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柳燕娘深夜攔人,司徒平誤入仙谷

司徒平見自己等人的行蹤暴露,停子祭出家傳的巨奎劍,對廉紅藥和余英男說道︰「等下我將她拖住,你們二人先走,等下我們在之前說好的地方匯合。」說罷便御劍朝著柳燕娘攻去。

廉紅藥和余英男對視一眼,雙雙趁柳燕娘被纏住的時候運用輕身功夫往山下趕去。

那柳燕娘見司徒平對自己出劍卻讓另外兩個女子逃跑,頓時嫉妒之心大作,  使出渾身解數運使著飛劍朝司徒平殺來,司徒平也是不甘示弱,祭起巨奎劍迎了上去。一時間兩道劍光在月光的照耀下絞作一團。

司徒平和柳燕娘兩人劍術相差彷佛,一時間誰也奈何不得誰,那邊柳燕娘見自己久久拿不下司徒平,不由得有些焦急。

柳燕娘將隨意披上的衣物一扯,  露出一具不著片縷、窈窕玲瓏的曼妙軀體來,接著舞出一段極具誘惑的舞姿,正是那大名鼎鼎的天魔舞。

司徒平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下午才听了一場活,如今又親眼看到著極具魅惑之力的舞蹈,一時間連劍訣也忘記掐了,任憑家傳的巨奎劍當啷一聲掉落在地。

柳燕娘見自己的天魔舞奏效心中十分得意,跳的更加賣力起來,勾的司徒平心髒撲通撲通的直跳,喉間更是干燥無比,讓司徒平不自覺的吞咽起口水來潤濕自己干燥的喉嚨。

柳燕娘見司徒平的樣子心下明白司徒平乃是個雛兒,正要好好跟司徒平玩玩,柳燕娘一步步向司徒平靠近的時候,卻突然被司徒平祭起落在地上的巨奎劍在胸前狠狠的砍了一劍,若不是柳燕娘仍保留著一分警惕之心,在司徒平掐起劍訣的時候就飛身後退,怕是已經被司徒平砍為兩段了。

柳燕娘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口又看向一臉嚴肅的司徒平,卻發現司徒平臉上那里還有半分迷戀的樣子,原來苦孩兒司徒平幼遭孤露,  嘗盡魔難,本就沒有受過一日生人之樂。及至歸到萬妙仙姑許飛娘門下,  雖然服役勞苦,比起幼時,已覺不啻天淵。

後來因自己一心向上,未看出許飛娘私心深意,無心中朝餐霞大師求了幾次教,動了許飛娘的疑忌。再被三眼紅蜺薛蟒從中蠱惑進讒,挑撥是非,平日已備受荼毒,如今得余英男答應引薦給張陽,自覺這是自家成道的絕佳機會,縱有黃金萬兩角色當前已不能易其心志,況且作為命定助天狐寶相夫人破劫之人,若無堅定的心志怎能抵御天魔之劫。

之前不過是裝作色迷心竅的樣子不過是跟柳燕娘糾纏許久怕節外生枝,好讓柳燕娘放松警惕罷了,那柳燕娘果然中計,自己把身子送到司徒平身前來,司徒平這不抓著機會砍她一劍那就白修了這麼久的劍術了。

柳燕娘見司徒平欺騙自己心下憤怒異常,  不管不顧之下祭出薛蟒轉交給自己的神雷朝司徒平立身之處轟去,司徒平借著月光看見柳燕娘手中忽然多出個忽明忽暗之物,嘴里喊了聲「不好!」喊罷便朝旁邊一撲。

不料司徒平慌亂之下所選的方向正是山路的懸崖一側,  待司徒平發現不對時,已經為時已晚,一聲震天巨響在司徒平身後炸響,隨即一股猛烈的沖擊將司徒平拋落山崖。

司徒平慌亂之下運起手中的巨奎劍往崖壁上插去,想要將巨奎劍插入崖壁來阻礙自己的下墜。

啪嗒一聲,司徒平連人帶劍墜落到崖壁上凸起的一塊巨石上,這一下摔的司徒平腰背處疼痛不已,司徒平強忍著疼痛拄著劍站起來,發現自己頭頂腳下俱是茫茫雲海,既看不到天也望不到地,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

模索著腳下的巨石約有丈許方圓,滑溜溜的也無個避風之處,司徒平嘗試著御劍升空,發現自己疼的根本御不得劍。

司徒平無奈只得抱著劍貼著崖壁坐下,打算等自己身體上的疼痛緩解些再行御劍。

司徒平這一夜忙前忙後,又與人斗劍,已是累極,靠在崖壁上不一會兒便帶著疼痛沉沉睡去。

第二日的清晨司徒平感到自己臉上毛茸茸的令人生癢,睜眼一看,竟是一對白兔,渾身似玉一般,通體更無一根雜毛,一對眼楮紅如朱砂,毛發在自己臉上蹭來蹭去。

司徒平半夜就跑了出來,路上有和人斗劍一場,肚內又饑又餓,想將這一對兔兒抓來吃了解解肚內饑火。

那一對白兔見司徒平跑來捉它們,全沒一些懼意,反都人立起來,口中呼呼,張牙舞爪,大有螳臂當車之勢。

司徒平見這一對白兔竟比平常兔子大好幾倍,又那樣不怕人,覺著奇怪,打算要伸手去捉。內中一只早蓄勢以待,等司徒平才低去,倏地縱起五六尺,朝司徒平臉上抓了一個正著。

司徒平萬沒料到這一種馴善的畜生會這般厲害,兔子未捉到手,臉上、手臂上反被兔爪抓了幾下,又麻又癢。不由心上火氣,一狠心便將飛劍放出,打算將它們圍住好捉。

誰知這一對白兔竟是知道飛劍厲害,未等司徒平出手,回頭就跑。司徒平用手指著飛劍往那對白兔射去。

眼看手到擒來,那一對白兔忽地橫著一個騰撲,雙雙往懸崖縱將下去。司徒平立定往下面一望,只見這里碧峰刺天,峭崖壁立,崖下一片雲霧遮滿,也不知有多少丈深。再看那白兔,竟然不見蹤跡。

司徒平趴在石上探出頭往崖壁下看去,只見這崖壁下面光滑滑的寸草不生,崖頂突出,崖身凹進,無論什麼禽獸都難立足。那白兔想是被自己逼急了,這才墜了下去,好生懊悔。

望著下面看了一會兒,見崖腰雲層甚厚,看不見底,不知深淺虛實,不便下去。正要回身,忽听空中一聲怪叫,比鶴鳴還要響亮。舉目一望,只見一片黑影,隱隱現出兩點金光,風馳電掣直往自己立處飛來。

只這一轉瞬間,已離頭頂不遠,因為來勢太疾,也未看出是什麼東西。知道不好,來不及躲避,忙將飛劍放出,護住頭頂。

說時遲,那時快,一陣大風過去,忽覺眼前一黑,隱隱看見一大團黑影里露出一只鋼爪,抓了自己飛劍在頭上飛過。那東西帶起來風勢甚大,若非司徒平年來道力精進,差點沒被這一陣大風刮落崖下。

司徒平連忙凝神定楮,往崖下一看,只見一片光華,連那一團黑影俱都投入崖下雲層之中。仿佛看見一些五色繽紛的毛羽,那東西想是個什麼奇怪大鳥,這般厲害。

雖然僥幸沒有死在它鋼爪之下,只是飛劍業已失去,多年心血付于流水,司徒平想到傷心之際,不顧那怪鳥的厲害,將身靠著崖側短樹,流下淚來。

司徒平正默默流淚的時候那對白兔復又出現,對著司徒平人立而起,前爪更是不住的比劃,似要引著司徒平跟著它們而去。

司徒平見狀不由想道這巨石上不接天下不挨地,並無其他路徑可走,怎的這兩只白兔能隨意來去?加之這對兔子好似通靈,莫不是去前輩高人所養的寵物?好奇之下便掙扎著跟隨而去。

那對白兔見司徒平跟上便停止比劃,在前面帶路,來到石邊那對白兔回頭看了看司徒平一眼便縱身往下方的雲海跳去,轉瞬便不見了身影,司徒平伸頭往下看了看也將自身的真氣提起,使出輕身飛躍之法縱身往那茫茫雲海跳去。

司徒平一邊用腳點著岩壁減緩自身下降的速度一邊默算自身下降的高度,待司徒平在心底計算著落了有百來丈高時,突然感到腳下一頓,落到了實地。

司徒平定楮往四周一看,原來是一片長條平地,離上面有百十丈高。東面是一泓清水,承著半山崖垂下來瀑布。

靠西面盡頭處,兩邊山崖往一處合攏,當中恰似一個人字洞口,石上隱隱現出三個大字,半被藤蘿野花遮蔽,只看出一個半邊「谷」字。近谷口處疏疏落落地長了許多不知名的花樹,豐草綠茵,佳木繁蔭,雜花盛開,落紅片片。

先前的那一對白兔,各豎著一雙欺霜賽雪的銀耳,在一株大樹旁邊自在安詳地啃青草吃,越加顯得幽靜。

那對白兔看見司徒平跟著縱身下來,並不驚走,搶著跳躍過來,挨近司徒平腳前,跟家貓見了主人取媚一般,宛不似適才神氣。

司徒平福至心靈,已覺出這一對白兔必有來歷。自己身在虎穴,吉凶難定,不但不敢侮弄捉打,反蹲下地來,用手去撫模它們的柔毛。那一對白兔一任他撫弄,非常馴善。

司徒平對那一對白兔道︰「我司徒平蒙二位白仙接引到此。適才那位飛仙回來,是我不知,放出飛劍防身護體,並無敵視之心,被飛仙將我飛劍抓去,白仙既住此間,必與飛仙一家,如有靈異,望乞帶我去見飛仙,求它將飛劍發還,感恩不盡,異日道成,必報大恩。不知白仙能垂憐援手不?」

那白兔各豎雙耳,等司徒平說完,便用前爪抓了司徒平衣角一下,雙雙往谷內便跑。司徒平也顧不得有何凶險,跟在白兔身後。那一對白兔在前,一路走,不時回頭來看。

司徒平也無心賞玩下面景致,提心吊膽跟著進了谷口時已近黃昏,谷外林花都成了暗紅顏色,誰知谷內竟是一片光明。

抬頭往上面一看,原來谷內層崖四合,恰似一個百丈高的洞府,洞頂上面嵌著十余個明星,都有茶杯大小,清光四照,將洞內景物一覽無遺。

司徒平越走越深,走到西北角近崖壁處,有一座高大石門半開半閉。

司徒平無心中覺得手上亮晶晶的有兩點藍光,抬頭往上面一看,有兩顆相聚不遠的明星,發出來的亮光竟是藍色的,位置也比其余的明星低下好多,那光非常之強,射眼難開。

司徒平只看見發光之處,黑茸茸一團,看不出是何景象,不似頂上星光照得清晰。再定楮一看,黑暗中隱隱現出像鸞鳳一般的長尾,那兩點星光也不時閃動,神情竟和剛才所見怪鳥相似。

司徒平不由嚇了一大跳,才揣出那兩點藍光定是怪鳥的一雙眼楮無疑,知道到了怪物棲息之所。事已至此,正打算上前施禮,通白一番,忽覺有東西抓他的衣角。

司徒平低頭一看,正是那兩個白兔,那意思似要司徒平往石門走去。司徒平已看出那一對白兔是個靈物,見拉他衣服往里走,知道必有原因。

司徒平想到反正自己既已豁出去,也就不能再顧前途的危險,見了眼前景物,反動了好奇之心,不由倒膽壯起來。

便朝那怪鳥棲息之處躬身施了一禮,隨著那一對白兔往門內走去。

司徒平才進門內,便覺到處通明,霞光灩灩,照眼生纈。迎面是三大間石室,那白兔領了他往左手一間走進。石壁細白如玉,四角垂著四掛珠球,發出來的光明照得全室淨無縴塵。玉床玉幾,錦褥繡墩,陳設華麗到了極處。

司徒平幼經憂患,早入山林,萬妙仙姑雖不似其他劍仙苦修,也未斷用塵世衣物,何曾見過像貝闕珠宮一般的境界?不由驚疑交集。

那白兔拉了司徒平在一個錦墩上坐下後,其中一個便叫了兩聲,跳縱出去。司徒平猜那白兔定是去喚本洞主人。

司徒平身入異地,不知來者是人是怪,心情迷惘,也打不出什麼好主意,便把留在室中的白兔抱在身上撫摩。幾次想走到外間石室探看,都被那白兔扯住衣角,只得听天由命,靜候最後吉凶。

等了有半盞茶時,忽听有兩個女子說話的聲音。一個道︰「玉兒、雪兒怎麼會帶了生人過來?」另一個說話較低,听不大清楚。

司徒平正在驚疑,先出去的那只白兔已從外面連跳帶縱跑了進來。接著眼前一亮,進來兩個雲裳霧鬢、容華絕代的少女來。年長的一個約有十八九歲,小的才只十六七歲光景,俱都生得縴合度,容光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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