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照方抓藥

作者︰都市獵人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狩獵隊里的這五個獵人,要是卯足了勁兒趕路,速度跟七色麂子當然還不能比,可在常人眼里,那也足夠驚世駭俗。

五人中行動速度最慢的,原本是A

e,可如今蘇家傳人又有突破,這下就變成苗雪萍了。

苗家女獵人雖然修力天賦可能比苗光啟還高,但她這輩子最後修行的是陽八卦借物。

她修力的水平,比尋常的九寸獵人肯定強不少,但比起目前另外四個修力強九境領域的獵人,那自然是要差一些的。

跑不過這四個人,正常。

而五人中趕路最快的,要看路段。

一開始啟動,肯定是楚弘毅最快。

而過了一百米之外,苗光啟的陰陽八卦互相助力,修力借物一塊兒使勁,能後來居上。

在一公里之後,那就是體力驚人的林朔,大步流星地把這倆人甩後面了。

而這趟將近五十公里的奔襲,趕在最前頭的除了林朔之外,還有A

e。

蘇家傳人,修為是芝麻開花節節高,一覺睡醒已經是名副其實的蘇家五百年來第一人了。

九寸九境的高絕修為,蘇家的煉神登堂入室,而蘇家的修力,算是已經到了盡頭。

蘇家和楚家在傳承上有淵源,兩家傳人的天賦很相似。

A

e吃虧在是女性,受身體條件所限,啟動速度比楚弘毅還是略遜一籌,可在長途奔襲方面,她已經不比楚弘毅弱了。

只是這趟奔襲她能在最前頭,並不是她多能跑。

而是林朔疼自家媳婦兒,把她請到肩膀上來了。

畢竟讓懷著身孕的媳婦跑那麼遠一段路,林朔是舍不得的。

就跟兩人在外興安嶺那陣一樣,追爺和A

e,一邊肩頭一個。

反正夫人在肩頭指著路,林朔扛著追爺和媳婦玩命跑,一個小時不到,到地兒了。

這一趟,算是把獵門總魁首給累著了,一邊看著媳婦開始封堵山洞,自己扶著膝蓋喘。

這不是一口氣的戰斗,而是整整一百里坑坑窪窪的道路,沒處省力,肩上兩千多斤的分量,全憑體力硬懟,林朔是人不是神仙,確實累。

眼前這個山洞,比之前那個入口要小一些,也就兩米見方,A

e一揚手就算用異種天蠶絲封堵住了。

這女子回過頭來,看著自己丈夫上氣不接下氣的狼狽樣子,數落道︰「你現在這體力,可不如外興安嶺那會兒了。

那時候一百多里山路沒見你喘成這樣。

是不是前陣子在婆羅洲到處浪的時候,跟狄蘭鬼混得太頻繁了?」

林朔直起腰來,揉著酸痛的大腿︰「你這話說的,那時候也沒這麼搶時間嘛,慢慢走當然不喘了。」

「哼,歌蒂婭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呢。」A

e冷著臉說道,「刁靈雁你要是再敢帶進家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不可能的事兒!」林朔急忙說道,「我跟她真沒什麼。」

「反正我不高興。」A

e說道。

林朔看著自己媳婦,心里一陣心疼。

其實自從兩人在安瀾號重逢以來,身邊一直是有別人的,就沒有獨處的時候。

所以她一直沒有表露自己真正的情緒,這會兒總算抓住機會了。

懂事到這個份上,真不容易。

再想起剛才她蘇醒的時候,面對自己剎那間的那種生疏感,而這會兒活靈活現的,那真是自己媳婦。

林朔一把就把她摟進懷里了,說道︰「媳婦兒,你真好。」

「罵你你還說我好,你是不是賤骨頭呀?」A

e被丈夫一把抓進懷里,身子已經軟了,嘴卻還很硬。

這時候又是一陣香風撲鼻,楚弘毅輕飄飄地落在了兩人身前。

一看總魁首夫婦這副親昵的樣子,滿頭汗的楚家主趕緊背過身去︰「嘿,您二位也真是不挑時候。」

「那可不。」苗光啟從林子里慢悠悠走出來,神態輕松地說道,「這要是再晚來幾步,二胎都有了。」

「苗光啟你還真是個光棍,什麼都不懂。」苗雪萍從天而降,直接落在林朔面前,「懷著頭胎怎麼有二胎?」

「說得好像你自己生過似的。」苗光啟撇撇嘴,總算想起正事兒了,「行了林朔,那咱下一步吧。」

林朔這會兒放開了A

e,看著眼前的這片林子,說道︰「首先,要確保這頭東西不離開林子。」

「那它這會兒確實也離不開嘛。」楚弘毅問道,「這四面八方不是石壁就是畫牢,它怎麼出去啊?」

「八年前那頭東西,是從海里來的,先登錄的東南半島,所以它肯定在海里生存。」林朔解釋道,「而七色麂子的身體強度不小,當年我爹獵殺那頭東西的時候,以追爺的力道,一箭走心髒都沒射死,穿不透皮毛,胸骨都沒斷,第二箭射眼珠子才得手。

以它的速度和身體硬度,只要它察覺到危險,破開石壁逃走是不難的。

現在它正在林子里找東西進食,還沒把我們幾個放在眼里。

可要是我們接下來開始不斷縮小包圍圈,限制它的活動範圍,它就會慢慢開始警覺了。

念秋,你的圈地禁錮,最遠的施術距離有多少?」

「大概十米。」A

e說道,「再遠就不行了。」

「條件不如當年好。」林朔說道,「當年蘇家兄弟雖然境界不如你,可他們是雙人施展圈地禁錮,兩人間隔三十米以內就可以,一大片區域都會受到影響。

你現在是十米距離,而且點對點。

也就是說,這東西必須要在你身邊不超過十米的距離,停住,你才能讓它在一秒鐘之內無法掙月兌。

這就難很多。」

「難確實難。」苗光啟說道,「但方向已經有了。」

「是的。」林朔說道,「那就是讓七色麂子適應念秋這個人。她出現在附近,這東西得習慣。只有習慣了,它才會在附近駐足,而不是遠遠躲著。」

「那怎麼辦?」苗雪萍問道,「咱就在這兒住一段時間,跟這頭七色麂子好好處處?」

「只能這樣了。」林朔苦笑道,「要不然為什麼上次狩獵,我爹會花了半年時間那麼久呢。」

「你爹當時具體是怎麼做的?」苗雪萍問道。

「限制這東西的活動範圍,硬生生在外圍限制是不現實的,逼到一定程度它肯定就急了,這一跑就不知道天涯海角去了。」林朔說道,「而是要用引誘的法子,把它老老實實待在一個範圍內。

當時那頭七色麂子,我爹追蹤了一段時間,發現它特別愛吃一種油樟的樹芯。

于是那年冬天,我爹采集樹種做移植,弄了一大片油樟林出來。

咱們四個獵人,就在這片油樟林邊上結茅而居。

七色麂子生性謹慎多疑,一開始它是不來的,而是在遠處觀察。

觀察一段時間,它就會偶爾光顧了,就一下,撞斷幾株油樟叼起樹芯就走,不會停留。

我們就跟它慢慢耗著。

五個月之後,這東西終于習慣我們的存在了,會在林子停留下來,慢慢啃著吃。

為求穩妥,我們又等了一個月,這才挖了個陷阱。

蘇家兄弟在兩頭埋伏,我和我爹藏在樹上,得手了。

今天要是照方抓藥,把這個老方案移植過來的話……

咱就得弄清楚,這頭七色麂子,為什麼會來這里進食。

它來這里,主要吃得是什麼?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動物活著就這點盼頭。

把這東西找出來,我們歸置到一起,然後念秋就在這些東西附近待著。

等這頭東西終于肯放心進食了,那就是它的死期。」

「就是這麼一回事。」苗光啟點了點頭,然後看了A

e一眼,「不過這麼做的話,風險很大。

之前那頭七色麂子沒成年,動物成年體的性情,跟小時候未必一樣。

所以我們很難預測,如果我們那麼做了,它的反應到底會怎麼樣,念秋本人是不是會有危險。

而我們也領教過了,如果七色麂子真要發動攻擊,我們是來不及作出反應的。」

苗光啟這番話說出來,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雖說獵人狩獵,一向是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可如今事情全指望一個孕婦,那確實有點兒糟心。

尤其是林朔,這會兒心里很不好受。

媳婦兒能耐大了,好事兒。

可能耐越大責任越大,如今千斤重擔壓在她身上,自己這個丈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這種滋味兒,林朔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嘗到。

A

e卻笑了笑,說道︰「面對七色麂子,我們大家其實都是生死一線。

我這次跟過來,就是派這個用場的。

能派上用場,不會在狩獵行動里拖後腿,我已經很高興了。

林朔,我們先把七色麂子的食物找出來吧。」

「先不著急找七色麂子的食物。」苗光啟這時候建議道,「七色麂子在這兒能活得很自在,我們卻未必。

這片海底森林什麼情況我們還不清楚,吃的用的要謹慎,就別去就地取材了。

既然是要長期作戰,我們得調一批物資過來,保障一下後勤。

首先我們自己要舒服,否則耗不過這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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