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中心。
謝普特醫生匆匆過來會診，和亞當交流了一下後，說道︰「那邊還有一個後顱腔和脊椎被完全切斷的病人，亞當，這個手術就交給你了。」
「好的。」
亞當點頭，驚訝道︰「真的是後顱骨和脊椎從內部被完全切斷？」
「是的。」
謝普特醫生對著亞當笑了笑︰「這是一個醫學奇跡，我需要盡可能的保證這個奇跡延續下去！」
「有需要幫忙的，一定要來找我。」
亞當忍不住說道︰「我會盡快搞定這台手術的。」
這種稀罕至極的手術，他非常有興趣。
「行。」
謝普特醫生會意的一笑，轉身離開。
「後顱骨和脊椎完全被切斷，真的能活下來嗎？」
卡特模著脖子，滿眼的不可思議。
這幾乎就是病人的大腦和身體，只有皮膚和肌肉在連接了。
「90%當場就死了，10%死在了路上。」
小個子梅倫德斯開口了，眼神中充滿著灼熱︰「還沒有一例活到醫院的先例，這的確是一個醫學奇跡！」
「所以我們要抓緊了，或許還能趕上這台手術也說不定。」
亞當提醒道。
3號手術室。
清洗消毒間。
「梅倫德斯醫生，你進過手術室嗎？」
卡特熟練的打開消毒刷包，用膝蓋打開水龍頭，將手打濕，從指甲開始，擦洗手指10次，前面、側面、背面、指縫兒，接著又擦洗手掌10次，手背、小臂，正面、側面、背面，一直到手肘，然後開始用水沖洗。
在其他醫學實習生無法靠近手術室時，他因為跟著亞當，已經能夠將這些進出手術室的標準流程做的如絲般流暢。
之所以問出這番話，自然也是凡爾賽之心，路人皆知了。
小個子梅倫德斯是頂級醫學院約翰霍普金斯的優秀畢業生，對方實習時候的資源一定遠超他們普通醫學院學生。
對方醫學生實習期間，進出幾次手術室那是肯定的。
這些清洗消毒自然也是懂的。
但次數絕對不會太多，動作自然也不會有他絲滑。
卡特之所以問出這個問題，就是想引小個子梅倫德斯詢問他為何如此絲滑……
然後他將這大半年跟著亞當做手術的次數，輕描淡寫的說出來，保證震的對方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一想到頂級學府優秀畢業生小個子，那傲嬌冷酷臉，突然變成他想象的形狀，卡特心中簡直不要太爽。
「呵咳……」
卡特實在控制不住，差點笑出聲來，好懸憋住了，扭頭準備對著最大的競爭對手露出恰到好處的隨意笑容時，就發現後進來清洗消毒的小個子，已經半舉著雙手，往手術室里走了。
「你干什麼？」
卡特目瞪口呆︰「你清洗消毒干淨了嗎？」
小個子梅倫德斯沒有說話，只是回了一個‘你說呢？’的眼神，然後用身子擠開清洗消毒間和手術室中間的門，走進了手術室。
卡特臉色僵在那里。
剛剛想象的有多爽，現在就有多癟。
「好了，開始吧。」
亞當見人都到齊了，看了一眼站直了身子等待命令的小個子和卡特，指派道︰「梅倫德斯，一助，卡特，二助！」
「……」
卡特愣在那里，看向亞當的目光，那個委屈勁，別提了。
「卡特醫生，有什麼問題嗎？」
亞當看了他一眼。
站在亞當身邊的最懂小護士薇爾蕾特，口罩遮住了臉，看向卡特，露出的眼楮里，滿是恨鐵不成鋼
「沒，沒問題！」
卡特頓時一個激靈，猛然想起剛才被直接當面打臉趕走的喬治‧歐麥利和萊克西‧格蕾，立刻壓下心中的委屈。
不管他怎麼看不上喬治‧歐麥利，以及對萊克西‧格蕾剛來就這種表現幸災樂禍。
但不可否認的是，喬治‧歐麥利是亞當的前同事和朋友，萊克西既是美女，也是亞當同事兼朋友格蕾醫生的妹妹。
他雖然跟了亞當大半年，但真沒覺得自己就比這兩位在亞當那里有面子。
Emmm。
其實他之前還有些幻想他比他們有面子的，但看到最懂小護士的眼神，這點幻想也徹底湮滅了。
只有叫錯的名，沒有叫錯的外號。
如果沒有最懂小護士之前的一再提點，他根本無法靠近亞當，更別說之後一系列讓其他人羨慕嫉妒恨的實習奇遇。
最懂小護士的眼神就是最大的示警。
因此他哪怕再想不通再委屈，也不敢多說一句，多看一眼。
威信是什麼？
就是別人對你的規矩的信任和服從。
而一視同仁和一以貫之的規矩，才能讓人心服口服，真心信奉。
看著噤若寒蟬的卡特，亞當心中暗笑︰「收下喬治，看來也不是那麼糟糕……」
Emmm。
喬治就是那只胖雞。
想想去年這個時候，伯克醫生也拿喬治當了殺雞儆猴的那只雞。
不得不感嘆，前輩們定下的規矩，果然都是有現實考慮的。
真香！
而之所以讓小個子當一助，而不是卡特，當然是有原因的。
一是卡特變成卡特醫生之後的飄，簡直太讓人側目了，這在關系人命的手術室里是不可接受的。
二是小個子明顯比卡特的基礎更扎實，在卡特還在問魔法僵尸病人可能不可能時，小個子已經隨口爆出了這個病例的具體搶救數據。
該選誰，完全就是一目了然。
不過亞當不會開口解釋的。
一來那太沒逼格了。
二來有時候當事人的解釋，完全沒有外人或者對方自己腦補有效果。
至于卡特萬一想不通這一節？
亞當完全不擔心。
真想不通，那最後倒霉的也只會是他自己。
手術順暢的一路快速推進。
站在一助位置上的小個子，展現出了讓亞當滿意的堅實基礎和靈性配合。
亞當之前猜的沒錯。
這個小個子，應該就是四個實習醫生中名醫坯子第一候選人。
「梅倫德斯，有什麼疑惑嗎？」
亞當快速做著手術，余光掃到小個子面有疑惑，不由笑著開口。
「鄧肯醫生，這不像是之前那三個登山客說的那樣，是揮舞登山斧想要勾住石頭，不小心失手掉落砸中的？」
小個子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知道那三個登山客說的故事？」
亞當沒有第一時間解答，反而饒有興趣的問道。
「我早上提前過來，參觀醫院時，听他們說過。」
小個子表情淡然。
「呵呵。」
亞當忍不住笑了︰「我想你不僅听過他們三個的故事，其他病人的病情，你也一起了解過了吧？」
「不可能！」
一直低著頭，老老實實在那當沒什麼存在感的二號助手的卡特，忍不住抬頭，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們是過來實習的，了解醫院里的病人病情，不是基本要求嗎？」
小個子理所當然的說道。
最懂小護士的目光來回在亞當和小個子身上轉來轉去，眼中的笑意簡直快溢出來了。
瞥見這一幕的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