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
秦文軍收了收咧開的嘴角,說起來他剛才也是又震驚,又想不通。
「剛才娘已經同大舅通了電話。」
「我在邊上听著,好像是大舅找了咱娘好多年。」
「到處拜托朋友托關系查戶籍,但凡是跟咱娘同名的人,他都安排人去看過。」
「這不,前些日子找到了山坳村,問了水生爺他們很多,剛才兩個電話過來這才確定下來。」
原來如此,秦羨也笑了。
這些年,她娘雖然很少提起娘家的事,但她卻知道,娘心里一直都惦記著。
只不過是多年沒有音信,心頭恐懼害怕他們已經全都不在了,心頭傷懷這才不多提而已。
現在終于有了消息,還得到了確定,想必娘心頭也是歡喜非常。
前些年的動蕩,讓多少家庭遭難,多少生離死別,多少骨肉分離。
能在多年之後听到消息就已經很幸運了。
還能見到親人,那就更是幸運中的幸運。
兄妹二人渠道客廳,魏蘭雙眼通紅,神情激動非常,那揚起的嘴角都在顫動。
「羨羨,你舅舅,你舅舅他們還在,他們」
「娘,您別激動,這是好事,是好事。」
看著老娘激動得全身顫抖,喜極而泣的模樣,秦羨也是打心眼里的為老娘趕到高興。
他鄉遇故知,都能被定位人生喜事,這血脈手足多年重逢,那就更是不用多言。
「對,小蘭,你也別太激動,過幾天大舅哥他們就能過來了。」
秦國勇也很高興。
同魏蘭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他自然最清楚妻子心底深處一直懸著的石頭。
現如今這塊石頭總算安安穩穩落地了。
「過幾天?」
「嗯,剛才我跟你舅舅通電話了,他們早些年去了京都,在那邊落了戶。」
秦羨點了點頭。
今天遇上這樣的喜事,秦文軍和林曉梅都表示得好好慶祝。
「成,今個我親自下廚。」
你自從秦文軍和林曉梅出師之後,秦羨就不怎麼下廚了。
今個這麼高興,老娘快壞,做閨女的自當親自操刀慶祝一番。
「哈哈哈,這感情好,我們可是好久都沒嘗到過羨羨的手藝了。」
「一會把你大姑,小姑他們都叫上,還有跟著學習的那幾位,咱們好好慶祝。」
眾人歡天喜地的張羅起來。
秦羨、林曉梅,魏蘭三人出門采買食材。
畢竟是兩桌人,家里那點食材可不怎麼夠。
三人拎著籃子和小背簍,剛一出門,就見不遠處听著一輛汽車,號牌還非常熟。
魏蘭和林曉梅則是對視一眼,然後小心翼翼的看向秦羨。
只見秦羨微微皺著眉頭,平靜的神色中,似有不悅。
「羨羨」
魏蘭剛開口,車門就打開了,沈蕭從駕駛座下來。
雙眼直直的落在秦羨身上,臉上滿滿都是落寞和愧疚。
「能聊幾句嗎?」
過去的一個多月里,他雖然沒有出現在秦羨面前,但是他每天都會抽空開車過來這邊。
待上十來分鐘。
也不去敲門,就這麼把車子停在宅子的路口,呆呆的看著緊閉的大門。
似有期待見到秦羨,但又害怕見到。
今個,被撞個正著,他有猶豫是否要下去,但是身體比大腦的反應快,搶先一步就為了做出了決定。
看著他確實是期待著見到秦羨。
「娘,大嫂你們先去吧,我一會來找你們。」
魏蘭和林曉梅沒有多言,看了一眼沈蕭變快步離去。
剩下的兩人,沉默了許久。
「今天怎麼有空過來這邊?」
秦羨問道。
「過來這邊公干,正巧路過。」
「你這段時間還好嗎?」
秦羨點頭,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
「挺好。」
見她似乎不怎麼想多說,沈蕭心頭一痛。
「對不起,我」
「都過去了,你沒有對不起我,我們只是有些性格和觀念合不來而已。」
「怎麼會合不來,我們原本明明」
沈蕭想說原本那麼好,不過他剛說到這里,就見秦羨嘴角的笑容消失了。
「如果,如果沒有霍雲秀,我們也不會這樣。」
「她就是專程來算計我們的。」
「我都已經調查清楚了,我們」
「夠了。」
秦羨突然冷聲打斷他的話。
她就知道,沈蕭會說這些,會說霍雲秀,都這麼久過去了,沈蕭居然一點都沒有想到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就只會一個勁的說霍雲秀的不是。
霍雲秀有問題嗎?
有,這一點不容懷疑,但真正最大的問題還是沈蕭。
霍雲秀的算計,其實並不算什麼,太過于淺顯,隨便一調查就能模個一清二楚。
她當初撞見那兩次,是心里有些不舒服,試問一下,見到自己的未婚丈夫同別的女人出雙入對,是個女人都會心頭不舒服。
但是過了那個勁,她就沒有怎麼放在心上,尤其是顧雙雙特意調查之後。
沈蕭呢?
這麼久了,一直都抓住霍雲秀這事不放。
企圖將所有的過錯都歸結與別人身上,逃避自己的不足,不直接面對自身的問題。
這一點讓她非常失望,很失望,甚至都覺得自己當初怎麼就會覺得這樣一個人不錯呢?
或許當初她只是看到的表面優點,內在的一些缺點並沒有看到。
「沈蕭,你覺得我們走到這一步真是因為一個霍雲秀嗎?」
「你覺得我會把一個霍雲秀看在眼里?」
「你也太小看我了,也是,或許你覺得我跟有些女人一樣,都是小家子氣,容不下別的女人。」
「說白了,你這應該算是不信任我吧?」
她這話剛落下,沈蕭就想要反駁,只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秦羨打斷。
「你也別否認,你自己模著自己的心問問,你一直都在說霍雲秀,不就是覺得我是因為你跟她的那兩次出雙入對才心有不滿,才走到這一步嗎?」
沈蕭呼吸一窒,確實,他有這樣的想法。
「其實你錯了,大錯特錯。」
秦羨搖了搖頭,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諷。
「這一個多月,你幾乎天天多來這里,是想表達什麼?」
「愧疚嗎?亦或者是覺得自己這樣很深情?」
「真是可笑之極。」
這一席話說得沈蕭的臉色一陣青白。
「既然你今天過來了,又想要聊幾句,那我就把話說開,省得你天天跑過來有這一副深情愧疚的模樣來惡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