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中心。
「我做手術!」
回去一趟,冷靜之後的夏綠蒂,沒有改變決定。
「好。」
亞當點頭︰「格蕾醫生,你幫她辦理住院手續。」
「請跟我來!」
萊克西看了眼神一直放在亞當身上的夏綠蒂,眼神毫無波動。
她早就習慣了。
「夏綠蒂!」
站在旁邊,穿的厚厚實實的梅麗莎,不自在的又緊了緊衣領,拉著夏綠蒂的手,跟著萊克西去了。
亞當搖了搖頭。
不管是昨晚穿成那樣,還是現在遮掩成這樣,對他都毫無意義。
萊克西很快就讓夏綠蒂住院了。
入夜。
「鄧肯醫生呢?」
夏綠蒂實在忍不住問道︰「他怎麼不過來?」
「鄧肯醫生很忙的!」
小護士啞然失笑道︰「如果你要找醫生,我可以幫你呼叫格蕾醫生。」
「他忙什麼呢?」
梅麗莎不忍看見妹妹黯然的神色,起身道︰「夏綠蒂,我出去看看。」
找了許久。
在手術室外堵住了亞當。
「有事?」
亞當好奇道。
他還以為昨晚那事後,她又在他面前社死,不敢再找他了呢!
如今看來,社死也有弊端!
那就是社死一次之後再也社死不了第二次!
心態完全不一樣了啊!
「你能多陪陪夏綠蒂嗎?」
梅麗莎壓下社死的尷尬和急促的心跳,不敢和亞當對視,只是盯著亞當胸前的名牌。
「明天就要做手術了,你也說了手術的成功率你也不知道。
萬一……
你能在手術前多陪陪她嗎?」
「你確定?」
亞當驚訝道︰「按照你的理論,現在最好不是不見她,讓她心里有個念想,來提升她的求生意志嗎?」
「……」
梅麗莎一滯︰「可是她現在真的很想和你說說話。」
「晚點再說吧。」
亞當說完,就快步向著觀摩手術室走去。
那里有一台馬克.斯洛安的手術,他頗感興趣。
emmm。
沒錯!
馬克.斯洛安的手術引起了亞當的興趣。
誰能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不過全世界只有四例!
馬克為了這台手術,足足準備了三年。
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你真的有這麼忙?」
梅麗莎不忿的追上亞當︰「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在忙什麼?」
「隨便你。」
亞當走到觀摩室門外,听到這話,回身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推門走了進去。
觀摩室里已經擠滿了人。
亞當一進去,所有人都起身讓開座位。
「坐,坐!」
亞當站在拐角,揮手示意眾人坐下,目光已經投入到了樓下的手術室里。
一台精彩的手術正在進行。
「顯微鏡準備,你將做個面部粘合,我會把動脈和神經粘合起來。」
馬克一邊將手術台的患者的面部皮膚全部切除,一邊提醒助手道︰「好了,時間到了,你有給過別人新面孔嗎?」
「沒有。」
助手搖頭。
「右邊我來,你做左邊。」
馬克指揮道︰「一定要輕柔!」
這時,梅麗莎也跟了進來。
觀摩室有些人看了過來,見她不是醫生,本想出聲,但被她的顏值震了震。
又看她離亞當那麼近,對視一眼,就當沒看到,重新將目光投向手術室。
梅麗莎見亞當津津有味的往下看,也就順著視線看了過去,頓時就驚呼出聲︰「啊!」
卻是馬克和助手,用鑷子夾起四角,將一個完整的臉部皮膚,從容器中夾起。
「出去!」
亞當回頭一看,皺眉道。
梅麗莎用手遮住眼楮,倉惶跑了出去。
亞當則是繼續留下來觀摩手術。
許久。
等到手術進入尾聲,亞當才笑著離開。
夏綠蒂的病房外。
梅麗莎在那踱著步,花容慘淡,顯然之前那一幕給她的沖擊,實在太大。
「你,你!」
看見亞當過來,梅麗莎迎了上去,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
「我什麼?」
亞當好笑道。
「我知道你們醫生和一般人不一樣……」
梅麗莎組織著語言︰「但你為什麼看的那麼津津有味?好像比看美女身體還要有趣?」
「你覺得我是變態?」
亞當笑道。
「我沒那麼說……」
梅麗莎嘴上如此說,但眼神里滿是懷疑。
「12年前,患者被酒駕者撞擊,面部遭受到嚴重損失。」
亞當淡淡道︰「這些年一共做過9次修復重建手術,都沒能修復全部面容和官能。
沒有鼻子,沒有嘴唇。
孩子看見他會被嚇哭。
大人們看見他,會躲閃。
人們都不敢直視他。
他沒有家人,沒有朋友。
為了能夠做這台手術,他經過了最嚴格的心理測試。
一個本該擁有未來的年輕人,卻因幾個酗酒狂飆的混蛋而遭遇如此慘事。
為了今天,整形醫生足足準備了三年。
一名捐獻者捐獻了自己的面部皮膚。
就是為了讓他擺月兌現在這樣的悲慘生活。
在你眼中,這是嚇人和恐怖。
我們這些看的津津有味的醫生,有點變態。
但在我們眼中,這是最美好的場景之一。
另外。
這總比那些為了更美就動刀子的手術要好一萬倍吧?
你會覺得那樣變態嗎?
我看你很喜歡啊!」
「我……」
梅麗莎無言以對。
她的RayRay可就對著大鼻子動了刀。
她覺得整過後的RayRay美若天仙!
「我就知道!」
亞當嘲笑道︰「同樣的場面,我只是出于專業角度,看的津津有味。
而你則是從不可描述角度,痴念不已。
我們誰更變態,顯然一目了然!」
亞當進去陪夏綠蒂聊了一會,就走了。
「我听說你看了我的手術。」
馬克遇上亞當,意氣風發的搓著手︰「so,你說說看,我這是不是救人一命?」
沒有這台手術,患者活的像個行尸走肉、妖魔鬼怪。
emmm。
這可不僅僅是比喻。
他的外形,根本不用化妝,直接素顏出鏡,就可以去演喪尸和其他妖魔鬼怪的!
「算是吧。」
亞當笑道。
「e on!」
馬克不爽道︰「這還僅僅是算是吧?」
「他這樣12年了。」
亞當提醒道︰「還通過了最嚴格的心理測試。
所以理論上來說,就算不做這台手術,他也會繼續活下去。
當然生活質量和狀態就另說了。
但活的痛苦的又豈止他一個?
幸福者都是相似的。
不幸者各有各的不幸。
所以接受‘算是吧’,我認真的在稱贊你。」
「……」
馬克嘴角一抽,看著亞當離去的背影,許久,臉上浮現笑容,自語道︰「算是吧?也算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