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中心。
兩天後。
羅賓遜先生渡過危險期。
而小羅賓遜先生則是在被亞當要求深思熟慮後,依舊選擇了同意。
「明天開始,你們除了日常的輪轉實習外,還要輪流看護小羅賓遜先生,觀察記錄他的一切反應。
每個人都會更加忙碌,有問題嗎?」
「沒有!」
四小異口同聲的叫道。
「感謝鄧肯醫生讓我加入這場激動人心的臨床科研,我一定全力以赴,做到最好!」
小個子罕見的率先表態,還說了這麼多字。
足見他是如何的激動。
「我也是!」
沒有什麼‘文化’的喬治他們也紛紛附和。
沒錯!
老油條喬治,也很激動。
特別是一想到克里斯蒂娜和梅雷迪斯那羨慕嫉妒的質壁分離的樣子,他就爽爆了!
他現在完全可以昂首挺胸對外說︰「沒錯!哥們當初就是故意沒通過檢定考的!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被我抓住了!」
「很好。」
亞當見士氣可用,滿意的點了點頭。
面對這種長期科研項目,手下有人的好處就顯現出來了。
絕大部分繁瑣的觀察記錄,都可以交給他們來做。
指派四小各自行動後,亞當在走廊上撞見克里斯蒂娜。
「咦,怎麼情緒不對?手術有問題?」
「沒手術了。」
克里斯蒂娜吐槽道︰「患者對麻醉劑過敏!見鬼的!冠狀動脈旁路移植手術啊!就因為這個奇葩的原因給弄沒了!」
「不能用血管成形術嗎?」
亞當詫異道。
「不行。」
克里斯蒂娜搖頭︰「動脈上有一個結塊,完全堵塞了,必須做手術,深度手術,才能疏通,本來這是一個非常精彩的手術,就這麼沒了。」
「也不是完全沒辦法。」
亞當沉吟道。
「什麼辦法?」
克里斯蒂娜和剛好走出來的伯克醫生,異口同聲的說道。
「高胸段硬膜麻醉。」
亞當提醒道︰「對病人進行胸腔以下麻醉,清醒狀態下進行手術,上個月三國有個成功案例。」
「可那是三國……」
伯克醫生也想起了這個病例,頗為遲疑︰「他們的成功要打個問號啊。」
「理論沒問題。」
亞當笑道︰「就算他們造假了,也不代表我們不會成功。」
「鄧肯醫生,你有興趣加入?」
伯克醫生想了想,點頭,看向亞當。
「當然。」
亞當在克里斯蒂娜咬牙切齒中,笑著點頭。
「那好,歡迎你的加入。」
伯克醫生笑道。
說定後,三人去了病房,將這個最新的消息告訴了患者阿諾德先生。
阿諾德先生先是被告知要死了,如今突然又有了一線生機,自然一口答應。
離開病房後,亞當去了自己的辦公室,一邊在電腦上操作,一邊隨口對著跟著他瞪著他的克里斯蒂娜笑道︰「別那麼不開心了,沒有我,這台手術已經沒了。」
「可是我的一助位置也沒了。」
克里斯蒂娜沒好氣道。
亞當笑笑沒說話。
「你在干什麼?」
克里斯蒂娜也只是隨口抱怨,見亞當不理她,就湊上去想看亞當忙什麼。
「鳥?」
見亞當在查各種鳥類資料,克里斯蒂娜吐槽道︰「你可真行,就因為阿德諾先生喜歡鳥,你就提前熟悉這些?」
「阿德諾先生不只是喜歡鳥。」
亞當一邊快速翻閱資料記憶,一邊笑道︰「他是鳥痴,連抗爭病魔的勇氣也是為了能夠再去一趟阿肯色,再看一眼傳說中的象牙色啄木鳥。
我們這次是在他完全清醒的狀態下,幫他做手術,持續時間會長達六個小時以上。
這麼長時間,躺在那里,听著各種刀具電鑽的聲音,他很可能會崩潰。
所以我提前花點時間,成為他的同類,到時候和他聊鳥,可以安撫他的情緒,轉移他的注意力,讓手術更好的進行下去。」
「……」
克里斯蒂娜目瞪口呆。
她不僅沒有想到這一點,就算想到,也根本無法復制。
這一刻,她再次心服口服。
「噗!」
正在翻閱各種資料,以史無前例的速度成為一名鳥痴的亞當,突然笑噴了。
「怎麼了?」
克里斯蒂娜好奇道。
「我看見了上帝!」
亞當哈哈大笑。
「他是上帝?」
克里斯蒂娜掃了一眼電腦上的圖片,疑惑不解。
「你不懂。」
亞當搖頭微笑,迅速按照網頁上的訊息,撥去了電話。
今晚要去佩吉那里,他有禮物送給她了。
手術室。
「頸部以下沒有感覺了,就像是我身體其他部分,不存在了。」
患者阿德諾先生,有些恐懼的說道。
「沒關系,這些都是正常現象,等手術結束就好了。」
亞當安撫道︰「你可以將注意力集中在鳥鳴聲中,告訴我這都是些什麼鳥。」
最懂小護士立刻將頭戴式耳機戴在阿德諾先生的頭上,里面是亞當搜集的各種鳥鳴聲。
「我可做不到靠听就能說出所有鳥的程度。」
阿德諾先生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放松了許多︰「不過我們鳥人中,的確有一個人能做到,非常厲害!」
「哦,是誰?」
亞當配合道。
鳥人是他們這些對鳥極度痴迷者,喜歡觀鳥的人的自稱。
「布萊德!」
阿德諾臉上露出笑容︰「他能夠听音辨鳥,只可惜他被工作束縛,不然他要是參加觀鳥大年,一定可以突破記錄,成為新的冠軍的。」
觀鳥大年,是鳥人的一種比賽。
在長達一年時間內,看過最多種鳥的鳥人,就是冠軍。
「其實我們鄧肯醫生也能听音辨鳥。」
最懂小護士笑道。
「噢?」
阿德諾驚訝不已︰「鄧肯醫生也喜歡鳥?」
「嗯。」
亞當要做的是阿德諾的同類,有來有往的討論,不然光靠捧哏,是很難讓阿德諾先生堅持那麼長時間的。
「上屆冠軍是肯尼對吧?732種鳥,的確夠厲害的。」
亞當開始現學現賣︰「紅頭鶯,唐納雀,藏雪雞……這些可都是非常罕見的鳥類。」
「你真知道。」
阿德諾听著亞當講述著這些只有真正喜歡鳥的人才會知道的內幕,特別是听亞當模擬了那些鳥的叫聲,情緒一下子就上來了。
「當然。」
亞當在伯克醫生贊賞的目光中,一邊配合做手術,一邊吸引著阿德諾先生的全部注意力,讓阿德諾先生徹底忘了內髒曝露在外的恐懼,以最好的狀態迎接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