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過後，男人開車送至她到片場。
姜暮姣提前一段路下車，這輛車太顯眼，怕被人看見。
沒有注意車內的謝寒衍盯著那抹縴細窈窕的身影，臉色微凝，氣息冰冷。
來日方長，不急。
男人這樣想，緩和不少。
直到姜暮姣的背影看不見，才驅著車遠去。
路過楚辛叫住她，「暮姣，過來對下戲。」
這場是劇中小郡主強制四皇子留下來，不惜下藥陷害清白為名。
情緒釋放的難度系數比較大。
這算是她出院後第一次演哭戲，到底還是很緊張。
有楚辛提前的幾次對戲，能幫不少忙。
導演拍完別人的戲份，跑過來‘親切’的問候，「準備好了嗎？」
姜暮姣沒察覺到怪異，跟楚辛對視一眼，從對方眼里看出可以。
「暮姣，你哭出來啊。」
「放輕松，再來。」
「重來！」
「手腳僵硬，情緒不夠。」
「休息五分鐘，好好醞釀一下。」
導演喊停，並沒有多加責怪，眉目出奇的和善。
周圍一同拍攝的群演，目光落在姜暮姣身上嘀嘀咕咕。
「這才幾天，就原型暴露。」
「都說是運氣好勉強過而已，演技差公認的事實好不啦。」
「煩死了，真不知道導演怎麼選的人。」
「有沒有發現，導演對她格外特殊，要換個人，早被罵慘了。」
「沒有吧，前兩天有場戲姜暮姣不也被罵了。」
——— —
楚辛看著苦惱的姜暮姣微微蹙眉，「你剛才不是挺好的，怎麼一上場就…」
「太多人看著我，哭不出來，對不起啊，還讓你們陪跑。」
姜暮姣咬咬唇角，有些愧疚。
蕭藝這時拿著兩瓶水走過來，「你就是太緊繃了，把旁人當成人形牌子，不用在意，直接無視就好。」
「你哭戲太僵硬，女二後期的戲份，基本都是需要眼淚加持。」
姜暮姣抿抿唇，方才哭過的眼眶微紅，擰開瓶蓋喝了口水。
「暮姣，過來一下。」
王導朝她招招手。
姜暮姣應了聲，說道，「那我先過去了。」
「去吧。」
姜暮姣站在導演面前，「王導，不好意思，是我拖累大家了。」
「哈哈哈，沒關系，比起之前，你這段時間還是有進步的。」
導演笑臉相迎，表示並不在意，「來，這場戲我跟你對。」
姜暮姣還沒來得及想通他今天脾氣怎麼這麼好的原因，就听見他要跟自己對戲。
「……」
「對對對，就這樣，保持！」
「這條過。」
經歷三回的折騰，總算過關。
楚辛被工作人員按著補妝，往側邊的姜暮姣瞄了下，「你瞧，這不就能好好演。」
「暮姐怎麼還在哭？不會是入戲了？」
小吳看她眼淚掉的幾乎停不下來，妝都花了。
蕭藝放下劇本，過來幫忙開導，「這階段，確實很容易入戲，角色是角色，你得有把握。」
「我也不想哭，可是洋蔥聞多了。」
姜暮姣抹抹眼角的淚花，那股味道似乎還回蕩在鼻間。
導演所謂的對戲，竟然是讓她想象把洋蔥當成楚辛來演，讓她邊台詞，導演邊切洋蔥，濃重的味道使得眼淚猝不及防就掉下來了。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