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爺沉默的點了點頭。
走出客廳，招呼來兩個後輩進來，將沈二爺抬下去。
客廳里只剩下秦羨和沈老太爺。
許久之後，秦羨開口打破沉默。
「老爺子，或許你會覺得我這樣做太過殘酷。」
過去的沈老太爺，並不討喜，腦子太軸。
不過隨著這段時間的接觸，她倒是有些理解沈老太爺這樣做的原因。
她曾經也是大家族的成員，很能理解，一個家族大家長需要承受，考慮的東西有多少。
沈老爺子固然很多地方做得不討喜，但是他的出發點，無一不是為了家族，為了後輩子孫能有一個好的未來。
或許中間犧牲了小輩的許多東西，不可否認，沈家過去在他的管理下，一直都是安穩向上的在發展。
作為一個長輩，他或許有錯，可作為一個家族的領頭人，大家長，他在經營管理家族的事情上，做得非常好。
能有這麼一位無所顧忌為後人謀福的大家長，不得不說真的挺好。
當然這是一種很殘酷的好。
秦羨雖然不是很認同，但是也能理解。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想要得到某些東西，就必須得有犧牲。」
「他自己行差踏錯，與人無尤。」
沈老太爺扯出一個很僵硬的笑。
這種時候，他的內心最受煎熬，他以前雖然表現得很漠視親情，從不給後輩子孫自由。
可他內心深處，比誰都更重視這份親情，只是因為某些原因，他不得不這麼選擇而已。
秦羨沉默了片刻。
覺得還是有必要緩和話題。
「老爺子，我這有一個方法，能對古武修煉有一些幫助。」
「哦？」
沈老太爺立馬來了興趣。
「我這段時間，閑來無事琢磨出了一些東西。」
她將自己整理出來的那些適用于古武者的藥膳功效簡單的說了一下。
其中還包括了她對古武修煉的一些分析。
作為一位修行了大半輩子的老人。
他對古武的了解，非常深厚。
但是听到秦羨的這些分析，他還是忍不住的震驚。
實在是秦羨的分析，比他了解的古武修煉，更加正統，而且各種東西的提現，也更加深刻。
難以想象，一個不到十八歲的小姑娘，居然在修煉上有如此高深的理解和造詣。
「你還真是讓我驚訝啊。」
許久之後，沈老太爺滿是感慨的說了一句。
心底倒是忍不住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老怪物，培養出了這樣一位各方面都達到妖孽級別的天才。
不過，他卻沒有打算問。
「如果真按照你說的有這樣的效果，那你可得小心隱藏起來才行。」
「隱藏？」
秦羨一怔，她不明白，為什麼要隱藏。
她可是還打算著靠這個玩意，好好的發一筆大財呢。
見她不明白，沈老太爺笑了。
到底還是年輕了點，雖然各方面天賦都很妖孽，但是社會的閱歷還是少了一點。
「現如今咱們這個世界。」
「人類發展得太快，為了資源和金錢，完全無所顧忌。」
「這樣的發展，固然能帶來許許多多的便利，但卻壓縮了咱們這些修煉者的天地。」
隨後，老爺子有詳細的跟秦羨講述了幾十年前，還有他听說過的一些百年前的事。
兩者一對比，秦羨也發現了問題。
「時代越是發展，咱們這些修煉者的空間就越來越小。」
「能獲得的資源也在急速下降，所以」
秦羨一下子就明白了。
「所以，如果我這個方法傳揚出去，立馬就會吸引來不少嗅著味道的貓。」
「到時候，是好是壞不好確定？」
「對。」
沈老太爺點頭繼續道；「我見過許多瘋狂的修煉者，為了提升修為，不折手段。」
「黑月，就是這里面的佼佼者。」
「他們為什麼抓修煉者去做實驗？無非就是想要借助一些比較現代的科技，改變自身的條件，從而另闢蹊徑找出快速提升修為的方法。」
「只不過，想開開闢新的方法，談何容易，這些年來死了不少人，黑月也變得臭名昭著。」
瘋狂的修煉者，在修煉大世界里，從來都不會缺少。
為了一本秘術，一本修行秘籍，血流成河的事。
她也听說過見過不少。
黑月的瘋狂，她早有耳聞，雖然不是太了解，但是今天老爺子說了這些。
她不得不重視，一直以來，她都盡可能的不想展現出自己的能力。
根本的就是不想跟黑月有說糾纏。
倒不是她害怕，只是不想因為這些事牽扯到自己的家人。
畢竟，她一個人的力量有限，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能保證自己家人的安全。
所以不得不選擇隱藏，來避開一些危險和麻煩。
「看來是我欠考慮了。」
「你還年輕，經歷的東西不多，一時沒有想到這些也正常。」
越是跟秦羨相處，沈老太爺對她就越是滿意和喜歡。
如此有天賦，有能力，還有腦子的後輩，怕是沒有那個長輩不喜歡。
「那就不暴露，就咱自己人先用著。」
最後，兩人又商量了一陣。
沈老太爺提議，由他來挑選家族里的古武，來暗中培養。
至于為什麼不盡數培養，老爺子也有自己的考量。
大量的培養，對沈家來說很有好處，但是也很容易就會引來別人的注意。
一旦短時間里出現大量的提升，必然會引起外人的猜疑。
再來就是，培養的人多了，人多嘴雜，誰知道會不會漏出點風聲。
兩人的性格，都是那種臨淵悶聲發大財，也不願意找麻煩的人。
既然能悶聲發大財，那又何必招惹麻煩，那怕是小麻煩，那也是麻煩不是？
「那老爺子你就選人，明天我帶著東西過來這邊，咱們先試試。」
她對自己的藥膳，雖然自信，但是具體能提升多少，還是得驗證。
秦羨離開後，沈七爺也安排好一切回來了。
「爸，咱們的選擇真的對嗎？」
剛進門的沈七爺突然來了一句。
雖然，他跟沈二爺不對付，但到底是親兄弟，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
今天看到他這樣的下場，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復雜。
相比較之下，他們自從選擇了秦羨，付出的東西實在太多，值不值得這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