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不是巧合

作者︰都市獵人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世界上最大的豪華游艇之一,皇家女王號,從北歐最大的港口城市哥德堡出發,開啟了歐亞十六國外交之旅。

這艘游艇的主人,原本是北歐某國的公主殿下。

北歐老國王這幾年身體一直不好,到底還是沒熬過這個冬天,在聖誕節那天撒手人寰,公主殿下繼位成為女王。

而原先公主殿下的女兒,狄蘭,就從母親那里繼承了這艘游艇。

如今她身為北歐公主,皇位第一順位繼承人,代表女王,開始對歐亞十六國進行為期兩個月的訪問。

第一站,是隔著北海跟斯堪的納維亞半島遙遙相望的英國。

在那里,她忙里偷閑,順道拐上了曹余生的獨子,曹冕。

曹冕是個識時務的,一看這情況,知道這是在歐洲,自己斗不過這個北歐公主,很快就服帖了。

臨上船之前,他就提了一個要求。

把他未婚妻給捎上,否則自己一上船,那是幾個月沒音信,未婚妻得急死。

狄蘭雖然是個性子強勢的,但辦事周到,一听這要求合情合理,也就答應了。

曹冕的這個未婚妻,名字叫伊蓮,英國女孩兒,二十三歲,劍橋大學的理論物理學研究生。

別看這姑娘長得漂亮,不過骨子里是個學者,生活方面倒是不怎麼講究。

一听說上船待兩個月,身邊有未婚夫陪著,還能看書,那就妥了唄,開開心心就上船了。

結果一上船才知道厲害,皇家女王號從北海經過直布羅陀海峽,進入地中海,伊蓮吐了一路。

一開始還以為是曹冕的功勞,讓伊蓮有孕了,結果船上醫生一診斷,沒有的事兒。

這姑娘,就是暈船。

這艘游艇擔任著國事訪問的任務,狄蘭停船上岸訪問的時候,伊蓮那還好一些。

一開船就吐,還沒到意大利,她就嚴重月兌水了,人事不省。

船上的醫生直搖頭,說是不行了,要送上岸,不然人得死船上。

那還能怎麼辦呢,狄蘭幫著聯系了伊蓮的家人,在意大利的那不勒斯,把她接上了岸。

曹冕擔心自己未婚妻,要跟著上岸,卻被狄蘭給攔下來了。

曹冕就算是個泥人,那也有三分火氣,這會兒是真忍不住了。

之前在英國,曹冕審時度勢,沒跟狄蘭動手,這次一肚子邪火壓不住。

于是就在游艇甲板上,他拿起一跟掃把,撅折了只留下一根棍兒,然後把白手套往狄蘭面前一扔,說了一句「請賜教」。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曹冕心里其實是後悔的。

倒不是說自己這會兒才翻臉顯得遲鈍,而是小時候自家的傳承沒好好練。

這會兒僅憑一手劍術,想要爭回這口氣,他知道不一定管用。

但人被逼到這份上,這種事情已經顧不上了。

他畢竟是獵門曹家的獨子,自家那是國內門里九寸的門檻,這份尊嚴和臉面,之前他可以不在乎。

但現在,終于被逼出來了。

雖然一肚子邪火,但曹冕頭腦沒發熱,知道是在人家的船上,而且這是國事訪問的船,荷槍實彈的護衛不少。

自己真要是拿上凶器跟狄蘭這個公主犯橫,那就是找死。

手里拿著一根棍,這是分寸。

白手套往狄蘭腳下一扔,這是態度。

歐洲的決斗禮。

狄蘭看了看腳下的白手套,臉上就樂了。

她又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的保鏢已經把手擱在槍套上了,隨時都會拔槍射擊。

「你們先離開甲板,讓船長先把船開起來。」狄蘭沖幾個保鏢吩咐了一句,然後又對曹冕說道,「你先別著急,這兒是碼頭,很多人看著,我一個公主跟人決斗不像話。我們先開船,放心,你要是贏了,我派小艇把你送回來。」

曹冕這會兒正在氣頭上,胸膛劇烈起伏,就跟拉風箱似的,但智商終究還是在線的,鐵青著臉點了點頭。

「嗚~」

一聲汽笛長鳴,皇家女王號微微一晃,開始駛離碼頭。

這趟狄蘭在意大利的國事訪問,很成功。

狄蘭這位北歐公主的絕代風采,出現在亞平寧半島的各大報刊頭條上,整個意大利上上下下,對這位公主贊不絕口。

這是一個無論身份、美貌、品行都無可挑剔的女人,是一個真正的皇家貴族。

意大利這個國度,人民骨子里既有商人的精明,又有藝術家的浪漫。

皇家女王號停靠的港口,是那不勒斯。

這是意大利坎帕尼亞大區的首府,南部第一大城市,一百萬人口。

听說狄蘭公主要走了,這座城市各大行業停了有三分之一。

無數名眾夾道歡送,如今人已經上船了,碼頭上還有數千那不勒斯人揮舞著小旗子。

曹冕扔白手套的地方,是甲板的遠側,碼頭上的人地勢矮,被船頭擋著看不到。

這會兒,狄蘭走了幾步,走到近側憑欄,在甲板上一露面,碼頭上的人都沸騰了。

曹冕杵在原地,有點兒尷尬。

「你過來。」狄蘭回過頭來,沖曹冕招了招手。

曹冕白了這個女人一眼,沒動彈。

「听我的,萬一我高興了,就把你放回去了呢?」狄蘭又說道。

曹冕翻了翻白眼,心里是不信的,但到底是記掛剛剛送上的未婚妻,腳下不自覺地就開始挪動了。

走到狄蘭身邊,曹冕冷冷說道︰「你想干什麼?」

「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狄蘭公主,你不要搞錯了,是你綁架了我,放我回去那是天經地義的,我為什麼要求你?」

「那你過來干嘛?」

「我……」

「你這小模樣還行,來,借你用一下。」

狄蘭一邊說著,一邊手挽上了曹冕的胳膊。

曹冕人就愣住了,不知道她葫蘆里正在賣著什麼藥。

「你是不知道,我之前訪問的時候,沒說我有沒有男朋友,結果一旦應酬起來,那些個貴族子弟的追求,實在是太煩人了。」狄蘭幽幽說道,「行程這才一小半,後面還有十個國家呢,我不想費這份心力。

我是林朔的女人,可到目前為止,這只是我一頭熱,林朔那邊是不認的。

所以曹冕,你就當一下擋箭牌吧。

現在我們一起出現在甲板上,我又挽著你的手,那這副照片發出去,以後我就省心不少了。

你放心,你未婚妻那邊,我會親自解釋的。

她雖然暈船,但為人還是知書達理的,應該能理解。」

「狄蘭,你這是在把我當猴耍。」

「怎麼能這麼說話呢,你曹公子在國內,那也是一個人物,曹家長子,不是什麼無名小卒。

現在你我一起出現在甲板上,很快,你的身份就會被人找出來了。

所以你現在出現在這里,不僅僅代表你自己,還代表著曹家的臉面呢。

來,表情別這麼僵硬,笑一笑。

手舉起來,搖兩下,跟他們打個招呼。」

曹冕一听這話倒是也對,于是就稍稍配合了一下,然後他又覺得這事兒哪兒不對,想了想說道︰「狄蘭,你口口聲聲說你是林朔的女人,可現在你我這個情況傳出去,林朔還會要你嗎?」

「這你就不懂了。」狄蘭淡淡說道,「對付男人,一味地遷就那是不行的,要激起他的好勝心。可是這滿世界的男人,有資格激起林朔好勝心的人,太少了。你曹冕投了個好胎,勉強算一個吧。」

說著這些話,船已經慢慢離開碼頭,碼頭上的人群,已經越來越遠了。

曹冕停止了招手,扭頭看著狄蘭,欲言又止。

「還想跟我決斗呢?」狄蘭松開了挽在曹冕胳膊的手,小道,「歐洲歷史上,女人跟女人決斗,很常見,那時候為了防止布料被扎進身體造成感染,女人之間的決斗還呢。

女人對男人發起決斗,那也有。不過在用劍決斗的年代,男人是要被埋在洞里的,這樣才公平。

男人用劍,主動跟女人發起決斗,你曹公子,這是破天荒頭一遭,可真是替曹家露臉。」

「我……」曹冕有些語塞,隨後說道,「你又不是一般的女人。」

「知道我不是一般的女人就好。」狄蘭說道,「曹冕,其實客觀地講,你是個不錯的男人,知書達理,有涵養,也有自尊。

男人既然有自尊,就別隨意踐踏自己的自尊。

目前全世界三十歲以下,能跟我動手的人,只有兩個。

一個姓林,另一個姓苗。

你曹冕,沒有曹家傳承傍身,一手劍術欺負普通人還行,但按國內門里的標準來說,你連一寸能耐都沒有。

本就不以武力見長,何必自取其辱呢?

我這次讓你跟我一起回國,沒錯,手段是有些強硬。

到說到底,您們曹家,難道就沒受益嗎?

從剛才你配合我的舉動來看,你心里,還是有曹家的。

當年你父親為了坐上那個位置,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嗎?

九寸門檻,那是門里人多少代人篳路藍縷、懸梁刺股都要追求的事情。

你們曹家現在是九寸門檻,到你這兒,沒了,不可惜嗎?

對,你的人生志向不在于此,你不攙和獵門的事情,可你跟伊蓮的子女,萬一感興趣呢?

給父輩留點念想,同時給兒孫多條路可以選擇,不好嗎?」

曹冕其實這會兒氣頭已經過去了,人也完全冷靜了下來。

听完狄蘭這番話,還真覺得她說得有道理。

雖然這女人的動機不純,但客觀地講,除了對自己的這份折辱,對曹家確實是有利的。

而且她一個北歐公主,也犯不著來謀害遠在萬里之遙的曹家。

想是這麼想,可心里面,對已經上岸的伊蓮,他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只听狄蘭又說道︰「男女之間,別老是膩歪在一塊兒,分開一段時間,未必不是壞事,小別勝新婚嘛。

這樣吧,為了補償我這次綁架你的罪過,你二十四我二十五,我認你一個干弟弟,你以後就是北歐親王。

你跟伊蓮的婚禮,去我那兒,按皇家禮儀走,我全包了。」

「啊?」這下輪到曹冕有些不好意思了。

曹冕以後是要在歐洲生活的,狄蘭這番話,以後給他帶來的便利,可不僅僅是一場婚禮而已。

「你別跟我客氣,我動機其實也不那麼純粹。」狄蘭觀察著曹冕的神色,又說道,「我既然是你的干姐姐,在平輩盟禮上當你的護道人,也算是事出有因了,免得被人落下話柄。

論交情,我們之間剛剛化敵為友,姐弟那還早,所以這份關系只是互相利用。

不過你要是能幫我成為林朔的女人,那我們交情就到了。」

「看來,你是真喜歡這個林朔啊。」曹冕說道。

「何止是喜歡……」狄蘭喃喃說道,「我這個人,非他莫屬。」

兩人說著這些話,皇家女王號已經開出了港口。

下一站,是位于巴爾干半島的希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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