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詢問調查

平頭警察讓身邊一個警員準備好記錄,隨後對秦思問道︰「先談一談您和死者的關系。」

秦思如實回答道︰「曹銘輝是悅君中式餐廳的經理,而我是餐廳的老板之一,所以在工作上,我們之間會有一些探討交流,算是正常的上下級工作關系吧。」

平頭警察點頭後繼續問道︰「您和死者在昨晚有過通話,可以說說你們的通話內容嗎?」

秦思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回憶著說道︰「我昨天下午都在餐廳包間,當時我正在包間里休息,大概21點左右吧,曹經理突然打電話給我,說要帶我去見一個人,他說當時他正在餐廳後院的停車場,讓我直接從後門出去,到停車場找他,然後我就按照他說的從後門離開,他的車子已經啟動,我上了他的車,車子一路向西南方向駛去,路過南莊路,後來到了一個郊外的廢棄停車場……」

「廢棄停車場?為什麼要去那里?」平頭警察獲取到了一個新的地點,謹慎地問道。

「我不知道,我是跟著他去的。」秦思搖著頭回答道。

平頭警察對這個答案略顯失望,撇了撇嘴後,接著話題問道︰「你為什麼要答應跟著他出去?你們是要去見什麼人?」

問到此處,秦思忽然咬著嘴唇欲言又止,可見內心的糾結,這個反應讓大家都以為秦思即將說出一個大家都會震驚的事情。

秦思猶豫了很久後,艱難地說道︰「是一個私家偵探,我托他給我找了一個私家偵探。」

雇佣私家偵探???秦思的這個答案確實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意料,包括劉辰和李蓉霏。

平頭警察模了模下巴,問道︰「你為什麼要雇佣私家偵探?」

秦思再一次猶豫了很久,糾結了很久,因為這關乎她和她家人的隱私,但事到如今,有所隱瞞只會讓警察起疑心,她選擇了繼續坦白︰「我是想通過私家偵探調查我公公婆婆,看看他們是否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想以此來要挾他們,讓他們放棄對我和我兒子的咄咄相逼,我跟我公公婆婆的家庭矛盾很嚴重,在省城也傳得比較厲害,所以我只能用這種方法來保護我和我兒子。」

秦思的這一番話再次震驚了所有人,尤其是劉辰和李蓉霏,他們沒想到秦思私下竟然如此對自己的公公婆婆展開了反擊,不是不可以,只是沒想到。

平頭警察見秦思的情緒有些激動,便主動轉移話題︰「關于你家庭的事情,我們會另作調查,你和死者在哪個廢棄停車場,見到那個人了嗎?後來發生了什麼?」

秦思抽了抽鼻子,調整了一下情緒後,搖著頭說道︰「哪個停車場我不清楚,也沒有見到那個私家偵探,後來我感覺到眼前一黑,身體癱軟下去,醒來後就在醫院了,整個過程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平頭警察瞥了一眼身旁做記錄的同事,試著從其他角度入手,「對了,死者生前有沒有什麼仇家?」

「仇家?這倒沒听說,他在餐廳里面工作一直都很努力負責,將餐廳管理得井井有條,沒听說過他出去惹什麼事,不過就在一星期前,他跟他女朋友分手了。」秦思對曹銘輝這個人的人品和業務能力還是挺贊賞的,不認為他會有什麼仇家。

平頭警察想起了案發現場和曹銘輝一起被殺的女子,便跟著問道︰「他女朋友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

「大家都稱呼為小朱,具體什麼名字我也不知道,長得什麼樣?是短發,剛好垂肩,長得挺可愛的,我只見過一次。」

「是這個女的嗎?」警察突然拿出了幾張照片,其中一張照片中,一個女孩緊閉著雙眼,毫無生氣,但從五官和發型上可以判斷。

秦思看了幾眼後,點點頭確定道︰「是她。」

「案發現場,死者和她是一起死在床上的,如果你說他們已經分手了,為什麼還會在一起過夜?」平頭警察目光一瞪,表情變得極其嚴肅,並且對秦思的話提出了質疑,這是他詢問的時候一貫的套路,試圖打破被詢問者的心理防線。

「這……」秦思驚訝不已,捂著嘴幾乎驚叫出來,「我確實听說過他已經分手了,而且昨晚他還親口跟我說過,因為當時我問他,這麼晚出去,不用回家陪小女友嗎,他說已經分手了,我問什麼原因,他說不合適,我就沒有再問了,我真的沒有說謊。」

平頭警察盯著秦思看了幾眼後便收回了令人膽寒的目光,既然來詢問,就得接受被詢問者的任何答案,至于真假,到局里再做分析判斷。

「有沒有說謊我們自己會做判斷,我們繼續,死者最近有沒有什麼反常的情況?」平頭警察繼續問道。

「這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是前幾天才回到省城的,之前一直在江下,但在我跟他接觸的過程中,並沒有覺得他有什麼反常。」

「好,我們會派人前去餐廳進行詢問調查,你自己還有什麼要補充的,或者說是對案情有關的線索嗎?」平頭警察將自己準備好的問題全都問完,希望秦思能夠主動說一些線索和細節。

秦思努力地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搖搖頭︰「沒……沒有,我知道的都跟你們說了,我也是受害者,我如果有知道的東西,一定都會跟你們交代,配合你們查案的。」

平頭警察見秦思身體有些虛弱,便準備收拾東西結束這次詢問,這時一旁的劉辰忽然走了過來,他問床上的秦思︰「昨晚那個曹經理是不是讓餐廳的廚房給你準備了一碗粥?」

秦思被劉辰的問題勾起了昨晚的一些片段,拍了下腦袋說道︰「額,我想起來了,是有這回事,當時我喝醉了酒,吐了很多,身體比較虛弱乏力,服務員送上來一碗粥,說是曹經理為我準備的,我還一陣感動,因為你……因為我當時真的很難受。」

劉辰听了秦思的話,又和秦思的目光對視一下,秦思這話是故意說給劉辰听的,劉辰隱隱不安了一瞬,根據秦思的描述,一下午都在餐廳,那電話中所說的準備了晚飯,就是一個希望自己回去的謊言,他不經意間抿嘴一笑。

不過他馬上重新回到了正題,接著說道︰「當時你暈倒的時候是在廢棄的停車場,你的突然暈倒,我斷定是和曹經理有關。」說完,劉辰轉向了平頭警察一側。

平頭警察點點頭後補充問道︰「你為什麼認為和這個曹經理有關,曹經理自己不也被殺了嗎?」

「因為案發現場停著死者,也就是曹經理自己的車,說明他是主動從廢棄停車場回到黃花村的,當時我朋友秦思已經暈倒了,而曹經理沒事,這說明什麼?說明秦思的這次暈倒,是曹經理一手計劃的,你們可以去檢測一下餐廳的那碗粥里面的成分。」劉辰通過自己對整件事情的判斷再加上一些邏輯分析,得出了曹經理對秦思下毒的可能性,這也是他昨晚開始就保留的結論。

平頭警察驚訝地望著劉辰︰「你怎麼知道現場停著死者自己的車子?你去過現場?」

劉辰一听平頭警察的語氣,是在懷疑自己,而自己剛才那一番闡述,也確實是自己在案發現場才知道的,但自己一旦露餡,之前的安排和謊言都會被戳穿,劉辰靈機一動,指了指平頭警察手中那一疊照片,說道︰「我沒去過現場,我是通過警官手中的照片判斷的。」

平頭警察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照片,確實其中一張照片是案發現場的院子里全景圖,門口是有一輛奧迪車,確認為死者的座駕。

「原來如此,你的觀察能力挺強的嘛。」平頭警察盯著劉辰看了幾秒,贊嘆道。

「呵呵,運氣。」劉辰謙虛地笑了笑。

平頭警察理了一下劉辰的思路後說道︰「根據你的這番分析,是不是可以這麼猜測,這個曹經理對秦小姐下毒,並借口將秦小姐騙至廢棄停車場,秦小姐暈倒後,他自己回到黃花村,然後被凶手給殺了。」

劉辰點點頭︰「對,我也是這麼想的。」

「可曹經理為什麼要對秦小姐下毒並騙至廢棄停車場,而秦小姐暈倒之後,他又做了什麼?難道什麼都沒做,回到了黃花村嗎?」平頭警察對劉辰的這個判斷仍心存疑慮。

劉辰自然理得清其中的緣由,但他想著要不要把秦思被綁架的事情說出來,這很有可能關乎著最後的真相,而幕後的策劃者可能直指胡冰城,可這麼以來,以胡冰城在省城的能量,或許會變成打草驚蛇。

想來想去,劉辰還是決定試一試,他說道︰「我懷疑,曹經理確實要帶秦思去廢棄停車場見一個人,但不是私家偵探,有可能就是凶手,秦思暈倒之後,被曹經理交個了凶手,凶手再交給了綁架她的人。」

「綁架她的人?你是說秦小姐昨晚被人綁架了?」平頭警察看看劉辰,又望向秦思,感覺事情越來越復雜了。

秦思點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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