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顧承禮仿著太子的聲音,做出驚訝的語氣。
墨文光听到太子的聲音,十分高興,他笑道︰「太子殿下,您叫我三哥,真是折煞了本王,不如下馬車,與本王共飲一杯,敘敘舊情吧?」
「三哥好興致啊,可惜了,孤沒有這個心情。」
「是沒有心情,還是不敢啊?」墨文光勾唇一笑。
「孤有何不敢?」顧承禮站起來,緩緩地朝門口走去,微微撩開半截簾子,露出半邊蟒袍。
看見蟒袍,墨文光十分興奮。
「不過,還得看三哥,有沒有這個命與孤喝這一杯酒。」顧承禮沉聲道。
「這個問題,是太子要考慮的。」墨文光說完,便揮揮手,弓箭手拉滿了弓,對準馬車。
顧承禮將簾子放下,說道︰「三哥一襲鎧甲,可是要逼宮?」
「逼宮不敢,只是與太子切磋一下武藝,看看誰更適合當太子罷了。」
「你在此處設伏,照樣做不成太子。」顧承禮冷冷道,手放在腰間,模了模藏在腰間的軟鞭。
「太子多慮了,我敢在此處設伏,就有辦法控制京都,父皇早已病重,若是听到你死了,你覺得會如何?」
「即便父皇病倒,也輪不到你。」
「這,就不必太子擔憂了,還是先當心當心你自己吧!」墨文光抬手,一聲令下︰「射!」
*
百里山,蘇淺言站在最高點,看向太守府的方向,已經有火光出現。
她捏著手里顧承禮給她留的字條,微微嘆了口氣,轉身跳下了山。
她總不能,看著顧承禮一個人涉險吧……
反正若是被箭射死了,大不了就是打破她從無敗績的業績,她還可以去下一本書。
而此時的北源城門口,潛伏著一隊人馬,人群之中,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騎著最好的一匹馬,威風凜凜地看向城門。
「殿下,可要開始破門?」
「再等等。」墨靳庭抬眼,看了看深邃的夜空,「還沒到時候。要引出墨文光的全部兵力,再動手!」
*
蘇淺言來到太守府門口,發現里頭已經火光沖天,此時,任我行帶著一幫兄弟跟了上來。
「姑女乃女乃!這里危險啊,您要干大事,可不能忘了我們啊!」任我行將蘇淺言揪回巷子里。
蘇淺言詫異地看著他們,他們個個身穿盔甲,手里拿著長槍。
「你們跟來做什麼?這盔甲誰給你們的?」
「之前,你身邊那個暮辭讓我們從煉器庫里偷的!」任我行笑嘻嘻地說,「說保護姑女乃女乃時可以用得上!」
「一群傻子,這可是反賊的盔甲。」蘇淺言月兌口而出。
「那不正好迷惑他們!」
「你們快回去!我現在沒空理你們!」蘇淺言厲色道。
「姑女乃女乃,不成!你要一個人去冒險,我們怎麼能同意?!您是我們的姑女乃女乃,您做啥,我們做啥!」
「就是啊!姑女乃女乃,您要做什麼?是不是要打架?我們都可以給姑女乃女乃打先鋒的啊!」
眾人紛紛舉起槍,七嘴八舌地說。
「打什麼先鋒啊!他們那麼多人,你們一進去,就被箭射死了!不過,我倒是有個主意!你們穿著這盔甲,去城中轉一圈,打游擊!迷惑敵人!分散點,千萬別讓人抓住你們!」
「好 !」任我行二話不說,拉著眾人離開了。
蘇淺言見他們離開,便跳上屋檐,往火力最旺的地方奔去。
顧承禮帶進來的幾百人死了不少,地上全是尸體。
前後院全都是短兵相接的聲音。
蘇淺言扒了一個人的盔甲套在身上,混入其中。
「不好啦,不好啦,太子帶兵進城了!」她跑到無人之處,便大喊一聲再跑出去。
在刀光劍影之中,蘇淺言靈敏地躲著,目光一直搜尋顧承禮的身影。
此時,墨文光似是有些不淡定了,因為方才以為馬車里是太子,沒有想到竟是顧承禮!
且他那輛馬車也有機關,一輪攻擊之後,竟傷不到他半分,最後只好放火。
火勢一大,顧承禮便渾水模魚跑了。
而此時,城中有人來報,說城里出現了穿著盔甲的將士,神出鬼沒,抓不到。
現下,院子里又不停有人喊太子來了!
「城門還未見有人攻擊,太子怎麼進來?」墨文光十分困惑。
上官弘毅心里總十分不安,他總是想起劉詠梅說的夢,她不止一次說夢到被滿門抄斬。
此刻,太子若是當真潛入,說不定,是早有謀劃!
「王爺,既然城門無人攻,會不會,是太子早就預備埋伏在城中的將士?否則,顧承禮如何敢獨自進來?!」上官弘毅擔憂地看著墨文光。
「這不可能!」墨文光喊道,「不過,就算太子來了,我們也有勝算!」
「報!城中發現身穿鎧甲的不明人士!」
「報!城西發現身穿鎧甲的人!」
不停地有人跑進來報,墨文光慌了。
「你這個太守怎麼做的?有人進城,你都不知道嗎?!」墨文光生氣地揪著上官弘毅的領子質問。
「王爺……最近……最近一直盯著猛虎山……可能是因為這樣,所以有疏忽……」
「本王不要听借口!顧承禮已經受傷,趕緊給本王抓!抓起來!」墨文光將上官弘毅推開,生氣地提槍沖了出去。
蘇淺言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旁,拿著槍觀察著,忽然,被一個人掐著脖子,帶入了一間廂房內。
那人正欲折斷她的脖子,蘇淺言喘著氣說了句︰「顧承禮,是我!」
顧承禮及時收了手,將她攬入懷里,眼楮盯著窗口。
「蘇淺言,你不要命了嗎?!這都敢進來?」他雖盯著窗口,但卻不忘訓斥蘇淺言。
「你才不要命了!」蘇淺言看著他沾滿鮮血的蟒袍,他的胸口被一支箭射中,如今鮮血已經擴散,整個心口一片鮮紅。
蘇淺言伸手打算拔出那箭頭,被顧承禮喝住︰「箭頭有毒,別模!」
「傻呀,不模怎麼拔出來?」蘇淺言擰眉,毫不猶豫地拔出匕首,另一只手握緊了箭頭,將箭頭從顧承禮的心口拔了出來!
「你怎麼這麼不听話!」顧承禮低頭,深邃的眼眸帶著慍色。
誰知道蘇淺言根本沒理會他,直接扒了顧承禮的衣服,出半邊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