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肯醫生！」
中午用過午餐，亞當回到病房準備查看病人的情況，在病房外被疑似墨西哥家族大佬勒凡吉先生的女兒給攔住了。
「有什麼事嗎？」
亞當職業化的微笑。
「我在想你能不能和他談談？」
病人的女兒一臉疲憊道。
「談什麼？」
亞當笑容不變。
「大腦手術。」
病人的女兒說道︰「之前醫生提過，我也在網上查了資料，如果成功的話，不僅減少他的病痛，還能減輕他大多數的病癥。」
「他想要做這種手術？」
亞當笑道。
「他有些害怕。」
病人的女兒糾結道︰「背部手術他還能接受，但是大腦……」
「抱歉，我們只能遵循病人的要求。」
亞當了然，搖頭道。
他也想給這個勒凡吉先生做大腦手術，但是如果病人不願意，那他也不會勸的。
雖然現在看來，除了這個看起來是普通人的女兒外，並沒有戴著大金鏈子的瘋狂人物出現，也沒有什麼面無表情的雙子殺手過來探望。
這個外表和癥狀都像那個墨西哥家族大佬的勒凡吉先生，並不是那個人，一切相似都是巧合。
但亞當還是該謹慎的要謹慎，一切按流程來。
「不做大腦手術，他將毫無生活質量可言，而且會越來越糟糕。」
病人的女兒痛苦道︰「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我已經失去了母親，我希望他可以牽著我走進婚姻的殿堂。」
「可以理解。」
亞當點頭道︰「但是我只能將這種情況再說一遍，他是否願意做手術，還要靠他自己決定，我覺得你這番話完全可以對他說，父親為了女兒，大部分時候都是能戰勝恐懼的。」
這是實話。
雖然他前世今生都沒有當過父親，也沒有女兒，但是他看過不少父愛的表現。
比如，那些段子里，萌萌的小女兒問父親︰「如果我要死了，而你只有吃shit才能救我，你願意吃嗎？」
父親毫不猶豫的說道︰「我吃！」
萌萌的小女兒又追問︰「你吃多少？」
父親幽默的說道︰「吃到你長生不老！」
當然這個例子有些極端和有味道，但也說明了父親對女兒的疼愛。
「我問過他了。」
病人的女兒不滿道︰「可是他說他不願意，他會出席我的婚姻，但是卻讓我叔叔牽著我走進婚姻的殿堂，而他會躲在最後排，還說生活本來就不是完美的。」
「如果要做這個腦手術，必須在病人清醒的情況下做。」
亞當搖頭道︰「勒凡吉先生有顧慮是很正常的，如果你實在想他牽著你的手走進婚姻的殿堂，那你就需要更加努力的打動他，不然我們作為醫生，是無能為力的。」
清醒下做腦手術，听著電鑽等儀器在腦後咆哮，正常人都會心生抗拒。
而且一旦手術不成功，病人會直接死亡。
病人選擇不做風險非常高的腦手術，堅持去現場看著女兒出嫁，也算合情合理。
相比之下，病人的女兒不顧喜宴變喪宴的風險，堅持要求父親做手術，就顯得有些自私了。
「其實可以考慮先做背部手術，等到你的婚禮結束，再做風險更高的腦手術。」
亞當建議道。
病人的女兒垂下頭，不再說話。
亞當心中暗自搖頭。
他明白她的心思。
下個月她就結婚了，原本她現在就應該又累又歡喜的忙著她的婚事。
可如今她卻疲于看護父親。
在那麼一個幸福的時刻，她沒有父親的攙扶，卻有一個身體亂抖亂顫的‘客人’在那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與其這樣，她寧願父親現在就做腦手術。
要麼恢復一定的行動能力，可以牽著她出場。
要麼不幸離世，她擦干眼淚，繼續生活。
久病床前無孝子。
病人的女兒如此選擇，也是人性使然。
但理解歸理解，要讓亞當幫助她，那也是想都別想。
最後，病人的女兒也沒有勸服父親做腦手術。
亞當有些遺憾的跟隨謝普特醫生做了一個簡單的背部手術。
但是禍之福所依。
手術一結束，亞當就和所有人一樣，向觀摩手術室跑去。
這個重量在27公斤以上仿佛神奇四俠石頭人身體一樣的巨型腫瘤，前所未見，一定會被寫入醫學教材。
「鄧肯醫生，有沒有興趣參加巨型腫瘤的手術？」
走廊上，伯克醫生訓斥了阿歷克斯一頓後，瞥見亞當，突然發出了邀請。
「當然。」
亞當一怔後，立刻點頭。
「那你和克里斯蒂娜一起準備一下，等會跟隨我一起進手術室。」
伯克醫生交代一聲，轉身走了。
「什麼情況？」
亞當看著喜慶洋洋握拳慶賀的克里斯蒂娜，笑道。
「阿歷克斯那個蠢貨！」
克里斯蒂娜朝著臉色難看甩袖離開的阿歷克斯的背影努了努嘴︰「本來裝的還挺像，把那個可憐的女人迷得一愣一愣的，還真以為他們之間有什麼火花存在呢。
可是一去做核磁共振，病人進了核磁共振間後，阿歷克斯就暴露了本性，在那里和負責檢查的操作員各種八卦。
人家操作員雖然八卦，還說女人有些可憐，但阿歷克斯卻直接說，女人自作自受活該，惡心變態什麼的！
偏偏他忘記關麥克風，被里面的女人听個正著。
檢查完後，病人直接開口，她可以做手術，但是阿歷克斯絕對不能參與。
阿歷克斯這個蠢貨還裝模作樣的陪笑問為什麼，是不是他哪里得罪她了？
呵呵！」
「敗類！」
亞當冷聲道︰「這種情況下，病人完全可以告他的，而以病人的病情，起訴成功率還很高。」
在不用面對資本力量時，人們本性還是同情弱者的。
「算他好運。」
克里斯蒂娜聳肩道︰「病人就是因為自卑不敢見人，才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你覺得她會出庭告阿歷克斯？
不過也好，阿歷克斯沒有那麼蠢的話，我們也沒機會取代他進手術室，參與這種突破性的手術。」
「這倒也是。」
亞當听到這里，也壓下對阿歷克斯人渣本性的厭惡，歡喜起來︰「對了，你知道伯克醫生為什麼選我嗎？」
「我怎麼知道？為什麼問我？」
克里斯蒂娜一听，情緒有些激動。
亞當怪異的看向了她。
「我也不知道。」
克里斯蒂娜也察覺到自己的失態，移開目光，不敢和亞當對視︰「不過我猜測，多半和你的身體是出了名的強悍有關。」
「你是說……」
亞當恍然。
「你想想，這場手術非常棒難度也非常大，持續的手術時間預期14個小時。」
克里斯蒂娜肯定了亞當的想法︰「在這過程中，我們需要全程托著那個巨型腫瘤，沒有一個強悍的身體，誰吃得消，等下手術時，你多幫著托一會，行不行？」
「沒問題。」
亞當含笑點頭。
這麼近距離的觀察這種稀罕至極的巨型腫瘤，他求之不得。
力量和耐力，他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