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豬圈，天天打掃，比打掃自己住的屋都勤快。」
嚴綏幾個領導認真地听著。
時不時點著頭。
看樣子對雙山大隊的養豬事業不是一般的滿意。
「同志們辛苦了！」
王大牛站在最前面，被領導夸的紅光滿面。
精神頭都看著不太一樣了。
他難得中氣十足地說道︰「不辛苦！」
「俺們有林青山同志幫助，不管是搞豬飼料，還是弄豬圈，豬要是不舒服了，俺們都找林青山同志，他幫了俺們很多。」
一句話把林青山的功勞說得清楚明白。
吳春花和王招娣听了這話，臉臭得跟吃了大便一樣。
恨不得沖上去拿著鐵榔頭敲敲他的腦袋。
咋這麼憨，這麼傻？
母女倆在此刻心思都放在同一處。
差點兒郁悶的當場去世！
好好的出風頭的機會，提林家干啥？
吳春花一臉扭曲，狠狠掐了掐王大牛的胳膊。
自己走上前。
「俺家當家的腦子憨，習慣把功勞讓給別人，領導們別在意。
這豬長成這樣，那是俺們喂得好，關林青山啥事？」
當著公社領導的面，大剌剌得表達了她的不滿。
老郭頭站在後面。
听到這話，臉一黑。
「你說的是臭狗屁！」氣得直接爆粗口了。
「咋跟青山沒關系了，大隊的豬病了，不是青山在？豬吃的不多了，不是找青山？」
「人得有良心，得了好處得承認，你有種你家的豬要是出了啥子問題，你別再找青山幫忙。」
老郭頭望著吳春花的眼神，那叫一個鄙視。
就跟盯著臭水溝里偷糧食的老鼠似的。
吳春花不服氣地狡辯。
「林青山是有功勞，但是他作為大隊唯一曉得養豬只知識的，幫幫村里人咋了？」
「呵……」老郭頭冷呵一聲。
「你這話倒是奇了怪了，你給人青山許了啥好處，人家就非得幫你。」
「你這臉皮看著也沒磚頭厚啊，咋實際上比那村口的老樹皮都厚哩？」
嚴綏等人就沒听過這麼形容人臉皮厚的，差點兒沒笑出聲來。
吳春花被噎住。
沒等她再說什麼狡辯的話。
嚴綏開口了。
「林青山？」他很好奇，「這個同志在這里嗎？」
懂給豬治病，還懂做豬飼料，這種人才，他們正需要。
可以作為全公社的養豬技術員，帶領公社的社員養豬。
若是真成了，前景一片美好啊！
林福咧嘴笑了。
一臉與有榮焉。
「嚴主任說青山啊，那是我佷子，沒在這里，這會兒應該在照看家里的豬呢。」他笑容滿面地說道。
比自己得了領導夸贊還高興。
「哦？」嚴綏有些好奇，「在哪里？方便去看看嗎？」
這雙山大隊還真是藏龍臥虎。
前有評一篇文章把縣里搞的人仰馬翻的林棠，後有掌握養豬技能的林青山。
這是，人才都擠到一塊兒去了。
還是，林家人都聰明？
林福听到這話，知道佷子的機會來了。
當即笑道︰
「當然行，這有啥不方便的，青山家就在隔壁，我帶幾位領導過去。」
嚴綏一愣。
那個看著全大隊獨一份氣派的院子就是林青山的家？
他很快回神，說道︰「那就麻煩林隊長了。」
林福笑著擺手。
「不麻煩，不麻煩。」
說著話，帶著幾個公社領導去了隔壁。
王大牛有心取經，也跟著走了。
王金寶正是愛湊熱鬧的年紀，抹了一把鼻涕，悄無聲息的湊到狗蛋幾人邊上。
一時間，院子空蕩蕩的。
只剩下吳春花和王招娣母子。
吳春花都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走完了。
想到憨直的王大牛，女人氣得額頭冒出一根根清淨。
胸脯劇烈起伏。
一看就氣的不輕。
她深吸一口氣，滿臉不悅。
「你爹腦子怎麼這麼木？他提林青山干什麼？現在好了，風頭又讓李秀麗佔了！」
吳春花一向單方面跟李秀麗較勁，這會兒真氣得胸口疼。
氣的掐了身側的王招娣一把。
「晚上做飯別做他的了，讓他餓著去。」她惡狠狠地說道。
心里打定主意晚上不開門房門了。
王大牛愛睡哪里睡哪里。
王招娣不敢反駁吳春花的話，動了動唇，到底沒敢說一句話。
「知道了。」
嘴上這麼應付著，心里卻恨上了林家。
只等著機會出口惡氣。
林家眾人︰腦子有病就去治！
話說另一邊。
嚴綏隨林福來到林家二房。
院子干淨寬敞。
地面整潔衛生。
就連堆在角落的木柴都劈的一樣長短。
讓人心情很舒服。
「這院子不錯。」嚴綏隨口夸了一句。
跟在他後頭的人點頭應和。
他們說了幾句車 轆話後。
林祿這個一家之主帶著笑容上前，謙虛地笑道︰「哪里哪里，比不得縣里。」
幾句場面話說完，眾人才往後院走去。
此時的後院，林青山和寧欣柔兩口子在喂豬。
青年喂，女人搭手幫忙，畫面不說美好溫馨是有的。
林家的後院干淨明亮。
人一進來，第一感覺就是這不像是個養豬的地方。
「青山，嚴主任他們過來了，快把東西先收拾一下。」林祿趕緊招呼。
嚴綏壓了壓手，說道︰「不用麻煩了，我們隨便看看，大家隨意點兒。」
他想看的就是真實的東西。
說著，嚴綏上前。
豬圈里比王家還大兩圈的豬哼哧哼哧地叫著。
看上去不僅更肥碩，精神也更好。
「這豬長得不錯，看著很精神啊！」嚴綏說道。
其他人也是一愣，「還真是，這是咋養的，喂了什麼好東西，怎麼看著很不一樣。」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林青山身上。
不光是公社的領導，就連村里人也是。
村里人都在想，雖說青山從不藏私，可沒準兒他還有幾招殺手 沒亮出來呢。
眼下在公社領導面前，他總不能還藏著掖著。
一個個耳朵豎的老高。
林祿見到這情況，在身後推了林青山一下，示意他抓住機會。
能不能成公社的養豬技術員，就看現在了。
林青山目光堅定，眉眼間都是自信。
那是一種當有外行人跨進自己所擅長的領域時，渾身生出的坦然果敢。
他上前一步。
看了一眼村里的叔伯。
聲音自信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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