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在門口敲了敲門,很快有人來開門,開門的是一個老女乃女乃,年紀在五六十歲的樣子,對比曹經理的年紀,他老媽生他的時候年紀應該也挺大。
老大爺向眼前的老人介紹道︰「阿芬,他們兩個是阿輝的朋友,來找阿輝。」
劉辰緊跟著打招呼道︰「您好,阿姨,我們是曹銘輝大哥的朋友。」
武勝也恭敬地說道︰「您好,阿姨。」
老女乃女乃反應過來後,咧著嘴笑道︰「哦,呵呵,你們找阿輝啊,他還沒回來啊。」
劉辰笑著說道︰「那也沒事,我們向您了解一下他的一些事情。」
「了解事情?那快進屋坐進屋坐。」曹經理媽媽趕緊邀請劉辰武勝進屋。
老大爺見他們聊上了,便向他們告辭︰「那我先走了啊。」
劉辰回頭感激道︰「好,謝謝大爺。」
來到屋里坐,這個房子雖然是村子里最好的,但其實也就是農村普通的住宅房,家里面除了一些基本家具,沒有多余的裝飾,看起來家里面過得還是挺節儉的。
曹經理媽媽要給他們泡茶,劉辰忙起身阻止︰「阿姨,我們只是聊一聊,不用泡茶,您坐。」
曹經理媽媽只好作罷,回到了客廳茶幾前,她從茶幾下面的抽屜里拿出一袋皺巴巴的瓜子,邀請他們吃︰「這瓜子是我們自己種出來,自己炒的,你們嘗嘗味道。」
「哦好,謝謝阿姨。」劉辰打開口袋抓了幾顆吃了起來,驚喜道︰「嗯,味道不錯,味道挺好啊,這香瓜子怎麼炒得這麼香啊?」
曹經理媽媽一臉驕傲地說道︰「這是我們老一輩祖傳下來的秘方,我們曹家的人,每家每戶都會炒。」
劉辰開玩笑說道︰「呵呵,是嗎,這個技術要是推廣開來,你們曹家村可就要發財啦。」
「我們這里的人只會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地炒瓜子,可不懂什麼商業推廣啊這些,搞不來。」曹經理媽媽說著直搖頭,但眼里並沒有那種無奈的情緒,似乎對現在的情況很滿意,可能這也是一種與世無爭的淳樸民風吧。
武勝插嘴說道︰「曹銘輝大哥在外面混得不錯,可以讓他帶領大家發家致富啊。」
「哈哈,我家阿輝啊,也只是小打小鬧,大生意他也做不來。」嘴上這麼埋怨,但臉上盡顯驕傲和疼愛,曹經理在他媽媽的心目中,應該是很好的一個孩子。
忽然曹經理媽媽想起了劉辰他們此行的目的,便問道︰「對了,你們找我家阿輝,是有什麼事嗎?」
「就是想向您了解一些他平時的生活狀況,感情生活啊什麼的,他一個月前是不是回到這里來過,還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劉辰想到了小徐提供的信息,在曹經理媽媽這邊再確認一遍。
曹經理媽媽舌忝了舌忝嘴唇,回憶道︰「嗯,是有這麼一回事,當時他說他身體不舒服,我讓他去醫院檢查,他也不去,就這樣在家里待了一個星期,主要都是待在房間里,有幾天連飯都不吃。」
「為什麼?他遇到什麼事了嗎?」劉辰追問道。
曹經理媽媽停頓了好一會兒,緩緩說道︰「他是後來快離開家的時候告訴我的,說他女朋友要和他分手,我問什麼原因分手,他說,他女朋友小朱,得了很嚴重的病,需要巨額手術費,還不一定能夠治好,我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暈過去,因為他們兩個孩子的感情,我這個當媽的,看在眼里,他們非常恩愛,要不是因為這個病,小朱無論如何都不會跟我們阿輝說分手的。」說到此處,曹經理老媽忍不住眼眶濕潤,從口袋里拿出手帕擦拭著眼淚,情緒非常激動。
劉辰和武勝听了之後無比震驚,原來這才是他們倆要分手的真正原因。站在曹經理的角度,他深愛著他女朋友,肯定不會對女朋友的病情坐視不管,一定會盡全力為她治療,哪怕掏空自己的積蓄甚至傾家蕩產。
劉辰帶著疑惑繼續問道︰「阿姨,那曹銘輝大哥後來有沒有幫助他女朋友治療?他們後來有沒有復合?」
曹經理媽媽抽泣著說道︰「小朱的治療要花上百萬,我當場就嚇傻了,勸他放棄也不是,勸他繼續的話,確實非常困難,可是我知道阿輝這個人,非常重感情,他一定會想辦法幫助小朱治療的,果然後面阿輝籌到了錢,全部用于小朱的治療。」說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他這錢是從哪里來的?」
「這我不知道,反正錢都是打到他給我辦的一張銀行卡賬戶上的,再由我的賬戶轉到他自己的賬戶,然後用于小朱病情治療。」
這筆錢為什麼要多此一舉,通過自己的母親的賬戶周轉呢?這一點令劉辰非常好奇和懷疑,一般只有在轉移資產的時候,才會用到備用賬戶或者他人的賬戶,難道說,曹經理籌到的這筆錢,不是一筆干淨的錢???劉辰的腦海中浮現出了胡冰城的名字,這……這難道跟胡冰城有關?曹經理的錢是問胡冰城借的嗎???
劉辰的思緒忽然豁然開朗起來,像是找到了新的突破口,這筆錢的來源,也許能夠弄清楚曹經理為什麼會幫助胡冰城做事的答案,于是他問道︰「阿姨,這張銀行卡還在您這里嗎?」
曹經理媽媽用一種疑惑的眼光看著眼前的劉辰和武勝,像是發覺了什麼。
為避免誤會,劉辰主動坦白道︰「阿姨,其實我們是警察,這是我們的證件。」劉辰拿出了之前就已經準備好的假冒證件,拿出來給曹經理媽媽看,「曹銘輝大哥涉及到一起案件,我們需要了解他的一切信息。」
劉辰沒有明說曹經理被殺的真相,他怕老人家會接受不了這個打擊,只是稍稍編了一個故事,「不過您放心,我們是為了證明曹銘輝大哥無罪,才來向您了解情況的,希望您能夠積極配合我們。」
曹經理媽媽看到劉辰的警察證,頓時緊張起來,面對劉辰義正言辭的對白,她連連點頭︰「一定配合,一定配合,我們家阿輝沒事吧?」
「阿姨您放心,他沒事。」劉辰說這話的時候,眼楮都不敢正視曹經理媽媽擔憂的目光。
曹經理媽媽忐忑不安地說道︰「好,我去房間拿一下銀行卡。」
劉辰和武勝目送著曹經理媽媽走回房間,他們坐在椅子上平靜地等待著。
曹經理媽媽回到房間,偷偷地拿出手機要給兒子撥打電話,發現兒子的手機已經關機,她立刻意識到劉辰所說的話可能是真的,為了挽救兒子,她便不再疑慮,拿出銀行卡,積極地配合「警察」的調查。
曹經理媽媽走出了房間,相比于進房間時的疑惑,此時的她臉上全是緊張和不安。她來到了劉辰的面前,將手中的銀行卡遞了過去,「就是這張。」
劉辰接過銀行卡,並不因為將這麼重要的線索「騙」到手而激動,反而感受到了沉重的責任,這不僅僅是一張銀行卡,更是一種期望,曹經理媽媽期望劉辰能夠幫助她兒子洗刷冤屈,她相信自己的兒子是無罪的。
劉辰將銀行卡緊緊握在手里,咬了咬嘴唇後說道︰「阿姨,您放心,銀行卡我們查完之後立刻給您還回來,里面的錢一分不會少。」
他不敢多說關于曹經理的事情,他怕曹經理已死的真相會沖破心里的這份不忍月兌離而出,他選擇了回避,選擇了回頭。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劉辰和武勝繼續陪著曹經理媽媽聊了一會兒,主要是曹經理生活上的一些事,他媽媽給劉辰武勝還原了一個更加真實的曹經理。
一看時間差不多了,劉辰起身向曹經理媽媽道別︰「阿姨,那我們要回去了,謝謝您對我們工作的配合。」
曹經理媽媽雙手緊握在身前,點頭說道︰「配合警察工作是應該的,希望你們為我們家阿輝證明,我相信他是無罪的。」
「我們會努力調查真相的,您放心。」劉辰向曹經理媽媽承諾道。
「好好好,那就好,要不在家里吃個飯再走吧。」曹經理媽媽忽然邀請他們在家吃了飯再走。
劉辰忙搖搖頭婉拒道︰「不用了,謝謝阿姨,我們還有其他地方要去跑,就不麻煩阿姨了。」
「好吧,那你們路上注意安全,這出去的路車子不太好走。」
「好,那我們走了,拜拜。」
劉辰示意武勝趕緊走,他怕自己忍受不了這份沉重的期待,看到曹經理媽媽的眼神,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武勝開著車,有些不解地問道︰「劉哥,你為什麼沒和他媽媽說出真相啊,看他媽媽這麼期待,我怕到時候更加接受不了真相。」
劉辰不自覺地抽了下鼻子,說道︰「你覺得我說得出口嗎?當她念叨著自己兒子的一件件事情,我幾次將說到嘴邊的話硬是塞了回去,實在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