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又過來了？」
睡了一覺，沒覺得放松，池檸反渾身上下軟趴無力，也不知道是吸的沉香多了，或者是喝的安神茶量過多。
「我高興！我開心！我樂意！」鳳黎溪高昂腦袋，嗅到過濃香調，嫌棄。「什麼香啊，這也太濃了吧！」
小乖打開窗戶通風，「這是本閣樓的鎮店之寶，托池姑娘的福才得以用上。」
池檸無力一笑，招呼進來的綠芝。「過來坐下，我有話同你們講。」
「那我呢！」鳳黎溪隱隱不快叉腰。
「你也坐下。」池檸拍拍身側的位置，「做個旁听可以不？」
鳳黎溪求之不得，反正其她人也不曉得她身份，她踢掉鞋子喜滋滋坐在池檸身邊，自來熟地吃著糕點瓜果。
池檸順手倒了杯茶水給她，想著是安神茶，她又把杯子移到另外一邊。
綠芝和小乖半跪式地坐下，一個看著比一個還要乖，實際各個狡黠得很。
「姑娘，有事的話慢慢講，我們時間多得很。」小乖傾身靠過去，給池檸捏著肩膀。
「姑娘，先吃點水果潤潤喉。」綠芝剝了顆水晶葡萄喂到池檸嘴邊。
池檸不急不慢吃著投喂到嘴邊的葡萄，「昨晚我同陸玖清商量了一下，你們有沒有想過要轉行？」
鳳黎溪咬著隻果，看著過得比她父皇還要瀟灑的池檸，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好不肆意。
綠芝擦掉指尖上的葡萄汁水，「姑娘，你和大人就不要埋汰我們了。」
小乖一面不輕不重給池檸按著肩膀，一面講道︰「我們春香樓的姑娘們連女子最簡單的刺繡活都不會，其他的就更別說了。」
「你們也太沒用了吧。」鳳黎溪撇嘴，「刺繡的活我都會。」
池檸往她嘴里塞了塊糕點，「知道你厲害了，少說話，多吃東西。」
看著兩個備受打擊的小姑娘，池檸絞盡腦汁想了想。
「你們有特長嗎？比如說做飯、做糕點，或者是化妝手藝不錯，喜歡鑽研胭脂水粉類的事。」
綠芝深思一會，搖了搖頭。「好像都沒有。」
小乖羞愧低下頭，仔細一想，貌似她們只會吃飯。
池檸坐直腰身，雙腿盤起來，不死心。
「那你們自己擅長做的事呢，或者是喜歡做的事，這個總歸有的吧。」
她們總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開工狀態吧。
小乖頓然抬起腦袋，眼里裹著興奮。「姑娘，我喜歡畫畫。」
哦吼！
賺錢的門道這不就來了嘛！
才女畫家養成的道路！
池檸止不住欣喜，「喜歡什麼類型的畫？是山水風格，還是田園風格？」
「人物的。」小乖羞澀，「我還畫過好多，姐妹們看了都說好看。」
這個綠芝可以作證，「池姑娘，小乖真的會作畫，我覺得她畫的比市面上絕版的書籍還要好！」
听到這里，池檸越發高興。「快點拿出來讓我欣賞欣賞。」
做出版也不錯，說不定會成為經典，小乖的人生閱歷比那些文人騷客豐富些，作出的畫內涵更加有意義。
很快小乖翻出自己的大作，雙手奉上。
池檸拿過藍面書封的一本，打開一看，入目之畫成功讓她臉上笑意僵住。
鳳黎溪困惑，腦袋湊過去一看，瞬時臉爆紅，「啊」的一聲情急捂著雙目。
「池姑娘，我畫的很差嗎？」小乖道︰「這些畫費了我好大功夫！」
鳳黎溪羞得頭都抬不起來，這這這是她能听的嗎？
怎麼辦，好羞恥，可是她想繼續听下去！
在鳳黎溪還想湊過去看書中內容時，池檸雙手一合，斜視小失落的人。
「你不適合看。」
「切，我才不要看呢！」鳳黎溪別開紅紅的臉。
池檸把有兩節骨節厚的書本塞在腰後。
「池姑娘，真有這麼差嗎？這是小乖畫得最好的一本！」綠芝講道。
池檸為難撓著耳朵，怎麼都沒想到小乖說的畫畫竟是這個。
大淵朝律法明文規定，不許出版此類書籍，所以大家都是偷模著來。
「畫的是不錯，就是不太合法，咱們就不要同朝廷對著干好吧。」池檸同小乖道︰「除了畫小人物，你還想畫點別的不？」
小乖沉吟一下，最後泄氣垮下雙肩。「沒了，池姑娘，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
「怎麼會呢！」生怕打擊小姑娘士氣，「你沒用的話，這世上就無有用之人，你自己仔細想一想，你一沒學過畫畫，二沒有師傅教，還能畫得這麼好，這麼真實，簡直就是天賦異稟！」
老天鵝啊，她在說什麼啊？
小乖臉上漸漸找回笑容，激動握著池檸雙手。
「池姑娘，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畫，爭取畫個十來二十本！」
池檸︰「……」
她不是這個意思！
用力抽都抽不回自己的雙手，可見小乖是有多真誠！
給姑娘們尋找、探究轉行路線一事，因陸玖清找來而暫時告個段落。
得知他把三個小女圭女圭都接過來了，池檸準備要下樓時，小乖拉住她手臂。
「池姑娘，明日你還過來嗎？」
嗚嗚，大人交代過，每日一定要把人留在春香樓，池姑娘明日要是不來的話，怎麼留住人？
「來的，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們找到轉行路線！」池檸鄭重握著小乖肩膀。
拯救失足少女就靠她了！
忽然間有種救世主的錯覺。
小乖滿眼感動星星，「池姑娘，你人真好！」
「其實你也不差……」
同小乖商業互夸了幾句，池檸才下了樓，找了一圈沒見到陸玖清和小女圭女圭們。
出了春香樓才發現他與三個小女圭女圭在對面的燒餅小攤邊上，崔亦璇坐在他肩頭上，崔銘決和崔若軒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側，有種老父親帶兒子閨女們出街視感。
察覺目光注視，陸玖清回過身來，一眼就攥住池檸的身影，他舉起手揮了揮。
坐在他肩膀上的崔亦璇高興大喊，「姐姐！」
其他兩個小家伙也轉過身來，興奮跳著揮手，生怕池檸看不見她們。
觸及這一幕，池檸感到十足溫馨，冉冉歲月靜好。
同他們一樣揚起手揮了揮，牽著裙子快步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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