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中心。
急診。
「鄧肯醫生，有個五歲的孩子，心髒有些問題，在1號診療室。」
護士看見亞當進來，立刻招呼道。
「行，我知道了。」
亞當快步走了過去。
一個非裔小女孩，躺在那里，呼吸困難。
「主動脈縮窄，突發嚴重呼吸困難，呼吸頻率40，血壓180/100，心率過速，收縮中期雜音。」
亞當一邊檢查，一邊說道︰「給她注射20毫克 塞米。」
「是，醫生。」
護士麻利的給小女孩注射了利尿劑。
「她叫什麼？」
亞當詢問道。
「卡麗莎。」
護士回道。
「嗨，卡麗莎，我是鄧肯醫生。」
亞當俯身看向顯得有些迷糊的小女孩，溫聲說道︰「你有沒有踫到什麼不該踫的東西，或者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卡麗莎艱難的搖頭。
「她的家人來了沒有？」
亞當抬頭問向護士。
「她的父親和姐姐正在趕來。」
護士回道。
「醫生！」
另外一個護士提醒道︰「她的心率變了。」
「室性心動過速。」
亞當看了看監護儀，皺眉道︰「20毫克利多卡因，靜脈推注。」
「是，醫生。」
護士立刻響應。
「她的病歷拿到了嗎？」
亞當問道。
「正在搜尋數據庫。」
護士回道。
「醫生，她發燒了。」
護士提醒道。
「馬上給她洗胃，準備灌洗。」
亞當吩咐道︰「然後給她做個毒理學檢查。」
「她是中毒了？」
護士詫異道。
「嗯。」
亞當點頭︰「讓實驗室盡快檢查，看看她到底吃下了什麼東西。」
「是，醫生。」
護士答應一聲，熟練的給卡麗莎抽了血，然後拿著血液樣本去了實驗室，進行毒理學檢查。
亞當給卡麗莎洗胃之後，發燒、室性心率失常、高血壓、焦慮等中毒的癥狀，都有所緩解。
實驗室那邊。
因為報的是亞當的名字，做了加急處理，很快就送來了毒理學檢查報告。
「該死的！」
亞當拿過來一看，就忍不住罵了一句。
護士也露出憤怒的表情。
卻是檢查結果顯示，五歲的卡麗莎，可卡因攝入過量。
這可是烈性犢品！
她才五歲啊！
「鄧肯醫生，需要通知兒童和家庭服務機構嗎？」
護士問道。
「嗯。」
亞當點頭。
在米國，但凡傷害了兒童?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 都會引來兒童保護組織的調查。
醫院和醫生，只要發現? 也要按照程序上報。
「鄧肯醫生? 卡麗莎的家人到了。」
護士提醒道。
「讓他們等著。」
亞當繼續給卡麗莎治療。
現在已經弄清楚了病因，只需要對癥下藥? 不急著詢問家屬卡麗莎的過往病史。
等到兒童和家庭服務機構派人過來。
亞當再和對方一起出面。
兒童和家庭服務機構來人很快。
是一個非裔中年女人。
「麥吉利斯女士，情況就是這樣。」
亞當介紹了一下卡麗莎的病情︰「家屬就在等候區。」
「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吧。」
麥吉利斯女士臉色沉重的說道。
「好。」
亞當點頭? 帶著她去了家屬等候區。
一個健壯的中年非裔男人? 焦急的坐在那里，肩膀上靠著一個十多歲的非裔少女，耳朵上掛著耳機，閉著眼楮。
「弗里曼先生。」
護士上前? 喚道。
「我女兒怎麼樣？」
弗里曼先生將非裔少女扶著靠在椅子上? 站起身，焦急的問道。
「她沒事。」
亞當對他點了點頭。
「感謝上帝。」
弗里曼先生雙手高舉，先感謝了一下上帝，然後走過來，伸手和亞當握手︰「謝謝你? 醫生！我想現在去看她！」
「先不急。」
亞當介紹道︰「這位是兒童和家庭服務機構的麥吉利斯女士，她有話要和你說。」
「你的法定名稱和地址？」
麥吉利斯女士面無表情的問道。
「什麼？」
弗里曼先生臉上的笑容立刻僵在那里? 看了看亞當，又看了看已經坐在座椅上? 擺出嚴肅問話姿態的麥吉利斯女士，疑惑的問道︰「發生了什麼？」
他不傻。
這明顯不是好兆頭。
「請告訴我? 你的法定名稱和地址！」
麥吉利斯女士面無表情的重復了自己的要求。
這一次? 不是請求? 而是要求！
「卡麗莎在哪？我要見她，現在！」
弗里曼先生煩躁道。
「你五歲的女兒，可卡因射入過量。」
亞當提醒了一句。
弗里曼先生一愣，隨後轉過身子，雙手撐在櫃台上，埋首搖頭不已。
顯然他全明白了。
「蒂姆‧摩根‧弗里曼，地址……」
好一會，弗里曼先生平復心情，轉過身，面對麥吉利斯女士，報出了自己的信息。
「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卡麗莎從哪拿到可卡因的。」
「ok。」
麥吉利斯女士合上記錄表，點頭道︰「我們兒童和家庭服務機構，會進行上門追蹤……」
「這就完了？」
護士不敢置信道︰「他可是犯了危害兒童罪！」
「弗里曼先生是中產階級，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住房。」
麥吉利斯女士解釋道︰「我手上還有很多一家人都住在車里的……我相信弗里曼先生，而且我們會進行後續追蹤的。」
亞當了然。
這種情況在米國太多太普遍了。
源頭控制不住的大環境不改變，想要靠這些機構的幾個工作人員管理，根本管不過來。
不然亞當穿越過來那會，也不會有直接公開化無罪化那種令人瞠目結舌的騷操作。
這里面的邏輯是，既然管不過來，那就直接放開。
政府正規化市場化，不僅省了每年緝獨消耗的海量財政，還能將犢犯的天量收入的大頭賺過來。
一正一反，全是數不過來的錢啊！
想出這個辦法的‘真是一個小天才’。
這一招，竟然得到了絕大部分米國人的支持。
西毒的人，自然舉雙手贊成，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
警察，也不用冒著開火的風險攔截犢犯和西毒的人了。
納稅人也終于不用將自己的稅收消耗在這種爛事上了，反正他們不吸不就行了，管別人吸不吸死。
Emmm。
皆大歡喜。
只不過這種大環境下，類似卡麗莎這種，沒有自控力、對什麼都好奇的孩子，因為更容易接觸到犢品，誤食或者和小伙伴們一起嘗試一下的幾率會暴增。
就和亞當前世小時候，和小伙伴們一起偷模大人的煙，學著大人抽一樣。
被嗆了幾口，亞當就扔了，長大後也沒抽起來。
可其余小伙伴們，很多都美滋滋的享受著大人的‘好東西’，長大後，大部分都手不離煙。
香煙尚且如此。
更別說成癮度高出無數倍的犢品了。
真到那時候，那些只想著自己不吸，不想浪費自己稅收的中上階層，估計會痛苦得發現，他們管得了自己，卻管不了自己的孩子。
那個傳說中不敢相信自己因為東邪西毒已經亡了的國度，沒準會東成西就，借殼重生。
世事玄妙，莫過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