爺子打。
「爹,你瘋了?」
人群後方,突然傳來一聲怒吼。
是接到消息趕過來的秦老四兩口子。
剛進入人群,就看到老爹下死手打自家孩子,那管得上自家孩子做了什麼,一開口就是埋怨。
「爹,我家金剛可是你的親孫子,你那能這樣打他?」
你們沒听錯,秦老四家的兒子確實是叫秦金剛(可不是那猴子,呸,應該是猩猩。)
老四媳婦這話說得,四周圍的然是暗暗撇嘴。
你家金剛是親孫子,難道人秦金寶和秦金福兩兄弟就不是了?
沒看到人老爺子是雨露均沾,誰都不落下,全都在招呼嗎?
「老子打的就是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打他是為他好。」
「小小年紀不學好,難道是想跟他三伯一樣?」
此言一出,秦金寶不樂意了。
「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爹為什麼會生氣上火,你心里最清楚。」
「還不是你們見死不救,不給錢讓他去治病?」
「二伯家有錢了,條件好了,幫幫我們怎麼了?」
「要是二伯家幫忙,咱們家會這樣?」
「現在我們三房就我兩兄弟,你們這些長輩不管不問,現在憑什麼站出來擺長輩架子打我們?」
剛才是做賊心虛,被抓住現行,驚嚇著了。
現在反應過來,又加上老爺子這話,直接就給兄弟倆心頭的痛給挑開。
「你還有臉埋怨別人,你多大了?十七歲的大小伙了,一天天游手好閑,都不下地干活,別人家的孩子像你這麼大,都能賺成年人的工分。」
「分家的時候,你們可是拿得一點不比別人少。」
「你自己模著良心說,我和你四叔五叔,有沒有拿錢給你爹娘看病?」
固然老爺子的私心比較重,但是有些事不管他心中有如何算計,但是做還是做了,這一點不可否認。
秦金寶,也確實被慣壞了。
別的且不說,就說秦文軍人家可是十四五歲就去地里干活,十六歲就拿著跟成年人一樣的工分。
養活自己,還幫襯家里,那幾年人秦羨的情況比起秦老三兩口子好嗎?
為什麼別人的孩子能幫襯家里,秦金寶你兩兄弟卻一點不出力,就一味的期望別人幫忙?
自己親爹娘都難,當兒子的不是首先站出來想著怎麼幫襯家里,反倒是埋怨別人不幫忙。
這特麼是什麼道理?
「那不是不夠嗎?二伯家有錢,為什麼不幫?」
秦金寶怒瞪著秦國勇,眼中的恨意絲毫不加掩飾。
這一幕,看得四周圍的人是連連搖頭。
心里都在想,這孩子真是給教偏了,完全沒救了。
「人家為什麼要幫你?」
「當年秦羨那樣的時候,你們有沒有出手幫過?」
「你們沒有幫忙,為什麼要指望別人幫你?」
沈正紅冷冷的呵斥起來。
「人家的錢,是他們自己努力賺來的,自己不努力還埋怨別人不幫你。」
「你自己幫自己了嗎?」
再次被人指責,秦金寶一時間也找不到反駁的話,但是臉上滿滿都是不服氣。
在他看來,別人尤其是親人,就應該幫助他,不幫就是不對,不管因為什麼。
也不管過去他到底有多麼的不是,在危難時刻,見死不救,那就是不對。
「這是有咋了?這麼熱鬧?」
又是一道聲音傳來,秦羨回來了。
她倒是錯過了剛才的好戲,不過,她倒是一點也不在意,畢竟,事情正按照她預計的方向在發展。
「羨羨」
魏蘭上前,壓低聲音快速的將發生的事給她說了一遍。
聞言,秦羨眉頭一皺,目光唰一下就落在秦金寶兩兄弟還有那被四嬸護著的秦金剛身上。
「你們膽子不小啊,我家的東西都敢偷?」
「羨丫頭,別生氣,這」
說實話,秦老爺子現在村里最怕的人不是大隊長,也不是村干部,而是他這孫女秦羨。
過去這麼多次交鋒,只要秦羨在,他們就沒有佔到過一丁點的便宜,每次都被搞得灰頭土臉。
「別生氣?」
秦羨瞥了一眼秦老爺子。
「要是我去你們老院子又是背簍又是麻袋的偷東西,你們生不生氣?」
秦老爺子一時語塞。
就他那自私自利的性格,會不生氣?只怕是都能氣得跳起來。
「既然你都這樣,憑什麼來這里要求我不生氣?」
她撇了撇嘴,目光又一次落在秦金寶三人身上。
「給你們兩個選擇。」
「第一,我打算你們一條胳膊,這事就算了,當我給你們長長記性。」
「你敢!」
秦老四和媳婦幾乎是同時投過來憤怒的目光。
「別著急,這不還有第二條路嗎?」
她嘴角一勾,目光看向沈正紅。
「第二條就得麻煩大隊長了,去打個電話給鎮上,既然老院子教不好,那就只能讓公安通知受累了。」
「我看這辦法行。」
早就被老院子連續多次搞事,弄得失去耐心的沈正紅,這一次可沒有再像以前那樣想著大事化小。
老院子的人,確實應該好好的教訓一下了。
瞅瞅這教出來的都是些什麼玩意?
他可不想以後,在出現什麼大型的惡性事件。
「死丫頭,你的心咋這麼狠,金剛可是你堂弟,你居然想把他交給公安?」
老四媳婦大怒,指著秦羨咬牙切齒,說著,還帶上的哭腔。
想來是被嚇著了。
「堂弟?他在過來我家偷東西的時候,可有想過我是他堂姐,可有想過他偷的是親二伯家?」
「既然他沒想過,你又有什麼資格要求我想?」
「還有,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咱們已經斷親了,別在這里跟我一口一個堂弟。」
「咱可不敢高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